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創新理論及實證研究文獻綜述

趙劼 廉國恩

摘要：產業創新理論源于對產業革命的研究，隨著熊彼特創新理論的提出而萌芽。19世紀60年代坎寧安首次提出“產業創新”一詞，70年代弗里曼和蘇特提出產業創新應包括技術和技能創新、產品創新、流程創新、管理創新和營銷創新，奠定了產業創新理論發展的基礎。國內外學者紛紛對產業創新進行了理論研究和實證研究，對各國的產業創新起到了推動作用，但目前有關產業創新的理論尚未形成統一體系。

關鍵詞：產業創新；創新理論；實證研究

中圖分類號：F0629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3283（2016）04-0066-03

（一）創新理論

創新理論起源于20世紀10年代，1912年美國哈佛大學約瑟夫·熊彼特（Joseph Alois Schumpeter）教授在《經濟發展概論》中提出：“創新是指把一種新的生產要素和生產條件的‘新結合引入生產體系”[1]。各國學者基于熊彼特的創新理論進行了深入研究，有的學者對創新進行了劃分，如將創新分為產品創新、技術創新、市場創新、資源配置創新和組織創新；有的學者提出創新模型，如技術推動模型、需求拉動模型、相互作用模型、整合模型和系統整合網絡模型等；有的學者構建了技術創新、機制創新和創新雙螺旋等理論體系。這些研究成果逐步形成了關于創新理論的經濟學理解[2]。

（二）創新集成觀與新技術系統理論

20世紀七八十年代，在技術創新領域形成了創新集成觀，關注創新過程中的技術、組織、制度、管理和文化等各要素的相互匹配及協同作用[3]。加拿大學者德布雷森（De Bresson C）從企業層面對創新群集現象進行了考察，找出了形成技術群集的因素，即外在的技術約束和壓力與內在的經濟約束及誘因。20世紀80年代初，新熊彼特學派經濟學家弗里曼（CFreeman）提出了新技術系統理論，并應用該理論解釋了創新群集現象。新技術系統概念的提出將技術軌道、經濟長波和創新群集三者有機聯系起來，形成了技術經濟范式的雛形。

（三）創新范式理論

1983年，佩雷斯在新技術系統概念基礎上提出了技術經濟范式概念[4]，沿襲了納爾遜（Richard RNelson）和溫特（Sidney GWinter）早先提出的自然軌道（Natural Trajectories）或技術體制（Technological Regime）概念，比多西的范式概念具有更強的解釋力。

20世紀90年代，創新范式出現，代表人物有FKodama、INonaka、YHonda和KOshima等。創新范式主要用于闡釋技術、經濟、文化、組織和制度因素之間的交互作用，解析國家層面的技術發展和經濟增長現象[5]。迄今為止，創新范式已經歷了三個階段。《擁抱創新30》一文總結了企業創新范式演進的特點，提出了企業創新模式的演化脈絡：企業創新10階段→企業創新20階段→企業創新30階段。各階段呈現出不同的特點：企業創新10階段被稱為封閉式創新階段（Closed Innovation），創新源局限在企業內部；企業創新20階段被稱為開放式創新階段（Open Innovation），創新源廣泛來自于企業外部；企業創新30階段被稱為嵌入/共生式創新階段（Embedded Innovation），企業創新行為更重視資源整合與共生發展[6]。

二、產業創新理論綜述

（一）產業創新理論的起源

產業創新理論源于對產業革命的研究，并隨著創新理論的發展而發展。首先熊彼特提出了“連續產業革命”概念，之后又提出了創新理論，繼而產業創新思想開始萌芽。1960年，坎寧安（NJCunningham）在《Industrial Innovation》一文中首次使用了“產業創新”一詞。

1974年，英國學者克利斯·弗里曼（Chris Freeman）和羅克·蘇特（Lue Soete）在其著作《The Economics of Industrial Innovation》中指出，產業創新應包括五個方面，即技術和技能創新、產品創新、流程創新、管理創新（含組織創新）和營銷創新[7]，從而奠定了產業創新理論發展的基礎。

澳大利亞大學教授馬克·道格森（Mark Dodgson）和英國蘇曼克斯大學教授羅艾·勞斯韋爾（Roy Rothwell）研究了產業創新的本質、創新源和產出、創新部門和行業特征、影響創新關鍵因素、創新戰略管理，以及全球視野中對創新的未來挑戰，并將研究成果發表在《創新聚集——產業創新手冊》一書中，該書成為目前國際上關于產業創新最具影響力的論著。

（二）產業創新系統理論的提出

產業創新系統理論起源于國家創新系統理論、演化論和技術系統理論[8]。1987年，弗里曼在《技術和經濟運行：來自日本的經驗》一書中提出了國家創新系統的概念。1990年，哈佛商學院的邁克爾·波特（Michael Porter）在《國際競爭優勢》一書中提出了著名的“鉆石理論”，將產業納入了創新系統。1995年，Carlsson B和Stankiewitz R在《On the Nature， Function and Composition of Technologica Systems》一書中強調了技術系統理論中的技術擴散和利用對產業創新的作用。2005年，馬勒爾巴（Malerba F）在《Sectoral Systems：How and Why Innovation Differs Across Sectors》一書中提出了產業創新系統概念，并分析了知識、技術領域和產業邊界，參與者、網絡和機制，認為產業創新系統是不斷變化的。

