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陸游、薛濤、杜十娘

賴苑華　趙立新

（1樂山師范學院 音樂學院，四川 樂山　614000；2四川音樂學院，四川 成都　610021）

漫談陸游、薛濤、杜十娘

賴苑華1趙立新2

（1樂山師范學院 音樂學院，四川 樂山614000；2四川音樂學院，四川 成都610021）

中國的詩歌文學猶如一場百花齊放的舞臺，在這個舞臺上曾經誕生了諸多詩人。他們所創作的詩歌或多或少地為中國的文學構筑了一幅炫彩的畫面。作者長期以來對詩人陸游、薛濤和戲劇人物杜十娘這三位文學界中的人物展開一些思考，探討作品中揭示的文化價值和歷史意義，以及關于戲劇和藝術形態中的一些現象。

戲劇形象中國文學詩歌

一、讀《陸游》，品人生百態

如果說這一年來一直在閱覽室的角落里干著一系列的瘋狂的事情的話，那就是將唐宋時期的中國詩人如杜甫、李白、薛濤、陸游等作品全部研究一個遍，也算是對文化閱讀中一些思考的基點。在很大程度上，詩歌，是一種音樂，它以語言為符號進行樂律的傳遞，又在情緒抒發中展現了那一整個時期的文化現象，筆者認為，這是藝術化的文學市場，也是文學化的藝術市場。本文的這個部分，就針對《陸游》一書，表達一些筆者自己的感受。南宋時期，我國文學史上出現了以陸游、辛棄疾為代表的一系列愛國詩人和愛國詞人。他們在山河破碎、政治腐敗、民生涂炭的黑暗歲月里，堅持反對民族壓迫，反對投降主義。為祖國的統一進行不屈不撓的斗爭，發揚了光榮的愛國主義傳統。以陸游為代表，他的作品中傳遞出了深刻的內涵，充分地展現出當時的一種社會歷史風貌，激烈地表達廣大人民群眾的愿望和訴求，以詩歌的形式，歌唱出時代的最強音，具有強烈豐滿的現實主義精神。

蓬萊定不遠，正要一帆風。提到陸游，陸游的生平是生活不幸的人，少年時期飽嘗人生的苦難和滄桑，充滿憂患。在這樣一個離亂的背景下，培養了陸游好學、志在報國的精神。進入了詩壇之后，又經歷了坎坷的仕途，懷才不遇，雖奮力考取了進士，但又不幸被取締，最后為國家奮力抗戰卻又遭到了諸多磨難。人生曲折，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愛情生活，但是與唐婉的命運就像是前世注定的一幅水墨畫，朦朧如花，情深似月。好在這些的磨煉讓他對最初的理想忠貞不渝，直到晚年時分，終于了卻年輕時的夙愿，實現自己的報國理想。這是一個充滿憧憬的人生百態，很多時候，我們面臨生活的苦難和考驗，考驗的便是對生命的執著。

在陸游一生的創作中，就詩歌內容而言，大多數詩歌作品是講述自己對愛國的憧憬，如《聞武均州報已復西京》，有時候只有到了懸知寒食的狀態，才能看那一路踏春風迎來的梨花盛開的情懷。在這類的作品中都強烈地表達出陸游的心聲，如《霜風》、《黃州》。就《黃州》而言，其表達的情懷可以展現出對赤壁會戰中的一代風流的過往，最后換得的人生就如夢一樣。再如《嘆息》，這件作品屬于五言長詩，極其熱烈地表現了陸游的情懷，開篇點題就進行嘆息，“嘆息重嘆息，吾行無終極”。根據筆者翻譯之后的意思便是嘆息聲聲啊聲聲嘆息，可見陸游對生平無可奈何的體會和感慨，最后不得不在漫漫旅程里無有終極地追尋。

陸游四十九歲的時候，創作一首詩名很長的一首詩《九月十六日夜夢駐軍河外，遣使諸城，覺而有作》。當時的陸游在五月份被調往了樂山執政。樂山地區有天下山水之勝在蜀，蜀之勝在嘉州的美譽。陸游在這里可謂是不乏山水之樂，但是縈繞在他老人家心頭的仍然是收復中原的統一大業愿景。所以從這個角度而言，可以看出陸游對報效國家真的是到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回到這件作品本身而言，開篇就直接“以殺氣昏昏的烽煙迷漫的邊塞境地”的戰爭景象側面地展示出陸游有保家衛國的強烈愿望。詩歌的末尾更是開懷豪飲而來作長歌，唱四方的豪邁之情。

