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敏,張英姿,胡雪穎,胡寧寧,孫聰聰
(1濱州醫學院,山東濱州256600;2濱州醫學院附屬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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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宮內膜腺癌組織中RAD51、BRCA1蛋白的表達變化及其意義
張曉敏1,張英姿2,胡雪穎1,胡寧寧1,孫聰聰2
(1濱州醫學院,山東濱州256600;2濱州醫學院附屬醫院)
目的觀察子宮內膜腺癌組織中DNA雙鏈修復蛋白(RAD51)、乳腺癌易感基因1(BRCA1)蛋白的表達變化,分析二者與子宮內膜腺癌發生發展的關系。方法 收集子宮內膜腺癌組織52例、正常增生期子宮內膜組織45例,采用免疫組化法檢測RAD51、BRCA1蛋白,分析RAD51、BRCA1蛋白表達與子宮內膜腺癌臨床病理參數的關系。結果子宮內膜腺癌組織、增生期子宮內膜組織中BRCA1蛋白陽性分別為21(40.4%)、42(93.3%)例,RAD51蛋白陽性分別為42(80.8%)、7(15.6%)例,子宮內膜腺癌組織與增生期子宮內膜組織中BRCA1、RAD51蛋白陽性表達率相比,P均<0.05。子宮內膜腺癌組織BRCA1陽性的21例中,RAD51陽性9例;RAD51陽性的33例中,BRCA1陽性9例;BRCA1、RAD51蛋白表達呈負相關關系(r=-0.325,P<0.05)。BRCA1、RAD51蛋白表達與子宮內膜腺癌患者年齡、分化程度、FIGO分期、肌層浸潤深度、淋巴結轉移情況無關(P均>0.05)。結論 子宮內膜腺癌組織中BRCA1蛋白陽性表達率降低,而RAD51陽性表達率升高;RAD51、BRCA1蛋白表達異??赡芘c子宮內膜腺癌的發病有關。
子宮內膜腺癌;DNA雙鏈修復蛋白;乳腺癌易感基因1
子宮內膜癌是發生于子宮內膜的惡性上皮性腫瘤,以腺癌最多見,占生殖道惡性腫瘤的20%~30%[1]。已知子宮內膜腺癌與高雌激素水平、肥胖、高血壓、糖尿病、不孕癥及絕經延遲、遺傳因素有關,但其具體發病機制仍未明確。目前尚無特異性腫瘤標志物用以預測子宮內膜腺癌[2]。DNA雙鏈修復蛋白(RAD51)和乳腺癌易感基因1(BRCA1)在DNA損傷修復的同源重組中起關鍵作用,其表達異常與多種腫瘤的發生發展有關[3]。本研究觀察了子宮內膜腺癌組織中RAD51、BRCA1蛋白的表達變化,分析二者與子宮內膜腺癌臨床病理參數的關系,現報告如下。
1.1臨床資料濱州醫學院附屬醫院病理科2013~2015年留存的子宮內膜腺癌組織蠟塊52例份,正常增生期子宮內膜組織蠟塊45例份。納入標準:患者有不規則陰道流血,排除妊娠、節育器移位或下移或崁頓、宮頸息肉或宮頸贅生物或宮頸癌造成的出血;患者出現癥狀前一年未曾口服雌激素類藥物或他莫西芬類藥物;患者未合并乳腺疾病、外陰疾病、卵巢良惡性腫瘤、胃腸道良惡性腫瘤等疾病;所有受試對象民族、生活地域、基礎疾病等一般情況均無明顯差異。其中子宮內膜腺癌患者年齡36~70(55±8)歲,術前均未接受放化療或其他治療;腫瘤高分化32例,中低分化20例;FIGO分期Ⅰ、Ⅱ期40例,Ⅲ、Ⅳ期12例;浸潤深度<1/2肌層39例,≥1/2肌層13例;發生淋巴結轉移4例,無淋巴結轉移48例。
1.2RAD51、BRCA1蛋白檢測①免疫組化染色:將蠟塊以3 μm厚切片,經二甲苯、無水乙醇、95%乙醇脫蠟至水,pH 6.0檸檬酸鹽緩沖液高壓抗原熱修復,3%H2O2封閉內源性過氧化物酶,PBS緩沖液浸泡后加入一抗,4 ℃過夜,加入二抗,37 ℃孵育,DAB顯色,蘇木素復染,脫水封片;將RAD51、BRCA1抗體以1∶100稀釋,染色步驟按說明書進行,以PBS代替一抗作為陰性對照,以已知RAD51陽性乳腺癌組織切片及BRCA1陽性正常乳腺組織切片作為陽性對照。②結果判定:以細胞核和(或)細胞質出現棕黃色顆粒為RAD51陽性表達,以細胞質或細胞核出現棕黃色顆粒為BRCA1陽性表達;每張切片選取10個視野,在高倍鏡(400×)下觀察,分別根據陽性細胞百分比和染色強度計分,陽性細胞百分比≤25%計1分、>25%~50%計2分、>50%~75%計3分、>75%計4分,染色程度為無著色計0分、淡黃色計1分、棕黃色計2分、棕褐色計3分,兩項得分相乘,>3為陽性、≤3為陰性。
