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霞語（四章）

□齊鴻儒

空山霞語（四章）

□齊鴻儒

題記：山澤有儒仙，仙去留空潭。晨朝觀霞現，夜半相思還。

深山老澤訪儒仙

我望見了，遠方有一座山。

恍惚間，走近了那座山。“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而我入此山，就是為了尋那靈澤之龍，訪那山中儒仙。

踏進這座山，我仿佛步入天境。腳下薄霧繚繞，清風徐徐……

穿過薄霧，我瞥見了那位仙士的居所——一間竹屋。竹屋臨澤，背后的那一方深潭，一定游著一條仙龍。竹屋左隅，有一片竹海，枝繁葉茂，綠的亮眼。飄進竹屋，只見一素琴一竹椅一茶幾。走進了，我輕輕地落在竹椅上，慢慢地閉上了雙眼，撫上了那把琴。

寂寞潭影空人心

一撫到底，我卻摸到了自己的雙腿。再睜眼看來，不見素琴，不見竹屋，不見竹海，惟留我坐在一塊涼石上。身后，便是那深潭。

落風蕭蕭，寂靜無人。

儒仙已去，靈龍遁天，只余下這水倒影了心里空落落的我。

輕撫云天無限山

抬頭，天已朦朦亮。

遠處的天邊，霞光四射，太陽軟軟地從云端探出來。我望著這天，恍惚間看到了那位仙人已上瓊樓，以云作手撫我頂，以霞為字贈箴言。

那霞，像一個影子，一個等待的人影。像一雙眼睛，家里的瞳孔。一縷金光流向遠方，照亮了腳下的路。

層云掠頂，一如清風灌頂，天上晴痕，一覽人間詞話。雖是過眼云煙，我也悟得了這無字箴言的真諦。

夜半相思到客船

夢碎黃粱，酒醒船艙。

我睜開雙眼，望著這無邊的湖水，我不知道，這小小船兒載不載得動那不斷的離愁。望著頭頂那輪殘月，心中默默哀嘆，一輪月兒又能寄托幾番相思呢？

遠處，不見山，船在山中行。幾次夢中歸，門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