當然，通過對陸游的詩歌作品的閱讀和研究之后有一個極為深刻的感悟，那就是其創作的內涵和基本思想是傳統的儒學思想，早年間中也夾雜許多道家文化的色彩，總體而言詩歌作品呈現的風格是一種英雄與神仙結合的狀態，令人優美致遠，但后來因為當時市民階層的狀態成為相當的社會勢力，所以陸游積極參與政治活動，本身也具有一些個性解放的民主傾向。在很大程度上來講，特別是他的學術思維體現了實事求是的理念，具有獨立思考的唯物傾向，但同時呈現了一種唯心的哲學風格。

綜合陸游的一生，反觀當下人，首先可以看出，陸游用生命的熱血鑄造自己的詩歌作品，并且展現出對夙愿的渴望。從這一點我感受到陸游的身上具有一種巨大的人格能量，不僅僅是來自于他的詩歌作品，更多的是來自他的整個人。這種力量具有一種深刻的時代感和跨越時代的生命力的空間，源于對歷史智慧體現的傳承性，對生命的思考，詩歌創作需要智慧和對生源源不斷的思考，但是詩歌作品中反映的精髓和人格卻能使生命不朽。陸游的作品中陸游本身也好，《陸放翁詩集》也罷，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在通過對其閱讀后找到那個最真實的自己，在智慧里成長，在成長里煥發屬于自己的精彩。人生憧憬的百態，有時候就源于內心的最渴望的聲音。

二、品一代女詩人“薛濤”

除了陸游的詩歌筆者在閱讀過程中尤為享受外，恐怕就要算薛濤的作品了。薛濤是唐代中國成都的一名杰出女詩人，筆者在閱讀這本書時，同樣品讀了《薛濤》詩歌總集中的一系列作品，感受頗為深刻。這部作品完整地講述了薛濤的人生經歷。作為詩人這一角色而言，從亂世出生到自幼學習詩歌，從舉家入蜀路茫茫到因父株連淪樂籍，跌宕起伏地描繪了詩人薛濤的人生經歷，在梓州一見鐘情會見了元稹。在詩樓上見到了段文昌，先后又給在杭州的白居易寄詩。這一切對于薛濤的作品而言，將其人生經歷訴說在詩魂中，展現了中國女性詩人的魅力。

長安的夜晚是恐怖的。夜晚的云朵飛渡在長安的上空，霧浪一襲而來，像狂濤席卷了薛勛的家，雨水拍打著門窗，到處都是一篇火燒的灰燼，虐殺的血跡，被列強搶奪的殘痕，唐勛十分焦急地站在房間外面，焦慮地看著房間里面，聽著妻子痛苦的喊叫聲，非常緊張，好像快要天崩地裂。但是就在這一晚，薛濤出生了。薛濤之所以名為“濤”意味著在出生的那一剎那，狂風暴雨和風馳雷電的席卷，以及虐殺的環境戰亂的痕跡。因此名“濤”，有一種狂濤四濺的火熱與激情。在烈火中焚燒出對血液的呼喚。薛濤學會吟詩是在9歲的時候，那年的小薛濤百般感慨，來了一首“楊柳青青垂，柳折花飛盡，楊花慢慢飛，長安幾時歸”。從長安和家人一起路途遙遠地走進了四川，內心百感交集的濤兒在此時的這首作品便開啟了她人生的詩篇的華美樂章。

如果說薛濤和家人都是一代名家，不算為過，曾經有一首詩歌的創作方式便是以對詩的形式誕生的。薛濤的父親薛勛曾寫過上半句“庭除一古桐，聳干入云中”，她接了下邊那句“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這是一首薛濤和父親一起創作的五言詩，筆者讀到這件作品的時候十分感動，在很大程度上，作品已經呈現出一種蕭瑟的感覺，古桐樹葉參差到云天中，南北鳥兒隨風逝去的感覺。這是一首對人生的感悟和嘆息的作品。

