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
人類會不會壓制它們,不讓其朝著生物樹的頂端進化;還是存在另一種可能,協助它們更快地進化?
看過小說《人猿星球》的人,都會驚嘆于一個猩猩統治的世界是何等神奇。不過,讀到其中人被關進動物園的籠子供猩猩參觀,或者成為生物實驗室里活體實驗的對象后,頓覺驚悚。

設身處地想一下,《人猿星球》中那些讓人感到恐懼的設定,只不過是人們司空見慣的日常生活中的一種換位思考。確實,當人們興高采烈地逛動物園,或者用飼養的小白鼠做實驗的時候,一切都感覺理所應當,這些都是人類進化到食物鏈巔峰的戰利品罷了。
但早在半個多世紀前,法國作家皮埃爾·布爾也提出了這樣一種可能性:如果我們身邊的動物一下子變聰明了,怎么辦?
智慧只能出現在人類身上?
在討論動物的時候,人們總會對其進行價值評價,比如會夸一些動物很聰明,而另一些比較笨,被納入前者范疇的,更容易被人們青睞。
海豚是聰明的動物,澳大利亞海豚在海底尋找食物時,會用海綿保護鼻子。科學家認為,這就是海豚聰明到懂得使用工具的一個例證。海豚還能通過聲音進行彼此間的交流,它們發出可能呼叫海豚名字的哨聲,這些聲音或許就是它們用于交流的特有語言。還有實驗發現,海豚一旦領悟到做新穎動作就能得到魚的獎賞時,就會更多地發揮創造力。
有研究顯示動物聰明的程度和腦容量有關,按照這一邏輯,顯然大象不會太笨。研究人員發現,大象會安慰家庭成員,在需要時及時幫助其他動物物種,在水中嬉戲時,會通過震動雙腳和對方進行交流。科學家稱,一頭名為“幸福”的亞洲雌象在鏡子里認出了自己——能做出這種復雜行為的,只有人、類人猿和海豚。
說到聰明的動物,一定少不了人類的近親。根據人類基因組研究計劃的成果,人類基因與黑猩猩基因的相似度約為98.5%。
科學家們以前認為,人類是唯一會使用工具的生物,并以此定義人類。然而經過長期研究,科學家發現猿猴使用工具駕輕就熟。猩猩加工樹枝做魚叉抓魚,大猩猩利用草棍抓白蟻,黑猩猩甚至會使用武器互相爭斗。
智商最高的要屬黑猩猩,其智商能達到三四歲人類小孩的水平。黑猩猩既然在智商上如此接近人類,那么會不會有一天它們“猩品”爆發,進化出更高端更聰明的大腦呢?
智慧的進化并不完全排斥這種可能性。因為進化不是只有一條道路,它會反復嘗試各種可能性。比如,防御性的毒刺至少在蜘蛛、蜈蚣、蜜蜂、水母、蝎子、鴨嘴獸等十多種不同類型的生物那里進化出來;類似的翅膀在翼龍、鳥類和蝙蝠身上3次出現;回聲定位的導航方法在蝙蝠、海豚、南美夜鶯和亞洲金絲雀身上經歷過4次進化……這樣重復進化的例子不勝枚舉。
那么,同樣是進化的產物,憑什么說智慧就只能在人類身上出現一次?
接受寵物,拒絕潛在的競爭者
假如有一天人類突然發現某種動物,可能是近親猩猩、神秘的海豚或者烏鴉等智商在不斷增高,逐漸能像原始人類一樣慢慢學習,甚至進化到能夠使用工具,那么人類會不會壓制它們,不讓其朝著生物樹的頂端進化;還是存在另一種可能,協助它們更快地進化?
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有些殘酷——也會讓人們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沒有想象的那樣熱愛動物——在缺乏信任的環境下,陌生人之間都會相互提防,甚至出現獵殺的慘劇,更別說這種情況出現在人類遇到其他物種的“威脅”時。人類是一種非常自我中心主義的物種,翻看人類的歷史,很容易得出令人沮喪的結論。人們更容易接受寵物,而不是潛在的競爭者。
通過老祖宗數百萬年的努力,才逐漸攀爬到“萬物之靈”位置的人類,對待動物總是習慣于從實用的角度出發,將動物們分配到一個個功能性的框架里去。
比如,貓狗等寵物能逗樂,牛羊等家畜可食用,至于其他大多數動物,都能在“保持物種多樣性”的框架里找到位置。然而,在這個體系中,卻從來都沒有“競爭者”的位置,也就是說,人類從來都不認為這些動物能給自身的控制地位帶來任何威脅。
或許在幾千年前,一些擁有尖牙利齒的動物還能對個體的人類帶來安全隱患,但動物個體的天賦在人類嚴密的社會化分工下,早已被碾軋殆盡。雖然我們常帶著寵溺的口吻稱贊某些動物聰明,可實際上在潛意識中,我們從未把自己放進有動物參與的社會分工體系中。
如果說,有三五歲兒童智力的動物還能得到人類的寵愛,那么再聰明一些,可能就會帶來截然相反的效果——人類會對這些近乎“妖化”的動物進行無情絞殺,就像人們昔日對塔斯馬尼亞虎的圍殺那樣。
樂觀主義者會認為,人類發展到現在,會比蠻荒時代甚至中世紀都文明,因為寬容精神已經越來越多地植根于不少人的意識之中。然而,這種陽光并沒有照射到不同物種的身上。
誰是人類真正的災難
別說不同種類的動物,就是人類自身,也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警惕之心,別的物種想要“和平崛起”,地球雖然廣博,卻難有其空間。
假設動物忽然靈智大開,那么哪些動物可能會在人類的圍追堵截下獲得生存空間呢?
從生物學的角度看,我們常見的一些動物都難以被列上候選名單。

比如牛羊這些動物,每天清醒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要用來吃草,才能補充足夠的能量,維持身體機能。因此,一個要不住往嘴里塞食物的物種,即使有了智慧也難以是人類的對手。畢竟,除了進食之外,這些物種幾乎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充分交流溝通,以構建科學與文化體系,其發展潛力也因此大受限制。
生活在海洋里的海豚以及一些鯨也被排除在外,它們或許能夠在海洋里稱王稱霸,但生物結構所限,難以登陸。一些生活在雨林或者沙漠里的動物也是如此,它們只能在特定的環境下生活,并不具備人類這樣的“全地形”適應能力。
短期來看,智商變高的大型陸上動物給人類帶來的威脅最大,比如老虎、獅子、熊或者狼,就像電影《侏羅紀公園》里演的那樣,這些身體素質強悍的動物很容易給人類造成傷害。不過鑒于人類的技術水平,更重要的是遠遠超過這些大型動物的人類數量,即使對手變得和人類一樣聰明,在付出巨大的犧牲之后人類依然能夠成功捍衛自己的統治地位。
比起兇猛的大型動物,其實人類最危險的敵人仍是自己的“堂兄弟”黑猩猩等動物。因為人類控制世界最大的倚仗,就是幾千年的科學積淀并由此生產出來的各種工具。其他動物由于生物構造的原因,即使大腦變得聰明,也難以借用人類的工具,只能白手起家,這無疑大大增加了與人類對抗的難度。而靈長類動物的優勢在于,可以直接將人類的一些工具拿來用,而且還能在人類技術的基礎上,進一步改造成更適合猩猩使用習慣的工具。這就大大增加了與人類對抗的底氣。
但真正可能成為人類對手的,可能是老鼠或者蟑螂等適應能力強且繁殖能力同樣強悍的生物。一旦它們擁有相當的智慧,可能真是人類的災難——當然,這會是科幻小說的題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