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鮑麗娟
漢代禮儀用玉中的社會思潮
文/鮑麗娟

西漢 玉璧 寬10.2cm、璧徑7.2cm、孔徑4.1cm、厚0.3cm廣東省廣州市象崗南越王墓出土 現藏于廣州西漢南越王博物館
漢代禮儀用玉在玉器發展史上是一個高峰時期,這表現在漢玉對前代的繼承和其自身獨特的開創上。本文在這些變化的前提下探討引起這些變化的社會背景,使之具備更廣闊的社會學土壤。在這個大的社會背景下再看漢代禮玉必然會有不一樣的眼界。
中國是崇尚玉器的國家,有著悠久的用玉歷史,早在新石器時代中晚期的紅山文化和良渚文化,中國大地上就出現了第一個用玉高潮。古人不僅使用玉器,而且崇拜玉器,千百年來,人們身上佩帶玉、室中陳設玉、相互交往贈送玉、禮儀活動中使用玉……玉器與人們的生活產生了密切聯系。玉器深得統治者喜愛,他們把玉本身的特性加以道德觀念的比附延伸,使玉器在政治、經濟、文化、思想、倫理、宗教等各領域中,充當著特殊的角色,發揮著與其他工藝美術品所不能取代的作用。中國古典玉器的使用,又是以禮儀用玉和喪葬用玉為主體的,所以我們可以從探討禮儀用玉習俗變化中窺見古代社會諸如社會變革、思想變化等問題。而漢代是中國文化史上一個黃金時代,它繼承秦朝統治基礎,經歷四百多年的統治,使中國文化的面貌基本固定下來。自然在漢代出現了玉器使用的第四個高峰,但是隨著東漢王朝的覆亡,中國古典玉器的禮儀用玉和喪葬用玉也基本結束了。本文就這個問題進行初步地探討,希望從漢代禮儀用玉的變化中,理出其社會原因以及思想根源。
東漢許慎《說文解字》中載:“玉,石之美有五德者。潤澤以溫,仁之方也;角思理自外,可以知中,義之方也;其聲舒揚,專以遠聞,智之方也;不撓而折,勇之方也;銳廉而不忮,絜之方也。”1總結了東周以來的玉德思想。這種發展是由于漢代儒家思想興盛,而儒家“貴玉”思想自然得到繼承和發展。2“貴玉”思想表現在禮儀方面上,就是漢代禮儀用玉的高潮。玉作為禮器用于祭祀活動和其他禮儀活動,系統的使用方法最早見《周禮》。據《周禮》記載,漢代在禮儀用玉方面部分繼承秦代及先秦時期的用玉制度,而在器類上有所簡化,對傳統的延續和發展是漢代玉器的首要特點。先秦的禮儀用玉主要有“六瑞”和“六器”,所謂“六瑞”是:鎮圭、桓圭、信圭、躬圭、谷璧、蒲璧。所謂“六器”是:璧、琮、圭、璋、琥、璜。但從大量考古調查中發現,《周禮》記載的“六瑞”和“六器”不完全符合歷史事實,有的是儒家學派理想化、系統化、等級化的結果。3這些禮玉制度發展到漢代經歷了很大的變化,下面則分別加以介紹。
璧:一種有圓孔的平圓形的玉器。
璧是古代常用的玉器,數量多,范圍廣,使用年代長。《周禮·大宗伯》:“以蒼璧禮天”。4皇帝祭天神太一用玉璧,祭黃河、漢水等大川及諸祠用玉璧、玉圭。另外西漢皇帝招聘特殊人才時也用玉璧,同時玉璧又可做饋贈、貢獻的禮品。璧被用作天與人之間的中介物。新石器時代的璧較厚重,商代技術有所進步,玉璧薄而均勻,表現出很高的開片技術。春秋時代玉璧開始增多,體積較小,有些已經不做禮儀之用了。璧在漢代使用量尤大,其風格是從戰國玉璧發展來的,因而西漢早期的玉璧與戰國玉璧往往不易區別。西漢中期以后,玉璧的造型風格有了新的發展變化,進入中國玉璧發展史上的鼎盛時代。漢代玉璧主要出在諸侯王及其親屬的墓中,但是從發掘的漢墓中看,它的用處已不限于禮儀上的使用。有的玉璧放在死者胸部或背部,有的放在棺槨之間,有的鑲嵌在棺材表面作為裝飾。滿城中山王劉勝墓和王后竇綰墓共出土玉璧69件5,其中的一件玉璧最為精美,此為雙龍谷紋璧,器形較大,雕琢精美,紋樣玲瓏剔透,上端可見一孔,應是懸掛用的裝飾性玉璧。像漢代這種外緣有透雕裝飾的玉璧,其社會功能與作為禮儀用玉的傳統用玉就有區別了。

