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Pokémon Go的中國玩家

李甜

8月27日，周六，騰飛和另外兩個玩家一早在一家商店買了86塊錢的食物后，駕車趕往長春北湖公園，這是玩家們新發現的稀有精靈出沒的地方。不到12點，公園內四個雕塑連成的區域間已聚集約30人，他們都盯著手機，在該區域內來回走動。一個路人對此好奇，“這幫人來老半天了，不知道干啥”。騰飛一直待在了晚上八點才從公園離開。除了中間躺在地上休息一個小時，為捕球坐了二十分鐘電瓶車外，他一直在走路。

從7月13日他在手機上創建Pokémon Go游戲人物以來，一個半月內，騰飛的手機顯示他已行走了696.2km，平均每天約走15公里，抓到了133種寵物，共9526只；此外還轉動了10338次補給點，累計對戰次數2132次，占了9個道館。這在Pokémon go玩家里，算是戰績非凡。最多一天，他從早上四點出門，次日凌晨回家，走了四萬七千步，約30公里。腳都走傷了。

騰飛28歲，在一家通信公司做高級工程師。在長春生活的五年里，他的時間主要被兩件事塞滿：工作和待在家里打游戲，活動區域基本都在室內。但這一個多月以來，他胳膊和脖子明顯曬黑了不少，原來精瘦的身板更結實了。他坦言，自己曾經典型的IT男生活狀態被徹底改變。

改變騰飛的游戲Pokémon Go，中文譯名為“精靈寶可夢”。這是一款移動平臺另類實境游戲，由任天堂、精靈寶可夢公司和Google旗下團隊Niantic實驗室合作開發。7月6日任天堂正式發行了基于這個 IP 制作的 AR 游戲Pokémon Go，游戲玩家需要走到室外，利用手機的GPS和攝像頭，在現實世界當中捕捉手機里的虛擬精靈“寶可夢”；玩家們不但抓精靈，還有自己的道館。游戲一經發布，便在全球范圍掀起熱潮，這款將虛擬寵物真正置于現實世界的游戲，第一次讓玩者置身現實，卻同時身處似真似幻的游戲世界。一時間，各大城市里都出現許多捧著手機四處亂轉的“奇怪的人”。

游戲最先在澳大利亞、新西蘭區域開放，登錄Android和ios平臺，首發于App Store和Google Play，至2016年8月7日，亞洲地區只有對日本以及中國的香港、臺灣地區正式開放。

也有性子急的中國內地玩家下載了游戲，使用VPN翻了墻，登錄上谷歌賬號，卻依舊無法進入游戲，并且手機畫面顯示“無法搜索GPS信號”。原因是，游戲的開發商兼運營商直接啟用 GPS 鎖區。任天堂的解釋是，由于涌入人數太多，服務器的負載問題，決定按批次開放各國服務器。除了游戲已上架地區的玩家，其他地區玩家將無法連接到服務器。

在網上流傳著一張鎖區地圖，玩家驚喜地發現，國內還有些地方沒有被鎖，即在東北三省、新疆小部分和西藏小部分地區的玩家，使用VPN登錄谷歌賬號后，便可以正常玩抓精靈了。而中國內地其他地區的人，只能看著東北的朋友或者在境外的朋友在朋友圈發AR模式下的寵物圖片眼饞了。

長春遇到了小精靈

7月26日下午，室外溫度達到30多度，在長春吉航賓館前，120人從長春市四面八方趕來，大多數人之前彼此并不認識。吉航賓館前的空地很小，人群的氣勢在不斷擴大。

忽然坡下傳來一聲大喊，“杰尼龜！杰尼龜！”

立刻，還在車里的，坐臺階上的，站著的人，都往100米長的坡下涌去，性急的跑了起來；不一會兒，坡上面又傳來一聲，“鯉魚王！鯉魚王！”人群又迅速折回頭往坡上跑。“在遠處，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動。”當天遲到的玩家“齊天大圣”向《中國新聞周刊》回憶起那天的場景。

