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內開花墻外香

文|薛珊 圖|由采訪對象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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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內開花墻外香

文|薛珊 圖|由采訪對象提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衣濕樂隊是一個墻內開花墻外香的珠海樂隊，他們的主創成員均生活工作在珠海，創作、排練均是在珠海，但在2015年的全國巡演的11個城市里，珠海的慘淡票房名列倒數第二。可是衣濕樂隊卻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珠海，因為這里既有著大城市的現代化和節奏，又有小城市的休閑愜意和便利。

自如而非刻意

2007年，在浙江衛視舉辦的“大學生音樂節”現場，同樣來自廣東賽區的游淼和林權宏因為音樂而認識了，而后各自回到學校繼續學習，一個學的是獸醫專業，一個學的是師范。游淼2008年畢業后來珠海工作，他的生活在這座城市慢慢鋪開。那是游淼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QQ空間上傳自己的音樂，卻不想被林權宏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兩人又重新取得了聯系，了解以后才發現，原來兩人同樣是在畢業后選擇來到珠海工作。此后的故事，跟網上流傳的大同小異，業余時間喜歡音樂的獸醫游淼和老師林權宏，各取自己職業的一字諧音，組成了“衣濕樂隊”，那年是2010年。

經營樂隊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想把事情做得更好、更專業，就必須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跟自己一起創作，衣濕樂隊成立至今已經六年，其間經過多次人員變動，成員們的音樂旅程或許在遇見彼此之前早已開始，但能聚到一起卻實屬不易。作為樂隊主唱的游淼和音樂總監的林權宏一直都是樂隊的音樂核心，而后加入的香港知名音樂人黃祖輝、貝斯手趙巧如、打擊樂手查杰鵬、出身三弦世家的王炳焜、木吉他邵巖峰組成了現在平均年齡40歲的衣濕樂隊。

2010年，衣濕樂隊第一次演出是在園林路上的現場酒吧，那是一次為了賑災公益演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樂隊正式演出則是在九號倉，數十個觀眾，不算多也不算少。2012年起，衣濕樂隊開始活躍于各大音樂節舞臺，先后登上迷笛、草莓、熱波等大型音樂節舞臺；2013年參演了珠海沙灘音樂派對，2016年參演了珠海斗門鄉村音樂節，同樣也是在2016年，主唱游淼在同一天出現在《中國新歌聲》和《十三億分貝》兩個音樂類節目中，游淼在前者這個捧紅了眾多新生代歌手的舞臺上，成為播出歌手中第一個以方言進行演唱的，在后者這個以方言音樂為主題的節目中再次讓自己成為宜賓家喻戶曉的人。這兩個節目一經播出，游淼和衣濕樂隊被越來越多人所熟知。

接受《中國新歌聲》的邀約，對于游淼來說是一個意外。作為一支原創樂隊，衣濕樂隊先前邀約參加的一般都是原創歌曲類的節目，但機不可失，游淼跟節目雙方都做了妥協，雖然游淼是作為個人參加《中國新歌聲》，但衣濕樂隊卻以另一種方式出現在舞臺上，游淼在臺上演唱的歌曲編曲均由衣濕樂隊完成，并且以宜賓方言演唱。現在走在家鄉宜賓的街道上，游淼總能被認出，衣濕樂隊在四川的知名度也高于其他省份。其實早在多年前，游淼和衣濕樂隊開始用宜賓話進行演出時，并沒有考慮太多或是賦予更多的元素，諸如家鄉情懷。只是因為游淼在創作的時候，用自己熟悉的方言更有意思、更為自如。

