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愁長滿了翅膀（外二首）

李燕

鄉愁長滿了翅膀（外二首）

李燕

一只鳥兒，從深鎖的眉宇間飛出

情節像雪片一樣飛舞

落于手心的精靈

牽起我，在故鄉的雪野中漫步

光禿禿的樹丫上結滿寂寞

三三兩兩的炊煙

牽絆流浪的腳步

半空，吊著鳥巢遺落的回聲

驚動玩耍的少年

銹跡斑斑的農具

囁嚅著春耕的故事

而麥苗，欲借這場大雪

躲過寒風的圍剿

為大地灌滿香醇的美酒

被鋼筋水泥壘砌的森林囚禁

鄉愁的翅膀無法攀越

在故鄉氤氳芬芳的泥土上

植滿了支離破碎的憂傷?

冰凌，掛滿父親的屋檐

是誰把星空裝上了滑翔的輪子

誰在把弄鄉愁的鑰匙

記憶像失聲的雪花

紛紛落在父親的頭上

父親倚著門框

看著孩子背起行囊的背影

叮嚀與牽掛被距離打開

遠行的腳印

鋪成一串長長的省略號

燕子銜著泥土的芬芳

飛去又飛回

每一次相聚與分離

她眼里噙滿的淚水如感嘆號

簌簌滴落成

一根根會喊痛的冰凌

掛滿父親的屋檐

從斗笠上采摘舊時光

夕陽欲沉，即將隱入夜的帷幔

掌控的陰謀。老人終其一生

用一根拐杖，支起過山車似的命運

他巧妙地運用上帝施舍的一堆骨頭

點燃一鍋旱煙，聆聽鳥聲編成的樂音

送往事隨風飄上屋頂。凝望的眼神穿越

紅剪紙的格子窗。牽掛的人恍若站在面前

無人在意斗笠上承受幾多風雨

飛過幾行白鴿。柴米油鹽的生活

本能地規避著本末倒置的風險

他從斗笠上采摘一片片舊時光

填滿大半輩子的溝壑，撫摸著那只

飽受寂寞又在苦中取樂的看家狗

責任編輯劉永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