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之后眾生相

☉吳文易

考試之后眾生相

☉吳文易

期終考試考完后的情景,如同一幅流動的波瀾壯闊的《清明上河圖》現代版,雜亂無章的對白大雜燴以及嬉鬧、嘆氣等種種聲音混合成配樂,在校園中上演了一出復雜、熱鬧的現代劇,活靈活現地展現出了考試之后的眾生相。

平日里信心十足的優等生們,總是一副瀟灑俊逸的笑容,此刻臉上卻蒙上陰晦之色,他們一邊大肆彈唱著“又考爛了”的陳舊曲子,一邊將自己的答案送到各地去旅行,風塵仆仆歸來后沽染著“不愧為某某”的嘖嘖稱贊的塵埃。他們微笑著,好像分數的天平正做著極其微小的等幅擺動,正與他們的預計相平衡。這樣一道風景線,秋風掃落葉般席卷了整個班級,將絕望與希望一同囊括。

另一批“逃亡者”,對這些閃亮亮的生物們敬而遠之,似乎臨時租賃了一個選擇性過濾器,將有關分數的一切言論通通屏蔽。他們腳底生風,飛一般逃離了對答案對得熱火朝天的危險地帶。這些人一般神色凝重,沉默寡言,但整理書包的速度驚人,并試圖將方才打滿草稿的頭腦清洗一空。

還有一些樂天的另類群體,即使一瞬間的挫敗也在下一秒被他們那笑容和輕松洗刷得一干二凈。他們與那些為分數精打細算、極具商人氣息的優等生和慌不擇路的逃亡者不同,他們四處游走,毫不介意某一地域的話題為何。若遇見“商人”,便隨和地討論幾句;若碰到“逃亡者”,則好心地安慰一番,一派“后天下之憂而憂,先天下之樂而樂”的姿態,令人好生欽佩。而另一些悲觀主義者,則苦苦追尋著“斷腸人在天涯”的至悲境界,擺著一張“反正我是錯”的苦瓜臉,分發著怨氣和懊惱的傳單給每一個無辜的路人,烘托出一片暫時陰霾的天空。

此時的校園,是一鍋調配錯亂的什錦,是一張心態變異圖的縮影,有燃燒著斗志的亂躥火焰,也有冰冷著意志的失落雪山。移步換景,好一出“東邊日出西邊雨”的氣象奇觀。由是觀之,青春,正是一個稚嫩而充滿活力的藝術家,而考試,則是其藝術靈感的一個出口,它靜靜地看著這一片喧囂,在每一天誕生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