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菲律賓進入“無法紀狀態”

本報駐菲律賓特約記者 黃棟星 本報駐新加坡特約記者 辛斌

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的家鄉達沃市一處夜市2日深夜發生爆炸，造成15人死亡、70多人受傷。杜特爾特隨即宣布全國進入“無法紀的暴力狀態”，全國各地設置檢查站，以防止第二波恐怖攻擊。菲律賓極端組織阿布沙耶夫武裝宣稱對爆炸事件負責。但杜特爾特政府認為，販毒集團有可能是背后主使。“無法紀狀態”到底是什么狀態？菲律賓國內議論紛紛。

達沃夜市爆炸讓菲律賓社會陷入恐慌之中，首都馬尼拉警方進入高度戒備狀態。目擊者表示，2日深夜的爆炸場面混亂，現場一片狼藉，尖叫聲和哀嚎聲四起。家在爆炸現場不到100米的19歲學生拉拉表示，“大家都很震驚及害怕，因為達沃一直是菲律賓最安全的城市之一。發生這種事情實在太罕見了。”菲國警察總監表示，已成立一個特別調查小組，負責調查該爆炸事件，并且證實爆炸是由土制爆炸裝置引發的，它是一個迫擊炮彈。警方正在追查2男2女4名嫌犯的下落。

菲內政部長3日透露，阿布沙耶夫武裝發言人聲稱對達沃夜市爆炸案負責，“這是對杜特爾特政府的警告”，揚言未來還有新一波攻擊。菲律賓《馬尼拉公報》4日稱，政府軍正大舉在蘇祿島集結，準備一舉消滅盤踞深山已久的阿布沙耶夫武裝。軍方不排除這是阿布沙耶夫武裝轉移圍剿壓力的手段。英國《衛報》透露，杜

特爾特政府表示，正考慮販毒集團是否幕后主使的可能。《馬尼拉公報》稱，因為鐵腕掃毒，一名槍械走私者向警方供稱，有人打算買槍刺殺杜特爾特。

達沃是杜特爾特的大本營，他當達沃市長超過20年，靠鐵腕治理贏得聲譽。如今的達沃市長是他女兒。爆炸發生時，杜特爾特剛好在達沃市。據《菲律賓商報》報道，杜特爾特3日清晨巡視爆炸地點時宣布：“從這一刻開始，我宣布全國進入無法紀的暴力狀態，授權軍隊協助警察在全國各地設置檢查站，對過往行人和車輛進行安全檢查，以加強打擊恐怖主義和毒品犯罪活動。”他表示封鎖達沃市，“這是非常時期，準許安保單位執行搜查任務”。杜特爾特還澄清說，這不是戒嚴，菲律賓“不是法西斯主義國家”，他呼吁民眾保持冷靜，提高警覺出入公共場所，“如果汗毛突然豎起，那就趕快離開。”

菲律賓多名議員要求杜特爾特政府澄淸“無法紀狀態”的邊界與界限，稱“這將進一步播種恐懼”，并擔心杜特爾特利用這次爆炸宣布戒嚴，以強化掃毒及排除異己。

美國《洛杉磯時報》引述菲律賓記者何塞·托雷斯的分析說，“無法紀狀態”是把“雙刃劍”，杜特爾特可以宣稱任何人和物都處于警方和軍方的監管下。據《菲律賓每日問詢者報》報道，參議員德利隆建議杜特爾特小心行事，因為宣布國家“無法紀的暴力狀態”將影響經濟、投資和商業環境，特別是旅游業。

菲律賓法律人士也呼吁，總統在實施“無法紀的暴力狀態”時，應確保民眾權利不受影響。菲律賓法律教授安東尼·拉維納說，宣布“無法紀的暴力狀態”后，總統便獲得了特別權力，在危機時刻對國家進行最有效的保衛，不受政府繁文縟節的困擾。不過拉維納認為，“無法紀狀態”也可能被濫用。“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這不應該成為國家常態，國會應對此進行仔細審查”。

杜特爾特發言人回應稱，總統宣布全國進入“無法紀狀態”是根據憲法第7節第18條。“總統是菲律賓三軍總司令，必要時可以調動武裝部隊，防止或鎮壓違法暴力、入侵或叛亂。”杜特爾特首席法律顧問薩爾瓦多表示，促使總統宣布“無法紀狀態”的四個原因是毒品威脅、犯罪、恐怖主義和阿布沙耶夫武裝。

達沃爆炸案還影響到杜特爾特的首次外訪活動。據新加坡《聯合早報》報道，杜特爾特已取消出訪文萊的安排。他原計劃4日到文萊進行兩天工作訪問，6日及7日赴老撾出席東盟峰會及系列會議，8日與9日訪問印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