淺談伍爾夫《到燈塔去》的象征意象

杜坤遙

(遼寧大學文學院 遼寧 沈陽 110036)

淺談伍爾夫《到燈塔去》的象征意象

杜坤遙

(遼寧大學文學院 遼寧 沈陽 110036)

弗吉尼亞·伍爾夫是與喬伊斯、普魯斯特、福克納等人齊名的意識流小說的杰出代表，她的小說《到燈塔去》是她象征主義手法的一個充分體現。小說通過對代表女性氣質的拉姆齊夫人和代表男性氣質的拉姆齊先生以及燈塔的意象,，抒寫出人物內在的真實。

伍爾夫;燈塔;象征

弗吉尼亞·伍爾夫是英國現代文學史上最重要的女作家，也是一位女權主義先驅者和女權運動的精神領袖。伍爾夫的創作與喬伊斯、普普斯特齊名，其作品《到燈塔去》是現代意識流創作的代表，在倡導和推行意識流創作思潮中，伍爾夫是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伍爾夫在藝術實踐中嘗試了許多新的寫作形式，對象征意象的獨特運用便是其中之一。

伍爾夫的小說多是從內省的主觀角度去刻畫人物的性格，但是意識流動不是總能用語言來直接表達的。她在小說中創造了許多具有獨特美學理想的象征意象。伍爾夫認為，正如語言和思維一樣，人的生活觀念和對現實的認識是無形的，我們無法直觀地去感知它們。

1 《到燈塔去》的人物意象

弗吉尼亞·伍爾夫在小說生涯一開始便表現出對象征藝術形式的青睞，尤其是通過刻畫人物獨特的個性，展現人物特定的心理活動來反映某個人的情感與思想或者是社會的某個特殊方面。對于《到燈塔中去》的拉姆齊先生而言，理性的原則高于一切，尊重客觀事實、堅持自己的原則要比關心孩子更為重要。因此，他的小兒子非常憎恨他。他認為，世上沒有永恒的事物，甚至莎士比亞的杰作也不是例外。拉姆齊先生整天思索著一系列的抽象的哲學問題，作為一名哲學家，他試圖憑借理性與邏輯來闡釋和解決世上的一切。伍爾夫為此用鋼琴鍵盤的分隔和英文字母從A 到Z 的直線型，來比喻拉姆齊先生的頭腦，在他的腦海中，世界被簡化為一個個明確的事實，而思維則按邏輯演繹制定好了的程序運行，也許正因為他的這種刻板的直線型思維方式，缺乏感性和直覺來輔助，在家人和朋友的眼里，他被視作權威。畫家麗莉對他也感到不滿，因為他總是以自我為中心，且不斷地向妻子要求同情。拉姆齊先生是孤獨的，同時他認為自己是個失敗者。不難看出，伍爾夫所塑造的男性氣質的代表拉姆齊先生盡管有他智慧的一面，但更多的是他的固執、呆板、自我為中心和過于理性的一面。如果說拉姆奇先生代表著理智，那么他的妻子則象征著人類的直覺。

拉姆齊夫人身上充滿了直覺和情感，當她的丈夫正在窗外的園地上踱步思索時， 拉姆齊夫人則在屋內撫慰孩子，收拾家務，照顧客人。在這里，窗口像一道天然屏障將她與丈夫隔開， 窗外是男性主宰的世界， 窗內是女性留守的家園。她渴望打破這道傳統觀念下的屏障， 因此，她試圖通過給人溫暖、給予歡樂來建立人間的信任與友誼，同時，她還不斷地在自己的生活圈內尋求真實，探索人生的意義。拉姆齊夫人對事物具有直觀的透視能力，所以，她認為人類的經驗不該受到事實與邏輯的制約。拉姆齊夫人是統一和諧、安祥平靜的使者。

2 實物意象

長期以來，讀者對燈塔有不同的理解。所以燈塔成了一個多元的象征。在筆者看來，首先，《到燈塔去》中燈塔象征著一種理性精神。《到燈塔去》是以現實中的父母：萊斯利·斯蒂芬與朱莉亞·斯蒂芬為原型的，萊斯利·斯蒂芬雖然在性格上存在種種弱點與缺陷，但伍爾夫對他的看法與評價卻很高。在整個童年和少女時代，伍爾夫就在父親的指引下閱讀了大量的優秀作品，可以說現實中的萊斯利·斯蒂芬是伍爾夫眼中的引導者，朝著某種肯定的、理性的道路上走去。一開始，拉姆齊先生是一個在性格上有缺陷的人物，他盲目地追求所謂的真實，忽視了在其他方面的發展，當時的他所代表的理性是一種狹隘與靜止的理性，他渴望達到R，但同時他也明白“他將永遠也達不到R”，所以這種燈塔是理性的象征。

其次，燈塔象征著一種發展和完善。《到燈塔去》是一本回憶性的小說，以自己的父母為原型創作的，在創作中她得以有機會重新仔細地觀察自己的父母，深入到父母的內心世界去，但這種回憶是一種創造性的回憶，她一方面她渴望擺脫母親加在自己身上的影響，于是在《到燈塔去》里伍爾夫就通過正面和直視自己的母親，同時創造出新的情境，從而塑造出她內心中新的母親形象，以擺脫原有的母親的陰影，這于她是一種自由和解放，當她完成這部小說之時就是她獲得自身獨立發展的時候。另一方面，作為英國女權主義運動中的杰出代表，早年伍爾夫就發表了她的女權主義宣言《一間自己的屋子》， 她認為女性必須在經濟和物質上不依賴他人才能取得真正的獨立。在這部小說中所塑造的主角——拉姆齊夫人也承載了作者的相類似的期望。每到她遭遇生活困苦的時候，她就會把目光聚集到那座燈塔上，并把自己和理性主義聯系到一起，這種理性主義讓拉姆齊夫人在虛無雜亂的日常生活中找到一個牢固的支柱和確定的方向，使她能夠從纏繞在她身上的瑣事與人們中突破出來，找到片刻的安寧，尋求到自我存在與發展。

《到燈塔去》里的象征意象形式多樣，豐富多彩。弗吉尼亞·伍爾夫敏銳的感悟力和淵博的知識使她能夠對各種隱喻意象隨手拈來，而且新穎獨特、不落俗套。但是，她作品中所有象征意象的運用都遵循著一個宗旨，那就是竭力表現出人物的“內在真實”或“心理真實”。

她認為“文學是個整體，它需要變革和發展”。她思考了文學的本質，文學的真實性，文學作品的閱讀等諸多問題。由于堅持創造出嶄新的、反傳統的、反“物質主義”的藝術形式，用伍爾夫自己的話說就是寫出人物的“內在真實”，伍爾夫本質上是一個具有巨大創造力的不停步的探索者和思考者。

[1] 弗吉尼亞·伍爾夫.到燈塔去.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

[2] 瞿世鏡.意識流小說家伍爾夫.上海文藝出版社,1989

杜坤遙(1990.12-)，女，遼寧撫順人，遼寧大學文學院在讀研究生。

J50

A

1672-5832(2016)08-003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