另一個玩家“茉情麻麻”也對那天的情形記憶猶新。直到晚上六點鐘，她的手機顯示，吉航賓館仍不斷有人在“撒花”，這意味著在那里還有人在抓寵物。

人群甚至招來了警察。警察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塊交頭接耳的樣子，懷疑這是非法集會。他們來回多巡邏了幾次，最后不耐煩了，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找來一個人問，“你們到底在干啥？”玩家說“在抓小精靈”，還把下載鏈接給警察看。警察仍不解，搖搖頭一臉疑惑地走了。

這是長春的Pokémon Go玩家聚集人數最多的一次。玩家們發現，此前從來沒有因為一款游戲，讓身處同一個城市的一群人走出家門，聚在一起，在現實里交朋友。

這也是玩家“藍劍”組織的第十次集體活動。Pokémon Go于7月7日 在App Store上線的三天后，“藍劍”就翻墻下載了它，并很快在百度貼吧里認識了十來個玩家，建起了長春市第一個Pokémon Go游戲群。這款游戲的特別之處在于團隊作戰，大家在一塊玩時，能體驗到很好的參與感和莫名的團結感，藍劍便成了一次次活動的組織者。

第一次活動就是在吉航賓館。這里的精靈由另一位玩家發現，對方把位置發給“藍劍”，“藍劍”把它轉到群里，之后他在那里不停“撒花”，吸引越來越多的人來到賓館前，也因此不斷把新面孔玩家拉進入微信群里。第一次在吉航的活動，現場聚集了30-40人，半個月后，“藍劍”這個微信群已經超過了500人，他不得不再開了第二個群。

“茉情麻麻”有個兩歲的女兒，她平時生活里幾乎只圍繞工作和照顧孩子。7月17日，她刷朋友圈時，看到有人說東北是國內為數不多的能玩Pokémon Go的地區之一，一股驕傲感油然而生，“這個一定要玩，終于報了不能包郵的仇了。”

現在，平時上下班路上，“茉情麻麻”也會開著游戲界面，前后三個小時，她在車里也能抓到不少精靈。中午單位休息兩個小時，她基本得出去溜達一個小時，去“抓精靈”。

8月29日晚上，臺風剛入境長春，雨勢很大，“茉情麻麻”和老公沒開車、沒打傘出去抓精靈。兩個人都被雨澆透，但她第一次抓到了野生卡比獸，圖鑒里多了一只新的稀有動物。這一天被“茉情麻麻”稱為“幸運的一天”。

“齊天大圣”的黑眼圈已經很重。他幾乎是這款游戲在長春最“拼命”的玩家。每天早上5點出門，背著4個充電寶，1塊背夾電池，中午回家更換用盡的電池，再次出門，一直玩到后半夜2點。即使上班，8點半要到單位，有時他4點多就出門，一路步行玩到單位。玩了一個半月，他共抓到了142種寵物。剩下沒抓到的幾種都是亞洲沒有的，或者需要進一步進化而來。

“齊天大圣”愛打道館在所有玩家隊伍里是出了名的。他手里已有22個固定道館，但每天仍要出去打道館。他最喜歡下雨天出門，下得越大越好，因為“所有的道館都沒人和我搶了”。這是他攻占道館最好的時機。

道館是訓練寵物的地方，在玩家等級達到5級時開啟。道館由一個陣營的玩家占領，同陣營玩家可以在此“訓練”自己的寵物，不同陣營玩家可以“挑戰”對方的寵物。如果把對方陣營的所有隊員包括館主全部擊敗，那么道館就會變成無人占領狀態，這個時候玩家就可以去占領道館了。每個玩家可以選擇一只Pokémon來鎮守道館，其中cp最高的玩家就是館主。道館也是有等級的，等級越高就可以讓更多的玩家來參與防守。

周六這天，臺風還未完全過境，他和另一個玩家“神秘人”一起從下午2點走到晚上12點，打掉15個道館，又拔掉南湖解放英雄紀念碑道館。兩個人如在戰斗中凱旋，一起去吃了夜宵后，“神秘人”回了家，“齊天大圣”又獨自去打剩下的8座道館。

生活方式被一款游戲改變

7月13日，“齊天大圣”下載了Pokémon Go，“這個游戲吸引我只有一個，只是因為它融入了現實世界。你需要去現實的地方做這件事情。”他是個資深網絡游戲玩家，好勝心強烈，要玩就一定要玩到最好。游戲“魔獸世界”他曾玩到全國第七，已經可以通過魔獸賺錢。