后來薛濤隨著年齡的增長，詩歌也越來越成熟。我特別喜歡的一首便是《酬人雨后玩竹》。這件作品是與李程相約欣賞竹子的過程中寫作的，那時候的薛濤已經四十歲但一直沒有嫁人。這件作品主要講述的是李程做的自我介紹，也可以說是對元稹和薛濤在梓州會面的解釋。“南天春雨時，那鑒雪霜姿。”在首聯中點明了全詩中的中心特色，展示了寫詩和約會的地點，其實這與當時的季節、氣候都緊密相連。譬如，詩句中的南天指的是成都的氣候十分宜人，通過閱讀可以感受到想象到。那些被春雨洗過的南竹，枝葉上滲流的水珠，刻畫了李程對南竹的喜愛，那么對應的下半句則反過來提到了對于冬天時節冬竹迎風傲雪的姿態，充分展現了對純潔品質的贊美。

在薛濤的眾多作品中，我發現，薛濤尤為喜歡描寫花鳥對風物進行詠歌。譬如在《春望詞》（四首）中她就大量描寫了關于花鳥的感受與認識。這件作品以春天里對春花、春草的凝望，感受大自然來自春鳥的鳴叫歌唱進而抒發一種思念和愁緒，同時也表達了對李程的暗戀。顯然，這件作品是在《酬人雨后玩竹》同年稍前。后來，薛濤便主動邀請李程賞竹，創作了《酬人雨后玩竹》并得和詩《賦得竹箭有筠》及同名賦。詩句開篇就描寫花的意境，闡釋了通常情況和特殊情形下人情與自然現象的內在聯系。同時也在這個部分中揭示了一個深刻的道理，說明了一些事情的外在變化都會引起人們心態的變化，同時相對來說人們的情緒都是可以通過花傳達喜悅和悲傷變化的感受。同樣的，對于創作的手法角度來說，這件作品首先是對客觀事物的描寫，然后經過客觀的評述揭示了一個主觀世界的自我的瓦解和分析，最后以真情驅使下變得相互輝映的行為，寄托了詩人薛濤的情感，表達了一種相思的情懷。

那么薛濤的愛情是怎么發展的呢，相信大多數人都知道，唐代的才女薛濤和著名的詩人元稹的愛情是中華詩詞文學史上的一大勝景，雖然這場愛情最終無疾而終，但是正是因為這場愛情沒有結果，反而使他們的情感更加具有一番滋味，但是我想這絕對不是薛濤所期待的。但就這場情事而言，卻真實反映了作為一個女人獨有的魅力情懷。我對薛濤的熱衷，從最初的池上雙鳧，到江月樓的凄冷。這一位女性詩人，就像這幅畫一樣：“秋風仿佛吳江冷，鷗鷺參差夕陽影。”

三、戲劇《杜十娘》的悲歡離合

近日閱讀的整個趨勢，大致思考了一下，越發地對中國古典時期的文化有了一些認識和喜愛，每天都會擠出時間或是在閱覽室或是在不經意間的某個角落，對中國的這些古典音樂與文學作品進行品味和欣賞。先后對陸游、薛濤，甚至對現在很火爆的《我是歌手》李玟也進行了相關的思考和解讀。當然，我更想說的是，李玟再次出現在《我是歌手》的舞臺上在華語樂壇確實帶回了華語樂壇應有的氣場，這樣的氣場，是對音樂應有的態度。

今天的閱讀思考是來自于《杜十娘》。為什么對杜十娘這個人物感興趣呢，是因為杜十娘在中國歷史上是一個具有爭議的人物。首先，對于杜十娘的認識，她是明代馮夢龍所著的優秀文學著作《警世通言·杜十娘怒沉百寶箱》中的主人。就她的生平而言，曾經是一名青樓女子，深受時代背景的壓迫，但她有著堅貞不屈的性格，這一點與薛濤和陸游甚至與李玟一樣，依靠自己的強大毅力和能量堅持自己的立場為社會的公平正義傳遞出正能量。但是對于杜十娘來講，她與其他三人有些與眾不同的是，她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有錢人家紹興府的公子李甲身上，不管她怎么樣的努力始終都無法擺脫悲慘命運的束縛。因此，基于這一點，或許我們是否需要反思？最后在這充滿戲劇性的人經歷之后，在萬念俱灰的情形下，杜十娘狂罵孫富，痛斥李甲，將她多年珍藏在百寶箱中的寶物全部拋向江水中，然后自己躍入滾滾浪濤。因此，筆者認為，杜十娘骨子里的那一份堅貞，也有個人獨特魅力的一面，集中展示了一個人物性格的特點。