西漢 玉觹 長9.6cm、寬1.8cm、厚0.1—0.2cm廣東省廣州市象崗南越王墓出土 現藏于廣州西漢南越王博物館

西漢 龍紋玉觽 長11.3cm、最寬2.9cm、厚0.3cm江蘇省銅山縣小龜山西漢墓出土 現藏于南京博物院

西漢 龍形玉佩 長17.1cm、寬10.8cm、厚0.6cm江蘇省徐州市獅子山楚王陵出土 現藏于徐州市博物館
圭:《周禮·大宗伯》:“以青圭禮天。”6
用圭作禮器是古代重要的制度,在重要的禮儀活動中,有掛圭的儀式。晉以后的史書中,多有以圭禮東方的記載。漢代的玉圭主要用于祭祀活動,而作為瑞玉的一些功能已被玉璧所取代,因而用途不如玉璧廣,考古發掘出土的玉圭,其數量也比玉璧少得多。玉圭在漢代除了祭祀用外,可能還是于諸侯王等高級貴族的隨葬禮俗。例如滿城中山王劉勝墓和王后竇綰墓的棺槨之間出土三件大型玉圭,可能是和某種禮儀或者宗教信仰有關系。考古發掘中也發現用于祭祀的漢代玉璧和玉圭窖藏:“位于陜西華陰的華山,曾出土九件西漢時期的玉璧,這些玉璧可能是集靈宮奠基時埋藏在地下的祭玉。陜西咸陽北原漢昭帝平陵與上官皇后陵之間有一條連接二陵的東西路,在路的兩側分別發現東西向排列的成組的玉器。每組玉器均由玉璧和玉圭組成,中間為一枚玉璧,璧的周圍均勻地環繞著七八個玉圭,圭首均朝向玉璧。這些玉器的形體都很小,應是專門為祭祀活動制作的祭玉。”7
關于琮、璋、琥、璜,《周禮·大宗伯》:“以黃琮禮地,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玄璜禮北方。”8但是它們在漢代已經不再使用或者是不作為禮器使用了。琮在漢代已經不再制作,漢墓中偶有發現的玉琮也是先秦時期遺留下來的舊玉,不是當時的禮儀用玉。中山王劉勝的玉衣上發現一件被改造了的小玉琮,成為葬玉的“九竅塞”之一。9由此可見,玉琮在此時已不是神圣的禮儀用玉了,而是可以將其任意改制成為其他用途的一般玉器了。玉璜主要出土在西漢前期的諸侯王墓中,但是絕大部分是以精美的裝飾用玉出現。另外,玉璋和玉琥在漢代出土物中尚沒有發現。山東龍山文化中發現的牙璋,是最早有璋的記載,在商代河南偃師二里頭遺址和四川廣漢三星堆均有發現。但就目前的發掘來看,西周以后,璋已不再使用。
此外,漢代墓葬中還發現了一些玉雕的兵器,這些兵器雕刻精美,造型優美,顯然不是使用的武器,而是作為儀仗用的,也應屬于禮儀用玉。例如徐州獅子山楚墓出土的玉戈,河南永城梁王墓出土的玉戈和玉鉞。10
結果以“平均值±標準差”表示,數據處理與分析采用SPSS 16.0統計軟件進行方差分析和差異顯著性比較,以P<0.05作為差異顯著性判斷標準。

西漢 玉劍珌 高7.3cm、上寬6.2cm、下寬4.8cm、中厚1.5cm 廣東省廣州市象崗南越王墓出土 現藏于廣州西漢南越王博物館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漢代用于禮儀的玉器主要是玉璧和玉圭。玉琮和玉璋已不再制作,偶然出土的玉琮也是前代遺留下來的,玉璜除少數可能與喪葬有關外,大多數是作為佩玉出現的。至于其他東周及秦代曾作為禮儀用玉的玉環、玉瑗、玉玦、玉龍、玉虎等,到了漢代已發現很少,有的雖然常有出土,但是已經作為裝飾用玉。至此,我們可以說,禮玉在漢代逐漸退化,并向佩玉演化,而葬玉到漢代發展到極盛階段。殷周時期把玉作為德禮的象征,不得亂用,到秦漢時期已不都那么嚴格了。正像夏鼐先生說的,漢代玉器在中國玉器史上是承前啟后的一環,漢代初期的玉器繼承了戰國時代的傳統,但是已經開始有了變化。到了后來,長期積累的變化,使漢代玉器幾乎完全改觀了。許多先秦時代的玉器,即殷周玉器,遭到廢棄,不再采用。新的器形不斷出現,漢玉的變化不在數量上,而在玉器的種類上。11漢代用玉是一個過渡的時代,從漢以后的各朝代,中國玉器史上便進入一個新時代了。