在玩Pokémon Go兩天后，“齊天大圣”向單位請了整整一個月假，專心玩這個游戲。在這一個月內，他幾乎天天在外面耗著。

“齊天大圣”在不到十級時，第一次嘗試打道館，那是藝術學院門口的一尊雕像，攻占下來后，他領了10枚金幣，把他高興壞了。第二天，他和發小出門溜達，途中他一連打掉了四個道館，“當時覺得自己很厲害了。一天可以領40個金幣。”然而，第五個道館打掉沒多久，就被其他隊伍占了。這時，他意識到長春市道館爭奪之激烈，“太狠了！”

從此，“齊天大圣”開始專注打道館，以及在市區內尋找戰斗力高的精靈。“你看我手機屏幕之內，一定都是藍色。而且這些藍色都必須是我的，如果不是我的，我會把它升級，然后占進去。”他指著自己手機游戲界面說。

“齊天大圣”不只一次從天亮打到第二天天亮。最長一天，他從凌晨四點出門，一直打到第二天凌晨四點，共占領了44座道館，那是他戰績最好的一次。有個玩家在群里說，“一覺醒來，都是藍色的了。”向《中國新聞周刊》回憶這些時，他面露驕傲。

8月15日，假期結束了，他回單位上班，雖然已升到了二十多級，但并沒有像他最先預測的，“在一個月內，搞定這款游戲”。工作日，他坐公交車上班，很多道館設立在紅綠燈處，等紅綠燈的短暫時間里，也是他收道館的最佳時機。下班后，他會先坐公交至市里人民廣場，然后一路步行經過約30個道館。那是他當天的戰斗目標。

玩這款游戲前，他每天按時上下班，一般五點多鐘就能到家，然后上網、看書、彈鋼琴。他喜歡音樂，熟稔一些外國音樂家。但自從玩這款游戲之后，再沒摸過鋼琴。現在每天睡眠平均在2-4小時，他靠大量飲水來稀釋身體內因缺覺聚集的毒素。他缺少安全感，平時出門會在書包里背著防身武器，以防“東北人脾氣大”，打道館時可能發生肢體沖突。

“這款游戲在我心里并不完美，但它能帶你到現實中，看到真實的人山人海，這就是為什么我剛開始就喜歡它的原因。”他對《中國新聞周刊》說。

任何忍受不了戶外的人是玩不了Pokémon Go的。

Pokémon Go游戲依靠GPS及網絡，需要出門游玩，當然室內也可以玩，但是有極高幾率會顯示定位不到GPS。游戲的所有操作都必須在戶外進行，必須走出去。騎自行車（機動性強方便尋找寶可夢）、打的（速度快，快速到達道館）、坐公交（地面行駛方便收集野生寶可夢）都是玩Pokémon Go的好選擇。

有一天，騰飛早晨七點鐘吃了早飯，坐上80路公交車。“出去溜一圈吧，沒準能碰到新的精靈。”這條線路環長春市，運氣好的話，能沿路抓到很多野生寵物；運氣不好，也能通過“熏香”，在公交車上每隔一分鐘刷出一只新的精靈。因為公交速度相對慢，系統檢測不出來非步行，所以還能“孵蛋”。

經常公交車還沒到站，要是看見了手機里顯示附近出現戰力高的寵物，騰飛對司機高喊，“師傅開門，我要下車。”兩個多小時后，公交車結束了一圈環城，騰飛意猶未盡，“再出去溜一圈吧，沒準能碰到稀有的。”就這么一圈圈坐下來，直到六點半的末班車。

現在，騰飛已經對80路沿途的56個站非常清楚了。在玩這款游戲以前，他從未在長春坐過公交。這座城市出租車起步價只有五塊錢，去絕大多數地點都用不了太多錢。但現在，他坐了很多路公交，他驚訝起自己從”死宅“到 “不著家”的巨大轉變。“平時我不愛出門，出門就是吃好吃的，然后回家，玩電腦。”他也不談朋友，覺得太麻煩了。

