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榮昌
老伴兒小時候因為家里窮,錯過了上學的機會。別看她大字不識幾個,卻是我投稿時的最佳“編審”。
婚前我就喜歡投稿,但往往石沉大海。1985年,全國第一個教師節到來前夕,村支書特意請我們全體中學教師去他家里做客。當天晚上,老伴兒就對我說,你把這事寫篇稿子寄給報社。的確,正值“教師節”誕生之際,“尊師重教”的風氣正在形成,我連夜趕寫了篇稿件,時隔一周就被市報登出來了,沒想到老伴兒的新聞視角如此敏銳。
后來我寫小說搞創作前總是先將構思說給她聽。她說行,我就動手寫;她說不行,我再重新構思。尤其在人物語言上,我是逐句逐段念給她聽。比如我寫農村老人對話時,開始常用“我們”這個詞,老伴兒聽了說,“我們”這個詞太洋氣,不如改用“俺們”,這樣真實親切。老伴兒還說,咱們都是農村人,你寫的也大都是農村的事,甭用那些咱莊稼人聽不懂的話。就這樣,在老伴兒的嚴格把關下,我有數百篇文學作品陸續在全國20多家報刊上發表,并多次獲獎。
我想借這里,鄭重地說一聲:老伴兒,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