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咸亨酒店的孔乙己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9-0213-01

風還在凜冽地刮著，似乎越刮越冷，冷到徹骨，冷到心里；雪愈下愈大，漫天飄飛，在寒風中打著轉兒，孤寂地旋舞著，飛揚著。

幽深的小巷里，孤清冷寂，魯鎮上的人們這時辰大多在屋中穿著厚實的棉襖，守候在火爐旁度過那漫長的冬季。但也有一些人只穿著淡薄的短襖蜷縮成一團，在雪地里等候好心人的施舍。

咸亨酒店的生意也不再如往日那么忙碌，這時，掌柜的一句話偶然間引起了我的深思，“孔乙己，還欠九個錢呢！”是的，孔乙己自打上次偷了丁舉人家的東西被丁舉人無情地揍了一頓之后，他的腿就折了，我還清楚地記得他那天頹唐的面容、不堪的摸樣，難道那是孔乙己身前最后一次到這里喝酒嗎？

的確，魯鎮這些天安靜多了，咸亨酒店更是冷寂多了，人們再也沒有茶余飯后取笑的笑料了，一切又恢復到了先前的寂靜。

直至那天，我被掌柜打發去買酒菜，剛走到集市，耳邊滿是吆喝聲、馬鳴聲、狗吠聲，還攙雜著人們此起彼伏的討價還價聲。沒走多遠，附近傳來了一群孩童的譏笑聲，緊接著迎面而來一群看熱鬧的人，瞬時，圍觀的人把那個地方圍成了馬蜂窩。究竟又是什么新鮮事引得人們紛至沓來？我隨著人潮走去，想看個究竟，走近一看，不過是一堆廢舊的垃圾、腐爛的飯菜和幾個破竹筐罷了。我正準備轉身去買菜，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聲：“難道那個竊賊沒死？”周圍人的目光同時死死地盯著那個破竹筐看著，剎那間，我全然知曉，原來孔乙己還活著？難道我眼前這個破竹筐下就是孔乙己？

我定神細視，發現了竹筐下那個眼熟的破蒲包，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模樣，眾人你推我搡地圍了上去。有的人趾高氣昂地朝孔乙己吐口水，有的人則給予鄙夷的目光，有的人甚至用木棒打，像追趕牲口一樣追趕孔乙己，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孔乙己拖著那雙被打折的腿，頭頂著竹筐，也許是因為沒有臉面面對現實，神色惶恐地爬著，他那張臉蓬頭垢面，雙手滿是血和泥。

在人們的追趕聲中，在北風怒吼聲中，在陰霾的天穹下，我的耳邊依稀回想著那句刺耳的話“難道那個竊賊沒死？”

數天之后，終于得知孔乙己確實死了，多半是被打死的，一切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漫天的雪依舊下個不停，似乎愈下愈大，這時也只有在心底默默期待來年初春的到來；因為那時，就不冷了。

作者簡介：陳瑤嬋（1992），性別：女，民族：漢，籍貫：新疆，學歷：在讀碩士，單位：新疆師范大學，研究方向：漢語國際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