Pokémon Go的補給點來自游戲Ingress。Ingress是谷歌早先時間開發的一款游戲。它結合 Google地圖和導航生成一幅虛擬的游戲地圖，但是地圖上的街道、路線和地點都是真實的。玩家可以依據地圖提示提交申請，以將新的據點納入Ingress。而這些據點，都被沿用到了Pokémon公司第二款游戲Pokémon Go上。玩家往往將當地的雕塑、建筑、石塊等申請為游戲中的攻擊目標，并賦予有趣的解讀。

因此，Pokémon Go也讓玩家們重新了解了自己生活城市中的“日常”。

剛開始，騰飛對一些Ingress玩家起的據點名字感到不解，比如“吸血屋”，他后來發現現實中它其實是個獻血屋；比如“踩小獅子的獅子”，等專門到石獅前一看，才發現的確獅子的腳下還有個小獅子……

他以前也從沒去過長春文化廣場，盡管住的地方離那里不到2公里。而現在，他對那個地方已經太熟悉，每次經過老人雕塑，騰飛的第一反應不是“這是個標志性建筑”，而是“這是個道館”，他立刻看看手機，是否還是藍色的。

“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地方，更熟悉長春市了。”騰飛說。

南湖公園解放英雄紀念碑是長春市標志性建筑之一，也是玩家必爭之地。每天晚上，不同陣營都會有四到五個游擊隊員在黑夜里互相爭搶。他們爭搶的方式在外人看起來很滑稽——在紀念碑下，一堆人聚在一起，每個人不停地戳手機。

Pokémon Go讓玩家們建立了一個真實的社交網絡，游戲本身的目的就是讓大家走出家門，到戶外進行冒險，結交新朋友，寵物小精靈的位置也多是當地的廣場、商業區，和玩家基數比較大的地區。無論抓寵物還是打道館，無論是紅藍黃哪個陣營，玩家都可能出現在同一個補給點或道館附近。

“盡管累，但第二天還是會一早就出門。就像吃很辣的東西，但回味無窮。”騰飛對《中國新聞周刊》說。

Pokémon Go的全球旋風

Pokémon Go所到之處似乎都能引起狂歡。

上線19天，它在全球的下載量已達 5000萬（排名第二的手機游戲達到這個數字用了77天）；在美國，它上線5小時就登上手機游戲排行榜首位；在澳洲，因太多跨區玩家“翻墻”蹭玩，導致服務器崩潰。挪威一次國會聽證會上，當其他國會議員正在討論挪威國防工業的未來時，自由黨領導人Trine Skei Grande被人發現在專心致志玩小精靈。臺灣地區開通服務器后，北投公園不分日夜地涌入上萬人潮，每個人都在低頭看手機，一度引發交通癱瘓，同時也留下大量垃圾，讓附近住戶非常頭痛。

從來沒有一款手游達到過如此成就。它打破了五項吉尼斯紀錄：首月營業額最高手游；首月下載量最高手游；月各國下載排行榜中奪得榜首最多的手游；首月各國營業額排行榜中奪得榜首最多的手游；最速達到1億美元營業額的手游。

張星辰是某游戲生態負責人，他認為Pokémon Go這一巨大成功得益于兩個積累。一個是得益于“Pokémon Go”制作公司Niantic Labs在其前身“Ingress”游戲上的積累。這一積累包括技術和游戲設計兩個方面；再一個是得益于Pokémon這一巨大的IP的貢獻。

Pokémon Go喚醒了很多人的童年。游戲利用了80、90后所熟知的《精靈寶可夢》這一日本動漫大IP，又結合了AR技術，使這款游戲一上線就賺足了新鮮感和關注度。

不過任何一款產生現象級影響力的產品，都難免因為過于火爆而讓世界對它產生質疑。有不少玩家因此付出了代價。常有玩家因過于入迷忽略了身邊的行人、來往的車輛、腳下的路而受傷的相關消息。在日本，不少玩家駕車時都在玩，以致3天發生36起交通事故。

隱私與機密的泄露也是這款游戲一直被討論和懷疑的地方。在加拿大，一名婦女發起訴訟，控告該游戲侵犯隱私。甚至坊間猜測，日本開發商會在他們認為可能的軍事敏感地點放置絕版寵物等發燒友去抓，如果這些地方的寵物遲遲沒有人抓的話基本可以確定這里就是機密設施，一般人無法進入，從而掌握該國涉密軍事設施坐標。