當然，正因為杜十娘這個人物的特殊性，在中國文學史上歷朝歷代的藝術家們都分別對這一人物形象進行鮮明的刻畫成了藝術作品。例如，四川音樂學院院長林戈爾教授就以杜十娘為題材創作出了民族歌劇《杜十娘》，在評劇作品中也有《杜十娘》這個劇目，在中國藝術曲藝文化中，杜十娘成為重要的藝術角色呈現在藝術舞臺之上。

《杜十娘》這部由馮夢龍編著的小說中，他將其刻畫得具有標志性的戲劇沖突感，展現一個女性人物的反向特征，是一種悲劇形象。基于這一點，筆者的思考如下：故事發生在明朝時期，在中國北京有一個非常有名的妓女，因為排老十，便稱之杜十娘。她非常漂亮，而且極具才藝，吹、彈、歌、舞、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可見作為一個妓女，長得漂亮，而且才藝精通，這樣一個鮮明的人物形象，誰不羨慕。因此，去她那的客人都是社會地位極高的一些王權貴族公子，也有富家商人。但是命運的束縛，這位才女最后愛上李甲這個負心漢，從此以后她便拒絕了所有客人。就這個角度可以看出，其實愛情人人都向往，而且愛情猶如毒藥，越陷越深是自古以來就有的一種特有的狀態。情到濃處就像一場醉生夢死的戲劇。

這青樓女子一旦動了真情，就是極為可怕的事情，對于青樓的運作十分不利。因此，此時此刻最不開心的就是青樓里面的老鴇。她對十娘的這一情事非常不滿，甚至幾度拆散她和李甲，而且要趕走李甲。然而我們比對今天的《杜十娘》的作品中呈現出的有這樣一種趨勢，那就是十娘與心愛的人私奔的事情。從故事的本身來看，私奔更適用于戲劇演出的效果，但是就法律的角度來說，這作為一種社會觀念，明清法律嚴格限定了人民的戶籍，是一種荒唐的情節的設計，因此就有很多評論文章進行相應的批判。在明清時期，像杜十娘這類人物和她的愛情，在明清時期的法律體系中，是絕對構成犯罪的，甚至還要被發配。而后來，那個負心漢為了怕“犯罪”與十娘私奔，就決定把十娘賣給孫富，十娘一氣之下，怒恨李甲，最終把多年珍藏的百寶箱中的一件件寶物拋向江中，最后縱身躍入滾滾波濤。

對于十娘來說，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個人物形象，才華橫溢，出生青樓，但是最終得來的又是什么？或許對于這一人物形象我們該反思。是對當時的制度？還是對李甲的背信棄義，以及十娘的宿命，但是對于一場戲劇來講，人物的悲歡離合，有時候不得不讓人屈服于現實的殘酷。悲歡離合的人生，或許坦然地接納才是最好的選擇。十娘的人生就在這跌跌撞撞的故事里發生。人們只有在心中找到自己的燈塔的時候才能感受到對悲歡離合的態度。生與死就在一剎那，人生有時候僅僅就是一場悲歡離合的故事而已。

陸游也好，薛濤也罷，還有杜十娘。盡管他們三人經歷了不同的命運，但是總體可以充分地看出，在以他們三人為例的中國文學作品中自古以來就藝術角度方面就有一種鮮明的藝術特色在其中展現，陸游的報國志向，薛濤的跌宕起伏的經歷，杜十娘坎坷的悲劇人生，無一不展現了他們的精神。陸游作為一個詩人，從浙江來到四川，從小立志保家衛國一直未曾實現，直到年老時才有機會達成夙愿。因此，他把所有情緒注入了詩歌中品味人生的百態。在很大程度上，中國是詩歌的國度，埃里克曾說中國的詩歌文學是中華文化的心臟，保爾戴密也曾坦言，在中國遍地成詩的說法。可見，中國詩歌成了中國文人的藝術表現手法，而且這獨特的表現手法用以傳遞情緒內涵特征的表達構成了東方文化中神奇的藝術瑰寶。通過一系列研究，筆者發現中國文學，就如一場百花齊放的舞臺，綻放著屬于中國文學的特色。

［1］張篷舟，校注.薛濤詩箋第2版修訂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2.11.

［2］何文林，著.《杜十娘》與《舞女》：東方文學評論集.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05.

［3］喻朝剛.陸游.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3.03（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