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典籍中的貪官三態

文_熊蓋堯

古代典籍中的貪官三態

文_熊蓋堯

之貪

貪官之貪，貪財、貪名不一而足，但往往貪財占首，其姿態手段讓人切齒。

《太平廣記》記載，唐朝裴佶小時候，其姑夫在朝為官，清名在外。姑夫有一次退朝歸來，深深嘆著氣憂國憂民的喃喃自語：“崔昭何許人也，眾人都說他的好，必然是行賄得來的美名。這樣下去，國家怎能不亂？”

話未說完，守門人通報壽州崔刺史請求拜見。姑夫聽后很生氣，罵了門人一頓，并讓門人用鞭子將崔刺史趕出府門。過了很久，崔刺史整束衣帶強行拜見。此時姑夫頓時換了態度，急忙命家人給崔刺史上茶，準備酒宴，包括馬和仆人都好好招待。

送走崔刺史后，姑姑問自己的丈夫“何前倨而后恭”，姑父揮手讓裴佶離開這里，裴佶出屋尚未走下門前臺階，回頭一看，只見姑夫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上面寫著：贈送官綢一千匹。

裴佶的姑父用現代的話說，是典型的“兩面人”，外廉內貪，只是方式隱蔽一些而已。

有的官員貪起來不僅隱蔽，更是技巧高超竭盡刁難，前蜀安重霸堪稱典例。

《舊五代史》說此人“生性狡猾”，經常犯罪而數易其主，最后投奔蜀地，蜀主看他是擅長騎射，以武將重用之。

安重霸任簡州刺史時，治下有一鄧姓油商，下得一手好圍棋。安便將他招來下棋，但只許站著落子，不許坐。鄧油商每布下一粒子后，安重霸立即讓他退到西北窗下站著，等自己盤算好棋路，再回來。如此，一整天也不過布下十幾個子。鄧油商又累又餓，幾乎到了不能承受的程度。第二天，安重霸又召鄧油商來繼續下棋。

她用時半年將豪宅里的東西整理了一遍，她沒有發現屬于她的保修卡、信譽卡、使用說明……但是她仍然懷疑自己是充氣娃娃——因為她愛秦川——因為真正的女人不可能愛上秦川——因為人類不可能愛上充氣娃娃——就像人類不可能愛上一條狗，一部汽車，一個馬桶——因為她與秦川的故事太過蹊蹺——因為秦川在臨死之前鼓勵她再找一個男人。秦川說，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制造一個充氣娃娃，然后享受余生。每天艾莉都要認真地檢查她的腳跟，她沒有發現一道哪怕最微小的傷疤。她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應該憂傷。

后來有人看穿了安的醉翁之意，勸油商獻上賄賂脫身，鄧氏趕緊奉上黃金十錠，這才得以免去站著弈棋之苦。

要知道，黃金在漢唐之際其實很少露面，通貨一般都是官布，皇帝賞賜群臣也以綢、錦緞為主。但這個安重霸一次性就從油商手里刮走了“中金十錠”，一錠為一百兩，這是實實在在的黃金千兩，可謂“瀆貨無厭”。

之媚

歷來貪官為了自保或者貪得更多，多會“媚上”。隋唐趙元楷即是如此，他不僅為官貪婪，而且對上極其諂媚。

隋朝時他喜歡“竭百姓財，貢上用”。一次，隋煬帝游江都，他獻上奇珍美味，深得帝心，被升為江都郡丞，兼領江都宮使。隋亡之后，他入唐為官，做到了司農少卿。

貞觀七年，唐太宗駕臨蒲州，時任蒲州刺史的趙以為是攀龍附鳳、升官發財之機，提前修建城樓，把路兩邊的房子翻新一遍，雕梁畫棟。

等唐太宗到了，他又立即下令治下所有老年人著黃紗單衣，準備于道路兩旁迎接。此外，他還提前飼養了一百多頭羊、幾千條魚，以諛隨行官員。

沒想到此舉惹得皇帝異常憤怒，以至于當著百官之面數落趙元楷像侍奉昏君楊廣一樣侍奉自己，其心可誅。趙聽后惴惴不安，沒多久就在焦慮中被嚇死了。

唐人胡璩的《譚賓錄》中記載了趙元楷另一件事——任交河道行軍大總管時，名將侯君集是其頂頭上司。侯君集征高昌，坐騎的前額遭蟲咬潰爛生瘡，趙元楷以手指沾膿，聞其臭味。

古時戰馬是軍人的心肝肉，寶馬美人并稱，趙元楷這樣做一則表示關心侯君集的戰馬，二則顯示我連你的馬的膿汁都可以嗅，還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為你做的呢。此事在當時就被刺史抓住了，趙以諂媚的罪名遭到彈劾。

諂媚上級，并不全然像趙元楷擺排場、嗅膿汁這樣簡單。更多時候需要堆金砌銀，巨貪巨媚并舉。

玄宗一朝的張說，正是這樣一種人。他為并州刺史時，經常給玄宗親信王毛仲饋贈金銀，以便能為他美言幾句。有一天王毛仲巡視邊境，張說大酒大肉款待之，就在酒宴高潮，飛馬來報皇帝敕書，謂授予張說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張說聽后大喜，拉著王毛仲跳起舞來，邊舞邊嗅王毛仲的靴子。即使后來張說三度為相，后來終還是因貪腐下臺。

同期，還有張岌扮演馬凳討好薛師，郭霸嘗來俊臣的糞，或者宋之問端張易之的便盆。其貪諂的丑態，令人發指。

之惡

古代有些貪官不僅貪，還惡。那些記錄在正史、野史中的貪官兇惡細節，如今看來非常驚悚可怖。

比如中唐時期的三大酷吏李嵩、李全交和王旭，被評價為“貪詭酷佞”，是時人談之色變的京城三豹。他們發明了各種各樣的酷刑折磨人，用來羅織罪名，捏造證據，屈打成招。后世影視劇中常見的以竹簽剝指甲，老虎凳等酷刑，皆可追溯到三人頭上。陜西名菜“三皮絲”，原名剝豹皮，就是人們仇恨三豹而創作。

還比如寫出了《憫農》詩的李紳，不止貪，而且兇惡不堪。一次，跟李紳有同科進士之誼的崔巡官前來拜訪他。不巧的是還未見面，李紳的仆人已經和崔巡官的仆人吵了一架，李紳一氣之下將兩個仆人都殺了。崔巡官嚇得躲了起來，后來被李紳搜捕，苦苦哀求之后還是被打了二十大棍，哭都不敢哭。

《朝野僉載》一書對于貪官兇惡殘暴細節的描寫，也相當細膩。唐代人楊務廉被時人稱為“人妖”，他曾主持過長寧安樂宅倉庫的修建工作，曾被皇帝特授予為“將作大匠”，但因貪污千萬被撤職。后來楊務廉督辦陜州三門峽開道，開山鑿石。不給民工工錢，而且只要稍微一出事，就立即擊殺數十人。

對于拉船的牽夫，楊務廉命令在每個人的前胸后背拴上兩個砣子，跟火燒赤壁的連鎖船差不多，所以一旦被滾下來的石頭擊中，人成批成批的死。原文說“茍牽繩一斷，棧梁一絕，則撲殺數十人”。一斷、一絕、一撲生動的呈現了一個刻薄寡恩，視人命如草芥的貪官形象。

廣元干部任前公示實績，不僅是開了個好頭，而且還實實在在地堅持了下來，經過5年完善，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