1.3統計學方法采用SPSS19.0軟件進行統計處理。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相關性分析采用Spearman相關分析法。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子宮內膜腺癌組織與增生期子宮內膜組織中BRCA1、RAD51蛋白表達比較子宮內膜腺癌組織、增生期子宮內膜組織中BRCA1蛋白陽性分別為21(40.4%)、42(93.3%)例,RAD51蛋白陽性分別為42(80.8%)、7(15.6%)例,子宮內膜腺癌組織與增生期子宮內膜組織中BRCA1、RAD51蛋白陽性表達率相比,P均<0.05。
2.2子宮內膜腺癌組織中BRCA1、RAD51蛋白表達相關性子宮內膜腺癌組織BRCA1陽性的21例中,RAD51陽性9例;RAD51陽性的33例中,BRCA1陽性9例;BRCA1、RAD51蛋白表達呈負相關關系(r=-0.325,P<0.05)。
2.3BRCA1、RAD51蛋白表達與子宮內膜腺癌臨床病理參數的關系BRCA1、RAD51蛋白表達與子宮內膜腺癌患者年齡、分化程度、FIGO分期、肌層浸潤深度、淋巴結轉移情況無關(P均>0.05)。詳見表1。

表1 BRCA1、RAD51蛋白表達與子宮內膜腺癌臨床病理參數的關系(例)
近年來,子宮內膜癌發病率升高,且發病呈年輕化趨勢[3]。子宮內膜癌的首選治療方式是手術治療,但對于希望保留子宮的年輕患者來說難以接受,所以早期篩查尤為必要。CA125作為常用的腫瘤標志物,能夠反映腫瘤患者術后預后及復發情況,但用于早期子宮內膜癌篩查特異性及敏感性不高。Jiang等[4]報道只有25%的子宮內膜癌患者術前血清CA125表達陽性。因此,有必要尋找準確性更高的指標。
BRCA1是細胞核內重要的磷酸化蛋白,可抑制細胞生長,參與DNA損傷修復,其轉錄并編碼出的磷酸化蛋白上有DNA損傷修復相關功能區,如重組酶RAD51因子結合區、抑癌基因p53結合區。RAD51是大腸桿菌RecA蛋白同系物,具有DNA依賴性ATP激酶活性,其蛋白有多個致密區,靠氨基末端磷酸化來調控。以上BRCA1蛋白上的DNA損傷修復相關功能區、RAD51蛋白的致密區內位點基因突變或磷酸化功能改變已被證實對DNA損傷修復產生明顯影響,從而導致乳腺癌、卵巢癌發病[5]。
大量體內外因素如紫外線、放射線、烷化劑、化學致突變劑、DNA交聯劑、DNA修復抑制劑、DNA復制過程破壞及細胞生成過程中蛋白重組等均可致細胞DNA損傷,其中DNA雙鏈斷裂(DSB)被認為是細胞凋亡的直接誘因。同源重組(HR)是指發生在同源DNA序列間的重組,其修復過程是DSB損傷修復的主要方式,對保持基因組完整性至關重要[6]。DSB修復過程中,BRCA1可引導識別DNA損傷,之后由RAD51作為HR的中心分子,合成新鏈進而完成損傷修復,維持細胞穩定性[7]。RAD51、BRCA1適當表達對修復自發性DNA損傷是必須的,但異常表達可導致基因組不穩定,受損細胞向腫瘤細胞發展,并使腫瘤細胞產生耐藥性[8]。
臨床放化療的機制是刺激細胞核內DNA,使DNA鏈間或鏈內交聯,導致雙鏈斷裂和損傷,從而抑制腫瘤細胞分裂、增殖,促進其凋亡。RAD51、BRCA1是DNA損傷修復途徑中的重要基因,二者表達與腫瘤化放療敏感性有關。Tassone等[9]研究發現,在對順鉑耐藥的乳腺癌和卵巢癌細胞系中,BRCA1表達水平明顯升高,而抑制BRCA1表達則可減弱DNA重組修復功能,促進細胞凋亡,增強腫瘤細胞對順鉑的敏感性。Wang等[10]的體外細胞研究發現,BRCA1表達水平與腫瘤細胞對順鉑的敏感性呈負相關關系,但與腫瘤細胞對多西紫杉醇的敏感性呈正相關關系。張慧文等[11]也發現非小細胞肺癌的放療敏感性與BRCA1表達水平呈負相關關系。易俊林、Kong等[12,13]也得出了類似的結論。
我們觀察了子宮內膜腺癌組織與正常子宮內膜組織中BRCA1、RAD51蛋白的表達情況,發現子宮內膜腺癌組織中BRCA1蛋白陽性表達率較低,而RAD51陽性表達率較高,提示BRCA1、RAD51蛋白表達異??赡軈⑴c了子宮內膜腺癌的發病,可能是通過影響DNA損傷修復過程實現的。BRCA1、RAD51蛋白在子宮內膜腺癌組織中的表達呈負相關關系,而BRCA1是一種抑癌基因,我們可以推測RAD51是作為一種癌基因在組織中表達,兩者的聯合檢測更有助于提高診斷子宮內膜腺癌的準確性。我們進一步分析了兩種蛋白與子宮內膜腺癌臨床病理參數的關系,但可能由于樣本量較小,尚未發現BRCA1、RAD51蛋白表達與子宮內膜腺癌患者年齡、分化程度、FIGO分期、肌層浸潤深度、淋巴結轉移情況等存在關聯,下一步將擴大樣本深入研究。
總之,RAD51、BRCA1蛋白的表達異常可能與子宮內膜腺癌有關,但目前對RAD51、BRCA1的研究尚不全面,對于二者在DNA重組修復中的具體位置及相互作用、在不同腫瘤中的表達趨勢是否存在差異、對放化療敏感性的影響等方面仍有待于深入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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