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娘》文本解讀

陳愛利

還是上大學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讀了《丑娘》這篇文章，當時我就被文中的“丑娘”形象深深地打動了，并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八年過去了，當我再次品讀這篇文章時，仍然潸然淚下，因此，試著進行了一番文本解讀。

《丑娘》的作者李兆權，云南省作家協會會員，曾任《個舊報》總編。這篇文章是作者1991年發表在《云南日報》上的很有散文性格和韻味的作品。據說當時一經發出就轟動一時，作品的語言樸實無華，但正是這樸實無華的言語中流露出一位母親偉大的、寬容的、隱忍的母愛。

文章的題目是《丑娘》，很容易讓我們從題目入手去分析，文章是如何來寫娘的“丑”的呢？其實文章的開篇就點到了這個問題：“在村里，沒有人不說我娘長得丑，或許就是這個緣故，在她嫁到離家之后，人們先是叫她丑媳婦，在生下我以后，不管長輩小輩又都改稱她做“丑娘”。這一段既做到了開篇點題，同時又借助外人對娘的評價側面描寫出娘外表的“丑”。第五自然段正面描寫了娘的外表：“我的娘確實不漂亮，黑黑的膚色，原本挽起鬢的頭發在解放的那年她自個改成了齊耳短發，額頭上一塊大大的胎記，在黝黑的臉上是這樣的顯眼。”第六自然段進一步寫道：“娘已蒼老了許多，原來雖黑但還豐滿的臉頰已經凹陷了下去，頭發變得稀疏而花白，手背上的骨節兀突出來。”本身就不漂亮的臉頰，還被時光老人無情地帶走了“豐滿”，頭發也花白了，手上的骨節也兀突出來了。本來就不漂亮的外表，如今就顯得更加難看了。這兩處外貌描寫從正面為我們刻畫了一個“丑陋的女人”。

然而，文中的“丑娘”真的很丑嗎？事實上丑陋的外表是不能掩蓋一位母親美麗的內心。

文中兩處細節描寫寫出了母親的寬容大度。一處：“我心里像滿含著委屈，在公開場合很少提及她，更不愿把同學領到家里。臨別，又拿出一雙同樣的毛邊布鞋給我，那雙分外黑亮的眼睛像是兩潭水，即使漆黑的夜也能讓人感到它的明亮。”這是對兒子嫌棄母親的一種寬容，尤其是句中的“攬”字，更能凸顯出母親的包容。另一處是：“看著娘養我這么大，一輩子在農村吃苦，且作為一個丑女子面對別人的嘲笑從不與人紅臉，對于種種傷心話語所表現出的難能的平靜。”娘面對別人的嘲笑是那樣的淡定和平靜，這是對街坊鄰居的一種寬容。這種寬容大度怎能不讓人動容呢？

文中為我們塑造了一位心靈手巧的母親。課文中共四次寫道母親為我做的布鞋，尤其是文章第三自然段中寫道：“我把它脫下掛在凳子上時，恰巧讓老師給看見了，他提過鞋左看右看，隨即又把鞋舉得高高的，興奮地說，好漂亮的鞋呀！說著，又把鞋底端詳了半天，數著一層一層連起來的底，足有8層之多，且針腳細密結實，靠腳掌和腳跟的部分都挑上了花。”母親做的布鞋是那樣的漂亮，鞋底足足有8層之多，且針腳細密結實，靠腳掌和腳跟的部分都挑上了花。這是一雙多么巧的手做出來的啊！

文章中還有兩處語言描寫為我們塑造了一位善良慈愛的母親。一處是：“一天，當我把在外邊買的幾件湖藍色起暗花的襯衣和兩瓶珍貴的雪花膏給她時，她嘴里喃喃地說：要那干什么呢？娘是不配了，待以后你相上媳婦了就送給她吧。”尤其是這段中“喃喃”一詞，既寫出了母親些許的自卑，又寫出了母親些許的“竊喜”，因為這是兒子給母親買的。在這句話中還寫出了母親對我的期望，期望我能找一個好媳婦。另一處則是母親離開人世之前的遺言：“爹說是娘病重時交代他叫不讓我們知道的，要不會沖了我們的喜。”人們常說養兒為防老，可是在母親將要離開人世的時候還在為兒子著想，這是怎樣一份厚重的母愛啊！

文章為我們塑造了一位外表丑陋，內心善良、寬容、偉大的母親形象。然而文中的我對這份愛的認識卻經歷了一個階段：從文章第二自然段末尾“一件事使我開始認識了我的母親”開始，對母親美丑的認識還處在模糊的階段；到上體育課時同村學生對母親的評價后我仿佛才知道丑是什么意思，開始模糊地認為母親是“丑娘”；再后來：“在公開場合很少提及她，更不愿把同學領到家里”，在孩子心中，認為母親長得丑使他在同學們面前沒了面子，開始嫌棄母親；再到第五自然段結尾處：“許多現實生活中發生的事，往往需要以后才能得到公正的解釋。”從此處開始，兒子對母親的認識悄悄地發生著改變；到后來看到母親：“對于種種傷心話語所表現出的難能的平靜，我的心在發酸。”開始憐惜自己的母親；再到課文第八自然段：“望著突然空寂和失去了生氣的屋子”，得知母親去世的事實，看到眼前的一切，兒子內心的愧疚、自責、傷心、難過等一股腦地化作了淚水猶如泉涌般落了下來。

文章的結尾處，作者雖借助老師的話結，實際上這也是文中的我內心深處的吶喊！直接抒發了對母親、對母愛的歌頌和贊美之情！點明了文章的主旨，升華了文章的主題！

讀這樣的文字，你可能無法體會到文字的優美，但絕對能讓你為之感動，能讓你有所感悟，這種感動、感悟是深層次的，是歷久彌新的！這可能就是平實的文字中蘊含的大情感、大智慧吧！

參考文獻：

祝克懿.文本解讀范式探析[J].當代修飾學，2014（5）.

編輯 溫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