從原始社會到漢代,在玉器發展史上出現過四個高峰。第一個高峰是以紅山文化玉器和良渚玉器為代表的新石器時代晚期的玉器。第二個高峰是以殷商玉器為代表的奴隸社會時期的玉器。第三個高峰是以戰國玉器為代表的從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過渡時期的玉器。第四個高峰就是本文所介紹的以西漢玉器為代表的早期封建社會的玉器。每一個高峰的出現都是伴隨著特定的社會背景,是當地經濟生活、社會習俗、思想意識等發展的必然結果。例如,春秋戰國發展的高潮就是由于這個時代經濟上有一定的發展,思想上由儒家所概括的玉器道德化、宗教化、政治化等觀念濫觴,由此形成了一個用禮玉的高峰。而強盛一時的西漢王朝又是如何出現另一個用玉高峰呢?禮玉的一系列變化又暗示了漢王朝哪些特性以及由此造成后續王朝怎樣的變化呢?下面的文章將力圖解決這些問題。
首先,王朝崇拜的變化也影響儀式的變化。秦漢時期各族人民從其先輩繼承了許多對神的崇拜,這些崇拜拉近了諸王與神的距離,在某種程度上甚至使王具有了“神性”,這種“神性”通過包括祭祀在內的許多儀式來昭告天下。歷代皇帝都規定大規模的祭祀活動,耗費不計其數的財力,但是約在公元前31年以后,王朝崇拜發生了一次重大的變化,當時一些祭祀被祭天的儀式所取代。新的儀式代替以前活動中特有的炫耀和奢侈的做法,元帝和成帝通過削減宮廷奢侈品的費用來實現,元帝已經中斷了200多座祠廟的祭祀儀式。到成帝時期,朝廷下令取消地方總共683個各類祭祀地中的475個地點的崇拜儀式。在之后的時代,祭祀儀式進一步受到限制。大量地減少奢侈的祭祀活動,理所當然地會影響到禮玉的使用范圍和頻率。巫鴻則認為這一變化有著其更深刻的緣由:古代對祖先的祭祀主要是以墓和廟為中心,在三代部分時間內,城中間的廟是宗族進行宗教活動的中心;而城郊的墓地則是屬于死亡的寂靜王國。然而,祖先祭祀的這種內部的二元性在漢代卻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最重要的是屬于同一血親氏族的宗廟逐漸衰落甚至消失了,與之相關的禮儀、禮器逐漸轉移至家族墓地中12,其中原因又與漢帝要求推崇本宗有極大的關系。而與墓葬相適應的墓室壁畫逐漸興盛,并成為主要的活著的人對死者表達思想,或者是死者對另一個世界的美好愿望。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在之后的漢代喪葬禮儀中,墓室中壁畫逐漸興盛,它們分擔了禮玉的一部分功能,造成了玉器在墓葬中作為禮器使用量的減少。

西漢 玉佩組 復原長約68cm廣東省廣州市象崗南越王墓出土 現藏于廣州西漢南越王博物館
同時,我們從漢代儀式變化中,可略見漢代社會與文化的變遷。儀式通常被界定為象征性地、表演性地,由文化傳統所規定的一整套行為方式。通過儀式運作,國家權利與政治力量深刻而透徹地嵌入于普通民眾的生活中,它可以有整合、強固的功能,又可能具有瓦解、分化的作用。在現代人類學研究中,探討的就是誰為了什么目的創造出這些意識形態,其創造和運用除了揭露出心智邏輯外,還揭露出權利的運作。所以,我們從漢代禮玉演變中發現漢代禮儀的變化,而這些變化又反映出當時深刻的社會學問題。