原創而非本土

衣濕樂隊在音樂上的求新求變，在已發行的兩張專輯上便能看出。2014年第一張專輯《神怪辭典》和2016年第二張專輯《流杯池》的全部詞曲作者均為游淼，當問到每隔兩年就出一張原創專輯是否高產時，游淼卻是淡然地回答：“每張專輯都是提前一兩年就已經完成編曲，例如《流杯池》里面的歌都是2013年、2014年左右進行創作和編曲的。”好的東西不會過時，這是游淼對自己音樂的自信所在。第一張專輯時的原創詞曲和跨國制作，體現了衣濕樂隊在音樂上不斷創新、追求卓越的進取心，以及緊跟時代潮流、用心打造精品的誠意。第二張專輯《流杯池》的發行時間與游淼在選秀節目中的爆紅時間不謀而合，獲得了更多的關注。流杯池是游淼故鄉宜賓市郊的一處景點，北宋大詩人、大書法家黃庭堅居戎州時，根據王羲之《蘭亭集序》的“流觴曲水”意境，鑿石為池，并取名為流杯池。專輯封面上徜徉著紙船的小溪畫的就是流杯池。其中主打歌《流杯池》用了南蕭、吉他、中阮樂器，前奏中長達56秒的民樂伴奏，占去了整首歌五分之一的時間，旋律流暢入耳，給人蕩氣回腸之感，因為民樂的加入，民族化的趨向也因此更濃。而《流杯池之鄉音不改》則加入了廣東咸水歌的元素，也是衣濕樂隊對比過去的自己，向著探索前進了一大步的嘗試。《走遠了》與評書藝術家李伯清的合作，也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全新跨界。

不是刻意搞怪，卻有許多接地氣的演繹。宜賓方言在民族化的音樂中慢慢散開，讓人漸漸走入那個城市和那些人。喜歡其中畫面感的作品，因為它們讓我想起在四川那些年的晚上。而在方言演繹之外，衣濕的音樂元素和演唱技法甚至在氣質上都有許多四川風情在其中，時不時亮出的幽默與諷刺暗示他們有一顆不安分的心。像樂隊自己說的那樣，希望把許冠杰式的地方語言歌曲變成主流。雖然這不會成為現實，但是他們的音樂作品畢竟呈現了一方水土所養的一群人的情懷。

——大地（樂評人）

在音樂上，《流杯池》里的“衣濕”樂隊，雖然延續了此前的民樂風，并運用了中阮、琵琶、三弦、簫等民族樂器，但這一次的他們，卻更淡化了傳統搖滾樂式的節奏，民族化的趨向也因此更濃。游淼的川音演繹，在《流杯池》里也愈發自如。也正是這種帶有江湖氣息的川音，讓“衣濕”的音樂一直以來，都有一種人無他們有的腔調。也還是這種腔調，讓他們的音樂有了故鄉與市井的潤澤，或者在未來還能成為新的掌故和傳奇。

——愛地人（樂評人）

近年來珠海的樂隊不少，經常能在各大音樂節上看到各色珠海本土樂隊，在想試著打探一下本土樂隊在珠海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態。然而得到的回復有些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珠海人口少，支撐不了繁榮的音樂市場。作為一個原創樂隊，用本土兩個字去定義有些局限，好的才能被認可，不能因為加上本土就變成了好的，關于好壞是有一個客觀的標準的。”游淼表示并不介意別人在談起衣濕樂隊時加上“珠海本土原創樂隊”這樣的字眼，但更希望大家可以將關注點放在“原創”，而不是“本土”。面對日新月異的音樂市場，跨界于民謠與搖滾的衣濕樂隊始終堅持自己的風格，用宜賓方言的特色、市井的幽默和樂器的不拘一格，成為一種特有的腔調。

對于接下來的計劃，衣濕樂隊有一種按捺不住的欣喜，10月底將會出一本書跟專輯《流杯池》有關的書，2017年1月1日新年將會在四川做專場演唱會。今年三月簽了專業經紀人后，樂隊的商業價值體現得更為明顯，雖然更多時候是在其他城市受到認可和更多喜愛。在衣濕樂隊2015年的全國巡演11個城市中，珠海票房名列倒數第二，這是珠海的環境所致，因為人口基數少。但衣濕樂隊并不會放棄珠海這塊市場，畢竟在這里演出，他們可以節約很多成本。或許衣濕樂隊第一張專輯中的《墻》中的第一句歌詞“墻內開花墻外香”是他們在珠海的最好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