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豹君
你可知道荷蘭水是什么飲料?炒扣來又是什么?蝌蚪如何啃蠟燭?
我發誓,當我第一次看到這些奇怪如天書的名字時,也跟你們一樣蒙了。這些看起來不知所云的東西,其實就是我們日常生活中常見的食物。只不過在它們被引入中國后,被“雷人”的翻譯改頭換面了。至于這些翻譯為什么如此奇葩,除了部分翻譯者的文化水平較低之外,也是那個年代的語言習慣與當下不同而導致的。
荷蘭水
1820年,德國藥劑師史特魯夫試制成一種受人歡迎的清涼飲料,叫“瑟爾塔水”。后來經商業化制造推出后在整個歐洲廣受歡迎。清朝同治年間,只有少量售賣食品的洋行和藥店在銷售這種包含了氣體、喝后讓人涼爽的飲用水。因為制造汽水的機器為荷蘭制造,中國人便稱之為“荷蘭水”。再后來,按照慣性思維定式,只要是含氣的飲料,都被中國人叫作“荷蘭水”。1876年,文人葛元煦在《滬游雜記》里曾提到晚清時上海賣汽水的情景:“夏令有荷蘭水、檸檬水,系機器灌水與汽于瓶中,開時,其塞爆出,慎防彈中面目。隨到隨飲,可解散暑氣。”直到1900年,屈臣氏在中國開設了第一家“荷蘭水”制造廠,國人才開始隨處都能買到汽水。
蝌蝌啃蠟
1927年,美國汽水Coca-Cola進入中國的時尚大都市——上海。雖然在小部分中國人中很火爆,但Coca-Cola沒有為此沾沾自喜,他們的戰略市場向來都是整個中國。僅僅有一個英文名字的新式飲料肯定不符合其戰略布局,于是他們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一個三流翻譯把這款汽水翻譯為“蝌蝌啃蠟”。結果可想而知,銷量十分慘淡。按說這種新奇的洋貨在遍地時尚達人的上海應該是個“爆款”產品,不應該業績慘淡。后來公司仔細做了一下調查才知道,最關鍵的悲劇發生在它的譯名上。很多消費者一聽這個名字,腦海中都會浮現出小蝌蚪在水里游著嚼蠟燭的樣子。后來,他們搞了一個全球有獎征名活動,結果大家都知道了:彼時一位在英國游學的中國教授——蔣彝,憑借自己的深厚文學功底和英語水平,將其翻譯為我們熟知的“可口可樂”,才扭轉了該品牌在中國銷售的悲慘局面。
炒扣來
100多年前,一個東北鐵嶺的小伙子被清朝政府選中赴歐美考察。他帶著一顆好奇的心和一條“吐槽”的“毒舌”游遍世界。他把沿途的所見所聞悉數記載下來,出版了一部叫《航海述奇》的“神”作,把西餐“吐槽”了個遍。
炒扣來,便是他對chocolate的翻譯。按我們現在的語言習慣看,炒扣來根本無法和好吃的聯系起來。當然,也因為知識層面和見識的原因,這個叫張德彝的年輕人對其有著深深的誤解。他竟然認為巧克力是炒煳了的杏仁和桃仁,當然也不會把chocolate翻譯得讓人很有食欲。
蘇坡
清朝的時候,除了張德彝之外,還有一個叫羅永的廣東人對西餐也十分不滿。他寫了一封信給北京的親戚,訴說自己參加西餐飯局的經歷:“番鬼們坐在餐桌旁,吞食著一種黏糊糊的流質的東西。按他們的話是叫作‘蘇坡的湯。魚肉是生的,其他菜也燒制不熟。”soup=蘇坡,這個很好理解。假設羅先生不點明是湯的話,我還以為西餐中也有東坡肉呢。
話說回來,生長于擅長煲各種滋補湯水的廣東,羅先生還真是有“傲嬌”地批判西餐濃湯的資本的。不過羅先生或許不知道,我們中國也有黏糊糊的流質食品,但是我們將它叫作“羹”。
別酒
同樣出自羅先生,不過這回我們從名字便能輕松猜測出他說的其實是啤酒,beer。在粵語當中,確實把啤酒叫作“bie”,看來在把英語翻譯成漢語的過程中,粵語在某些方面確實十分準確。我們來看看食客羅先生的“吐槽文”:“這是一種渾濁的紅色液體,倒入杯子時液體會冒著泡漫出杯子來,弄臟人的衣服,實在很惡心。他們把這個叫作‘別酒。”
麥克唐納德快餐
這個音譯雖然不能符合英譯漢的信、達、雅三條基本準則,但看起來也確實沒有太多問題。至少,我們能快速判斷出這是對“麥當勞”的翻譯。只是從傳播角度和商業擴展來看,“麥克唐納德”十分不利于消費者熟知和記憶。翻作“麥當勞”卻是棋高一著的做法:1.大致保留了原來發音;2.蘊含了“要吃麥子就要勞動”的樸素教育意義,體現了食品的特性;3.音節短,利于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