另外,巫鴻在對玉人的探討中指出,在中國漫長的用玉過程中,在漢代給了玉新的象征意義——玉被視為永恒與升仙觀念最有力的象征。例如,玉璧在西漢墓葬中出土數量多。河南永城僖山梁王墓出土70多件,這些玉璧作為重要的禮器出現在墓葬中。到了滿城中山王劉勝墓中,不但出現玉璧還有玉衣的出現。玉衣將尸體完整的包裹進去,將死去的中山王轉化為一位“玉人”,這種保護尸體的方法顯然較僅僅放置玉璧要先進得多。這種玉衣實現了對尸體的轉化,使其完全實現了死者生前的理想——得道成仙,變成一個不受時間和自然規律影響的玉仙人13。由此后,玉衣在漢墓中多有發現。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玉衣這種有更強轉化能力的工具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了玉璧的功能,而玉璧在墓葬中雖時有出土,但是其主要功能已不是對尸體的包裹,而是更多的作為精美裝飾物存在,它們有的用來裝飾懸掛,有的用來陳設加強宮殿豪華氣氛,有的作為玉佩隨身佩帶。

西漢 螭紋玉戈 長17.2cm、寬11.2cm、厚0.7cm江蘇省徐州市獅子山楚王陵出土 現藏于徐州博物館
其次,宗教信仰的變化在某種程度上也影響到禮器的變化。在漢代,宗教信仰和活動發生了一次重大的變化,這一變化幾乎在各個方面必將影響中國文化的未來進程。14這就是佛教的傳入并逐漸興盛。佛教的吸引力在于,它在沒有其他思想體系或宗教能夠賜福的時候許諾接觸正在受苦受難的人類的痛苦,于是在佛教除了對中國的語言和文學產生影響以外,還在中國寺院、廟宇和佛塔中留下深深的痕跡并成為眾生求拜許愿的地點。新信仰的出現,使得人們禮儀行為發生重大的變化,統治者可能直接進入寺院進行祈求活動,而上行下效,整個社會階層紛紛效仿。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就可能是禮儀上對佛的推崇方式超越了以前的傳統,而禮器的使用范圍又加以拓展了,禮玉的地位又一次被沖擊了。
再次,對儒家的推崇是漢代思想方面一個重要地變化。漢武帝即位不久,董仲舒就提出了一個在理論上維護“大一統”的任務,就是要求樹立為封建專制主義政權服務的思想體系。于是“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運動如火如荼在漢代進行,儒家學說被統治者竭力推崇。而厚葬是儒家的一個重要思想,它要求在世的人對死者盡孝道,因此大量玉器作為陪葬器物,就出現考古發掘中出土的大量玉器。而經濟的繁榮也是引起厚葬的一個因素。漢代經過幾代皇帝的經營,經濟由虛弱逐漸變得繁榮起來,而由此導致了前所未有的奢侈風氣和普遍地消費奢侈品,王公貴族們爭于奢侈的生活。而玉器自古以來就被推崇為有極高的價值,所以,貴族們狂熱地追求精美玉器也是必然的結果。從考古發掘來看,整個漢代的傾向是殯葬越來越浪費和奢侈。1953年在洛陽發掘的225座墓葬中非常明顯地表現了這種情況。15玉器作為陪葬,有禮玉,也有上文提到的裝飾性玉器。我們也可以推斷出,這兩個因素也對漢代玉器功能的演變有一定的影響,禮玉逐漸退化,并向裝飾用玉演化,而葬玉在漢代發展到極致階段。

西漢 龍虎形玉帶鉤 長11.8cm、寬6.2cm、厚0.6cm、環徑2.5cm廣東省廣州市象崗南越王墓出土 現藏于廣州西漢南越王博物館