從一開始就沖上巔峰的Pokémon Go也像所有現象級游戲一樣，經歷了高空的滑落。自上線以來，全球每日活躍玩家人數不斷攀升，于 7 月中下旬更突破 4500 萬人。此后，數字便開始平穩下降。直至 8 月中旬，已跌至 3000 萬人左右。

游戲推出后，玩家參與度從 100% 一路下滑至 40%。

8 月 6 日當天，Pokémon Go在15個 國家和地區正式上線，參與度一度又躍升至 100%；隨后再次逐步下降，直至 8 月中旬的 50%。

中國內地玩家“假裝在長春”

站在老人雕像旁，“齊天大圣”和“神秘人”剛把這個道館由黃色打成藍色。他們準備把這個塔進行升級時，卻發現手機顯示這里正處在被攻擊狀態，經驗值也不斷下降，最終為零，道館又變回了黃色。而吊詭的是，雕像附近，除了“齊天大圣”和“神秘人”，并沒有其他人在玩游戲。

“齊天大圣”反應過來，他們再次被黃隊的“飛機黨”攻擊了。在之前，兩人冒著雨剛打下道館，就發現隨即被“飛機”占領，這樣的情況不止一次發生。

隨著Pokémon Go在全世界范圍內大紅大紫，越來越多的人想要加入這個游戲中。但截至目前，Pokémon Go并沒有在中國內地上線，且國內大部分區域都在鎖區狀態。

但這仍無法阻止一顆想玩Pokémon Go狂熱的心。于是有玩家想到了以更改GPS信息的方式來參與游戲，而事實證明這也是可行的。這種行為被俗稱為“開飛機”，即玩家將自己的所在位置虛擬定位到東北或國外等解鎖區，然后便可以在手機上抓寵物、打道館。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無法真實到達現場。

于是，國內大量的“飛機”從鎖區飛來。

有人說，在國內，Pokémon Go已經被懶人版和全自動腳本玩壞了。在百度貼吧Pokémon Go里，除了新手求教外，內容幾乎都是“飛機黨”和戶外玩家的各種爭執，甚至還派生了一個專門的Pokémon Go飛機吧。

“齊天大圣”自然對“飛機黨”深惡痛絕。在他看來，這些人利用虛擬坐標把位置定位到國外，去抓取厲害的寵物，升級后，又回長春去攻擊本地的戶外玩家，“這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為”。

“作弊是不對的，作弊會導致游戲不公平減少別人游戲的樂趣，開飛機還會導致服務器壓力增大。這些我都懂，可是我不開飛機的話，壓根就玩不到。有正規渠道的話誰會去作弊啊？”身處鎖區的王坨坨也覺得自己很委屈。

“我覺得開了中國服務器以后，有一半飛機黨會沒。”一位飛機玩家解釋了這種越被壓制，越反彈的鎖區玩家現狀。

8月10日以后，游戲公司采取了封號的措施打擊“飛機黨”。

8月份根據“新浪游戲”報道，中國解鎖地區新增了部分南方地區，包括廣西北海、廣東湛江、云南河口、文山、西雙版納、海南海口、崖州、文昌、三亞、澄邁、萬寧、儋州、瓊海、府城、五指山等地都已經解鎖。用戶通過VPN登錄谷歌賬號，就可以玩了。但很多玩家還是期待中國服務器能正式開通。“這是很大的肉餅（市場），想吃肉，就得想辦法讓國服上線。他們也知道，游戲玩家最集中的一個是中國，一個韓國。”

據稱，目前Pokémon Go中國服務器已經架設好。

也有玩家懷疑它在國內上線的可能性，因為這些服務器未開通的國家或地區，多是因為有法律上的障礙。

就在今年，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印發了《關于移動游戲出版服務管理的通知》，規定從7月1日起，手游未經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審批不能上線，不能在網上直接出版運營，已經批準出版的移動游戲升級作品及新資料片，視為新作品，需要重新審批。

而這款游戲補給點的設置方式是玩家把實地拍照，后上傳申請。這種極可能“泄露國家機密”的行為，也是很多國家遲遲未開放的原因之一。

一切都在變化之中，中國玩家仍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