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婷婷
摘 要:胎兒作為人類生命的先期形態,是人類生命過程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從其受孕開始便承載了整個家庭的幸福和希望。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侵害胎兒權力的事件屢屢發生,立法的欠缺使得胎兒的權力得不到有效的保護,究其原因在于胎兒作為先期生命的特殊前提決定了其在法律上保護的特殊性,這種特殊性使其民事主體資格的確定成為一大難題。
關鍵字:胎兒;侵害行為;請求權力
1 侵害行為的存在方式
侵害行為的存在方式主要以兩個時間點來劃分,一是孕前,二是孕后。
(一)孕前
所謂孕前受到侵害,簡而言之,就是遭受傷害時尚未受胎。目前大部分關于胎兒權益受到侵害的行為幾乎都是發生在受孕后,受孕前對胎兒的侵害也有,不過十分少見,主要有以下幾種方式:一是因為外力作用對母親的傷害使得父母一方或雙方失去的生殖能力,如車禍;二是因環境對父母的健康造成影響,從而影響胎兒的健康,典型的如輻射,感染疾病。侵害者在母親受孕前就破壞了胎兒的受孕條件,主要會出現兩種結果,一是母親無法懷孕,二是懷孕后胎兒存在缺陷,前者可以直接由母親行駛其權力,后者則較為復雜。多數學者認為,當后面一種情況出現時,胎兒具有請求損害賠償的權力,原因在于損害結果與損害行為存在直接的因果關系。
(二)孕后
對胎兒的大部分侵害行為都發生在孕后,且侵害行為具有間接性和多樣性。胎兒是母親的一部分,侵害行為一般都是通過對母親的直接侵害進而間接侵害胎兒的利益,一個行為對應兩個侵害結果;此外,胎兒通過外界對母親的傷害而受到傷害,這種傷害的方式是多種多樣的,最直接的就是通過外力、食物、環境等影響,甚至母親的精神受到影響也會給胎兒帶來傷害。
2 關于胎兒利益保護中的幾個問題的思考
(一)父母能否成為胎兒的侵權行為人
法律規定,直系血親和三代以內的旁系血親禁止結婚,除此之外,患有醫學上不應當結婚的疾病者也禁止結婚,法律規定的用意在于減少雙方生出的孩子患病率。但是,如果在法律上明確承認胎兒對其父母享有損害賠償請求權,其實質是與我國道德相背離的,也使得親子關系處于不和諧的狀態,這必然不是我們社會所追求的。在法律是否可以規定胎兒對其父母的損害賠償請求權時,需要考慮到以下幾種情形:第一,父母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不完整的情況,如患有遺傳病的父母所生的孩子,不能因為害怕生出的小孩不健康而在法律上剝奪了其父母的生育權,也不能因為要受到法律上的處罰而決定打掉孩子,因此,單純的因為父母無法控制的情形而使得后代身體上存在缺陷和疾病,胎兒不能以父母為侵權人提起賠償請求;第二,胎兒出生后殘疾或留下疾病是因為父親在懷孕期間毆打母親而造成的,且孩子出生后父母離婚或孩子由母親獨自撫養的情況下,胎兒可以對父親的侵害行為請求賠償,因為此時父親的行為有悖于道德,應受到懲罰;第三,關于母親墮胎的行為,這種行為在我國目社會的發展中還不能定性為違法行為,只能說是母親的自甘損害,不承擔民事責任。
(二)父母對違法允諾的阻卻是否對受害人有效
關于父母對違法允諾的阻卻最典型的一個例子就是孕婦不聽飼養員的勸阻,觀看猛犬不慎被嚇到跌傷導致胎兒出生后留下殘疾,飼主是否就胎兒的殘疾負責的案例。上述例子中,飼養員盡到警告注意義務,提醒了孕婦可能的危險,而孕婦不聽勸阻執意觀看,這種情景下如果追究飼養員的責任,那必定導致孕婦在懷孕階段受到各種限制,如公交車司機也怕孕婦因不小心摔傷而拒絕其上車,工作單位也害怕孕婦工作期間受到傷害而拒絕其上班,如此孕婦的生活就會有極大的不方便。這種情況下可以雙方可以訂立免責條款,如聽到飼養員的勸阻后,孕婦扔執意要觀看猛犬,則飼養員在條款范圍內免責,孕婦的行為此時是自甘損害行為,胎兒無權請求賠償,一般胎兒受到傷害的不大的情形,義務人只需盡到注意義務即可。
(三)母親因胎兒健康權受到損害后墮胎的損害請求權的行駛
孕婦在懷孕期間查出所懷胎兒因侵權人的傷害發展不健全而謀生了墮胎的念頭,墮胎后是否就其受到額損失請求賠償,具體的賠償內容是什么?筆者認為,父母因害怕孩子出生后留下的殘疾給家庭或給孩子本人帶來傷害而墮胎的做法,實質上是將胎兒的賠償請求權予以消滅,對胎兒的傷害因母親的墮胎行為而終止,孕婦只能以自己為受害人請求第三人賠償,具體的包括對孕婦本人的人健康受到傷害的賠償、財產損失的賠償及精神損失費的賠償。
(四)胎兒遭受侵害的請求賠償權可否代代相傳
現實生活中,第三人的侵害往往會帶來代代相傳的侵害,比如遺傳病,此時,每一代出生的胎兒是否都對第三人享有損害賠償權力?如果每一代的胎兒都享有損害賠償請求權,那第三人則要無盡止的承擔侵權責任,這在某種程度上講違背了一事不再理的原則,同時也會帶來一系列的麻煩。如果這種侵害將會給一個家庭帶來永久性無截止的責任,必然是與社會的追求相違背的。因此,筆者認為請求權的主體只限于第一代胎兒,當第一代胎被賦予了損害賠償請求權后,就應當分擔一種合理的容忍義務,即在以后的生育過程中要注意到胎兒的先天遺傳性的損害,采取措施以最大程度上的減少危害,法律在處理賠償的程度上也應當考慮到侵害的性質以及對胎兒后代的影響。
(五)關于胎兒權力請求的追訴時限
我國民事訴訟最長的訴訟時效是20年,自權利人知道或者應當知道權利受到侵犯時開始,對于胎兒這一類特殊群體,20年的訴訟時效顯然是很短的,原因在于,某些侵害在胎兒剛出生時或出生不久是很難發現的,可能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顯現出來,因此就沒辦法從知道權利受到侵害時在有效的訴訟時間內得到解決。筆者認為,對胎兒侵害的訴訟時效可以規定為胎兒意識到侵害產生結果產生時后的20年內,比如,胎兒從出生開始就已經知道孕期受過侵害,但是知道30歲侵害的不良結果才顯現,因此可以賦予胎兒從30知道侵害結果發生時后的20年為訴訟時效。
(六)孕婦和胎兒是否享有精神損失賠償
胎兒從受孕開始便承載了無數人的希望,如果胎兒受到侵害導致其身體上缺乏完整性或留下疾病,必定對父母的打擊很大,甚至會使母親的精神受到重創,與此同時,這種傷害也毀了胎兒的一生,在胎兒民事權利的保護中,如果只確立財產損失賠償請求對父母和胎兒是極其不公平的,第三人的損害帶給父母和胎兒的是精神上一輩子的悲傷和痛苦,因此筆者認為,父母和胎兒都享有精神損失賠償的請求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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