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燕訪談錄

問：周先生，為什么在您的事業正好蒸蒸日上的時候，卻放棄了這個陣地，毅然決然回國了呢？

周小燕：我去的時候，我父親就是幾句話，不要忘記你是個中國人。第二，學好了不要待在外國，要回來，要回來對你的國家效勞，要為國家做一點事情。我就覺得好像呆在那里九年，我學完了，我演唱了，基本上得到好評了，該回去了，我沒有考慮什么，覺得是應該的，我就這么回來了。

問：您唱的《長城謠》，應該說是您首唱以后全國流行，其實到現在，人們也還經常唱起這首歌，那您通過這一系列唱抗日歌曲的活動，您當時在思想上是不是也有些變化？

周小燕：那當然，那個時候因為我父親，我就說他愛國的，唯恐做亡國奴，我們也是，所以我媽媽在家里頭就縫棉襖，帶著到醫院里頭去，我弟弟也參加了抗戰劇團。

問：廖昌永在參加多明戈世界歌劇大賽的時候，多明戈曾跟他講說，你有一個非常偉大的老師，而且她有一套非常特殊的訓練體系，您能談談嗎？

周小燕：根據美聲的要求，他們總結出來了一套科學的理論，他們有儀器給你看，發聲的零件不外四個，一個是呼吸，是個動力，就像你打鼓吧，一個榔頭打下去有共鳴，假如你有個共鳴腔，它就響，我們的共鳴腔就是胸腔共鳴、咽腔共鳴、頭腔共鳴，你找到一個辦法能夠一發聲，這個一動都響，因為它看不著，又摸不著，有些地方也沒有感覺，所以要憑耳朵、要憑經驗。

問：您86歲了，您覺得您現在的夢想是什么呢？

周小燕：我就是希望，我能夠干一天就干一天，能夠多培養些人才。有一個學生說他是周老師的關門弟子，我說，誰跟你說我關門了，旁邊有個人說，那周老師，你什么時候關門，我說蓋棺的時候關門，反正我也沒有退休的，那我就干終身的。

（陳茜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