（三）產業創新實證研究綜述

1國外相關研究

最早進行產業創新實證研究的是美國經濟學家施莫克勒（JSchmookler）。20世紀60年代，施莫克勒對19世紀上半葉到20世紀50年代美國對其鐵路、煉油、農業和造紙業的投資、四個產業的產量、就業和發明活動進行了系統研究[9]，得出“發明活動是追求利潤的經濟活動、市場需求是打開技術創新寶藏”的結論。20世紀70年代，弗里曼研究了英國的電力、鋼鐵、石油、化學、合成纖維、汽車、電子和計算機等產業的創新[10]，得出了“不同產業的創新內容不同”的結論；勞斯韋爾研究了影響英國紡織機械產業技術創新成敗的因素。20世紀80年代，美國科學院在調研電子、汽車和機床等7個產業的基礎上研究了技術創新政策；納爾遜（Nelson）等對130個產業作了問卷調查，研究了基礎研究與應用研究對不同產業的作用[11]；曼斯菲爾德（Mansfield）研究了美國和日本的產業創新。20世紀90年代，美籍奧地利經濟學家、美國哈佛大學教授霍布締（Hobday）研究了半導體技術的創新，戴維斯（Davies）基于遠距離通訊研究了大技術系統中的技術創新；芬蘭技術研究中心開展了一系列對芬蘭產業創新的調查；Oyelaran-Oyeyinka等調研了尼日利亞50多家公司的產業創新；金麟沫研究了韓國的科技創新[12]。自2000年以來，Robert Kneller研究了日本制藥業的創新；KMenrad研究了德國食品業的創新系統；Cokki Versluis研究了娛樂業的創新；John Adeoti和Adetola Adeoti探討了尼日利亞生物工藝產業中創新和研發的關系問題[13]。

2國內相關研究

國內關于產業創新的實證研究始于20世紀90年代。 國家科委研究中心（1990）對湖北宜昌和河南南陽的制造業企業創新作了試點調查。柳卸林（1999）基于制造業能力與技術能力比較研究了產業創新能力。張治河（2003，2006）研究了光電子產業創新，對鋼鐵產業的創新與管理進行了研究。張秀巖（2010）分析了產業創新風險要素。彭勃和雷家驌（2011）基于產業創新系統理論分析了我國大飛機產業的發展。王福民（2011）對產業創新內涵、產業創新驅動力和產業創新目標進行了研究，提出了區域產業創新系統運行機制。劉蕾（2012）探討了我國產業的技術創新、制度創新和環境創新等基本模式和實現途徑。段金鑫（2014）基于產業創新理論構建了產業創新系統模型。段沛佑和董沖（2014）基于供應鏈探討了產業創新體系的構建。柳卸林、孫海鷹和馬雪梅（2015）基于創新生態觀提出了從創新生態角度思考我國科技管理模式的建議。張振剛、陳志明和余傳鵬（2015）基于對創新集成觀、創新層次觀、切克蘭德系統觀以及技術路線等相關理論和文獻的整理與研究，以“圖景—能力—任務—路徑”作為維度構建了企業創新路線圖，并闡述了其內涵、維度及機理[14]。

（四）綜述評析

自“產業創新”概念提出后，國外學者作了大量的實證研究，為全球的產業創新提供了經驗和借鑒。國內對產業創新的實證研究起步較晚，但研究力度較大、研究范圍較廣，政府部門、產業界和學術界共同參與，涉及產業眾多，對我國產業創新及理論發展提供了經驗借鑒。縱觀國內外對產業創新的研究，雖然作了大量的實證調研和理論分析，對各國的產業創新起到了推動作用，但有關產業創新的理論尚未形成統一的體系，有待進一步研究。

[參考文獻]

[1]朱金鳳創新推動增長[J]國內外機電一體化技術，2009（5）

[2]張莉國家創新體系與創新能力研究脈絡綜述[J]現代商業，2009（36）

[3]張振剛，陳志明，余傳鵬企業創新路線圖：理論基礎與概念框架[J]管理學報，2014（12）

[4]Freeman， JClark，LSoeteUnemployment，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Green Wood Press，Westport，Connecticut，1982

[5]PerezStructural Change and the Assimilation of New Technologies in the Economic and Social SystemFutures，1983，15（5）：357-375

[6]郭斌，蔡寧從“科學范式”到“創新范式”：對范式范疇演進的評述[J]自然辯證法研究，1998（3）

[7]蔣德嵩擁抱創新30[N]哈佛商業評論，2013-01-05

[8]陳超，陳才，張根明山東省化工產業科技創新能力評價——基于主要成分分析及聚類分析方法的實證研究[J]化學工業，2009（6）

[9]張治河，謝忠泉，周國華，張傳波產業創新的理論綜述與發展趨勢[J]技術經濟，2008（1）

[10]張宗慶技術創新研究的綜合化趨勢[J]國外社會科學，2000（6）

[11]黃宗遠區域產業創新“涌現”創新維治理機制研究[J]經濟問題，2008（1）

[12]何國祥何國祥：實施創新驅動戰略，建設創新型國家（7）[J/OL]http：//www.71.cn/205/07171822973-7.shtml，2015-07-17

[13]張治河，謝忠泉，孫麗杰產業創新管理動態研究[J/OL]http：//www.docin.com/p-274472864.html，2007-04-09.

[14]張振剛，陳志明，余志鵬企業創新路線圖：理論基礎與概念框架[J]管理學報，2014（12）

（責任編輯：喬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