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侵未成年人案件的研究分析

陳姍

摘 要 《意見》的出臺對于預防和懲治性侵未成年人案件上起到積極作用，但在司法實踐中仍然面臨很多難題亟待解決。本文立足刑事司法實踐，以某市檢察機關歸口辦理以來受理的性侵未成年人案件審查報告入手，來闡述辦理該類案件中法律適用的難點和不足。

關鍵詞 未成年人 性侵害 辦案機制

從司法實踐中看，當前辦理性侵未成年人案件的工作規(guī)范性不夠，仍存在一些問題。本文結合2013年～2016年某市兩級檢察機關審查起訴階段辦理的性侵未成年人案件135件142人，探討辦理性侵未成年人案件中存在的問題，以期推動相關工作的完善。

一、辦理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存在的問題

（一）辦案程序方面的問題

1.偵查人員詢問過程不規(guī)范。一種是偵查人員缺乏詢問技巧、未成年人認知與心理方面的知識培訓，特別是當未成年人被害人是女性時，詢問時有時沒有女性工作人員的參與。另一種，未認真貫徹好《意見》第14條的“一次詢問”原則，對被害人反復詢問，造成二次傷害。

2.未成年被害人陳述出現用語“成人化”現象。筆者發(fā)現部分案件的審查報告中被害人陳述用語“成人化”現象比較突出，可能系違背意志的虛假陳述。一種是被害人陳述中所使用的用詞明顯與年齡不相符，摻雜監(jiān)護人意思的可能性較大。另一種是智障型被害人的陳述邏輯條理、陳述完整，與其認知、表達能力不符。

3.未成年人近親屬具證據上的“重疊身份”。未成年人的近親屬同時具有法定代理人和證人的兩種身份，難免在被害人陳述與證人證言內容上出現重合的情況，證言的客觀性得不到保證；且取證程序也違反了詢問證人應當個別進行的規(guī)定。調查發(fā)現在對被害人進行詢問時很少看到合適成年人在場的情況。

（二）證據認定方面的問題

1.客觀性證據較少。一是報案時間的滯后導致證據保存不及時，導致客觀性物證的滅失。二是個別案件因偵查人員對證明標準的認識和理解把握不足，導致應當提取的證據而偵查機關并未提取的情況。

2.對檢驗、鑒定意見知識并不掌握。由于被害人年齡較小，生理、身體等發(fā)育不成熟，有些案件雖然報案及時也出現了物證并非犯罪嫌疑人的DNA的情況、被害人處女膜并未破裂的情況。

3.“一對一”的證據情形居多，往往發(fā)生在熟人間的性侵行為持續(xù)時間較長、次數多，由于被害人記憶上的問題導致能夠證明的往往只有很少的事實。

二、性侵未成年人案件存在問題的原因分析

（一）辦案程序方面

1.偵查機關尚未落實性侵未成年人案件專辦工作機制，專業(yè)化建設有待進一步提升。偵查人員在未進行專業(yè)培訓、缺乏對兒童心理學研究的情況下，在詢問被害人時易遭遇被害人不愿詳細描述或情緒激動可能導致溝通不暢、詢問效果不佳的問題。

2.針對被害人的取證規(guī)定有待進一步細化。比如因訴訟階段的獨立性和分離性，公、檢、法三家在辦理性侵案件的不同訴訟階段可能均會對被害人進行詢問，是否考慮采取錄音錄像的方式錄下完整的口供，以便檢察院、法院日后使用。

（二）司法機關的認定標準不一，基于法律的理解和認識不同

1.偵查機關受口供中心主義的影響，對性侵案件的證據標準掌握有一定偏差。在證據收集中，忽視對一些客觀性證據比如QQ聊天記錄、手指縫、陰道拭紙、乳頭擦拭物等生物檢材進行提取。

2.《意見》對理論及實務界爭議較大的部分問題并未涉及，在司法適用上存在分歧。比如奸淫幼女案件中“明知”的認定標準不明，尚無明確規(guī)定，容易出現“同案不同判”的不公正現象。

三、完善案件辦理工作的對策與建議

（一）公、檢、法機關應當吸收醫(yī)療、心理等專業(yè)機構和兒童保護機構的專業(yè)人員參與合適成年人工作

將心理治療納入到對未成年刑事被害人的救助視野中，從未成年人的生理、心理特點出發(fā)，結合專業(yè)知識給予人文關懷，緩解未成年人的精神壓力和痛苦。辦案人員應具有處理性犯罪案件的經驗，應熟悉未成年人的身心特點，經過專業(yè)的辦案以及詢問能力培訓，有良好的溝通能力和細致作風。

（二）以一次詢問為原則并同步錄音錄像

為避免不同部門或訴訟階段就相同事項重復詢問，給被害人造成二次傷害，應以一次詢問為原則并同步錄音錄像，在以后需要對細節(jié)進行核實時，可以通過觀看錄像解決。檢察人員、法官以審查錄音錄像代替詢問被害人。

（三）收集證據要主動、及時

通常要求在立案當天即開展對證據的取證，及時發(fā)現、提取證據，并用有效方法加以保全。同時收集證據要客觀全面。既要注意收集有罪的證據材料，也要注意收集證明無罪、罪輕的證據材料。再者應構成以審判為中心的證據收集標準。偵查機關應轉變過于依賴口供的觀念，重視對客觀性證據的收集。最后還應注重對案發(fā)經過證據的收集，比如案發(fā)經過是否及時、自然。

（四）檢察機關提前介入引導偵查

就偵查取證的思路、方向和重點提出意見和建議，引導偵查部門對證據進行合法、全面、客觀收集，固定證明犯罪嫌疑人有罪、罪重及無罪、罪輕的證據。尤其要重視對初始證據的全面收集。

懲治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的法律完善是一個綜合性的項目，在實際運行過程中會出現很多障礙。我們必須進行全面、細致的調研分析，結合司法實踐，認真研究法律踐行的根本，保持完善法律制度的持續(xù)性和常態(tài)化發(fā)展。

（作者單位為嘉興市人民檢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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