禮器不僅僅被視為在禮儀中“被使用”的物體這么簡單,這類人造器物將人們的愿望及理想依附在具體的形式中。在中國古典禮器藝術的整個傳統之中,玉器首先承載了這些功能而被人們所重視。禮玉從新石器時代開始到元明清仍有使用,經歷了六千多年的發展史,而漢代禮玉又是這個歷史的“蜂腰”階段。禮玉在漢代有著承前啟后的地位,它繼承了秦代及先秦時期的用玉制度,但是在東漢末年,中國古典玉器以禮儀和喪葬為主的印象基本結束了,玉器從此以裝飾和觀賞的身份進入大眾視野。探討漢代禮儀用玉的淵源及演變,不僅對中國古典玉器有重要的意義,也對了解漢代社會有側面的推動作用。玉器藝術在中國社會將長久地持續和發展下去,但是禮玉的黃金時代已一去不返了。“在中國歷史和藝術上有一個‘玉器時代',所有后來的‘禮器時代'都遵循它并從中汲取它們的藝術標準及價值。”16而漢代的禮玉在這個所謂的“玉器時代”一直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讓后來人在研究中國玉器文化、禮玉美術乃至社會學的過程中,不斷地從中挖掘新的內涵。
注釋:
1 許慎《說文解字》,玉部部分,中華書局,1963年。
2 盧兆蔭《玉德·玉符·漢玉風格》,《文物》,1996年第4期。
3 盧兆蔭《玉德·玉符·漢玉風格》,《文物》,1996年第4期。
4 崔高維校《周禮·禮儀》,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
5 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所《滿城漢墓發掘報告》,文物出版社,1980年。
6 崔高維校《周禮·禮儀》,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
7 盧兆蔭《略論漢代禮儀用玉的繼承和發展》,《文物》,1998年第3期。
8 崔高維校《周禮·禮儀》,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
9 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所《滿城漢墓發掘報告》,文物出版社,1980年。
10 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5、6頁,科學出版社,2005年。
11 夏鼐《漢代的玉器——漢代玉器中傳統的延續和變化》,《考古學報》,1983年第2期。
12〔美〕巫鴻著,鄭巖等譯《禮儀中的美術——巫鴻中國古代美術史文編》,《漢明、魏文德禮制改革與漢代畫像藝術之盛衰》,三聯書店出版社,2005年。
13〔美〕巫鴻著,鄭巖等譯《禮儀中的美術——巫鴻中國古代美術史文編》,《“玉衣”或“玉人”?——滿城漢墓與漢代墓葬藝術中的質料象征意義》,三聯書店出版社,2005年。
14〔英〕崔瑞德、魯惟一編《劍橋中國秦漢史》,638頁,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2年。
15〔英〕崔瑞德、魯惟一編《劍橋中國秦漢史》,622頁,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2年。
16〔美〕巫鴻著,鄭巖等譯《禮儀中的美術—巫鴻中國古代美術史文編》,548頁,三聯書店出版社,2005年。
(本文作者任職于中國國家博物館)
責編/楊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