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經濟脆弱性研究的文獻計量分析

蘇　飛，吳蘇娟

（浙江工商大學旅游與城市管理學院，杭州31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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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經濟脆弱性研究的文獻計量分析

蘇飛，吳蘇娟

（浙江工商大學旅游與城市管理學院，杭州310018）

摘要：經濟脆弱性是目前可持續性科學研究中的熱點領域。以中國學術期刊全文數據庫（CNKI）為主要數據源，應用信息可視化軟件CiteSpaceⅢ繪制中國經濟脆弱性研究的知識圖譜，從文獻時間分布、期刊分布、研究機構、研究熱點與發展趨勢等方面進行可視化分析。結果表明：國內經濟脆弱性研究成果不斷增長，東北師范大學城市與環境科學學院、中國科學院東北地理所是主要研究機構；科研成果主要發表在《地理科學》《經濟地理》《自然資源學報》等地理與資源類期刊，其他學科類期刊發文較少；總體來看，作者和機構層面的合作研究在不斷加強。

關鍵詞：經濟脆弱性；知識圖譜；研究進展；CiteSpaceⅢ

一、引言

脆弱性概念最初源于自然災害研究，近年來脆弱性研究內容日益豐富，逐漸擴展到氣候變化、自然災害、土地利用、公共健康等研究領域，并逐步與可持續發展聯系起來。目前脆弱性已成為全球變化與可持續性科學領域中的研究熱點和重要的分析范式，并逐漸發展成一個基礎性的科學知識體系（IHDP，2001）。隨著脆弱性研究領域的不斷拓展，部分學者開始將脆弱性概念引入到經濟發展研究領域。1994年聯合國在巴巴多斯全球會議期間提出“經濟脆弱性指標”，表明脆弱性研究逐漸從自然科學領域拓展到社會科學領域。

隨著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我國經濟發展受國內外環境的影響日益加劇，呈現出一定的脆弱性特征。國內學者開始從脆弱性視角對經濟發展狀況進行研究，包括區域經濟脆弱性和特殊類型城市的經濟脆弱性（蘇飛等，2013）。準確把握經濟脆弱性的學術研究進展，分析其知識進化的屬性與特征，對推進該領域的研究具有重要意義（儲毓婷，蘇飛，2013）。李曉琴（2014）從海洋經濟脆弱性的內涵、影響因素、評價、預警和改善等方面進行了評述；楊懿（2015）從內涵演變、概念界定與評價方法三個方面對經濟脆弱性研究進行綜述。已有的綜述工作主要從經濟脆弱性的研究內容、研究方法、研究歷程等方面進行分析，研究方法以傳統的統計學和描述分析為主，對經濟脆弱性領域的屬性和特征的研究不足，缺乏對該領域知識演化歷程與趨勢的可視化分析。近年來，國際上新興的科學知識圖譜研究，結合引文分析、復雜網絡和社會網絡分析等理論與方法，用可視化的圖譜形象地生成研究文獻的引證景觀（Chen et al.，2008）。筆者利用計量分析以及可視化分析CiteSpaceⅢ軟件，對中國經濟脆弱性相關研究文獻進行分析，探尋文獻時間分布、期刊分布、代表人物、研究機構、研究熱點與研究前沿，以期為我國經濟脆弱性研究與實踐提供借鑒。

二、數據來源

中國學術期刊全文數據庫（CNKI）是全球領先的數字出版平臺，是一家致力于為海內外各行各業提供知識與情報服務的專業網站，因此選擇CNKI作為文獻數據來源。數據采集時間為2016年1月10日。為了數據的全面與準確，采用如下檢索方法，檢索條件：篇名=經濟脆弱性；檢索方式：模糊檢索。采用此種方法共檢索出143篇文獻，通過瀏覽刪除不符合主題的文獻，共獲得有效文獻128篇，每個記錄包括一篇引文的標題、作者、摘要、關鍵詞等題錄信息。

三、結果與分析

（一）文獻時間分布

對所檢索的文獻數據進行初步的年度分布統計分析（圖1），可以看出國內關于經濟脆弱性研究最早出現在1984年，是關于內蒙古游牧經濟的脆弱性問題。在20世紀80至90年代，國內經濟脆弱性的研究成果極少，相關文獻僅有4篇。自2001年加入世界貿易組織，我國經濟發展受國內外環境的影響日益加劇，越來越多的學者將目光投向經濟發展的脆弱性問題，探究經濟脆弱性的內涵及產生原因，相關研究文獻數量快速增長，表明國內學者逐漸重視經濟脆弱性研究。2011年至今，國內關于經濟脆弱性研究文獻均保持在10篇以上，且總體上呈上升趨勢。更值得關注的是2011-2015年間的發文量為75篇，占總發文量的58.59%，這足以說明經濟脆弱性的研究熱點與受關注程度不斷上升。

（二）期刊分布

國內關于經濟脆弱性研究的128篇文獻分布于97種刊物中，其中刊載最多的5種期刊及其所刊載的論文數量情況如表1。這5種期刊發文量共有21篇，占總數的16.4%。由此可知，國內刊載經濟脆弱性研究相關文獻的期刊分布較散，涉及多方面的研究內容，但排名前五位的期刊主要以地理類與資源類為主，這說明國內經濟脆弱性研究集中在地理、資源、環境領域，其他學科相關研究成果不足。

圖1　經濟脆弱性研究相關文獻發文量的年度分布（1984-2015年）

表1　刊載經濟脆弱性相關論文數排名前5的學術期刊

（三）經濟脆弱性的研究力量與社會網絡分析

1.研究者及其社會網絡結構

研究者及他們的網絡是研究領域的核心要素。通過文獻作者共現網絡分析可以發現合作密切的學者群，發掘學術研究的團隊效應 （侯國林等，2015）。故筆者對文獻作者進行共現網絡分析，具體操作方式如下：時間切割設置為1a，節點類型選擇作者（Author），閥值選擇以TOP30為閥值，修剪（Pruning） 選項選擇“Pruning sliced networks”和“Minimum Spanning Tree”，運行CiteSpaceⅢ得到經濟脆弱性研究文獻作者共現圖譜（圖2）。

圖2　文獻作者共現圖譜

從圖2可知，文獻樣本有超過184名研究人員，并已形成105個2人以上的研究團隊或研究小組，研究團隊或研究小組之間尚未顯示明顯的合作關系，大部分處于孤立狀態。其中在整個網絡圖譜中最為顯眼的是以蘇飛、張平宇和李博為核心的研究團隊，其次是以黃河清、陳曉紅和趙文武為核心的團隊，這些團隊的人數較多，合作網絡較為強健，且大致處在整個網絡的中心；而在網絡的外圍有許多由兩人或是獨自1人為單位的研究團隊，因此整個網絡的核心—邊緣結構已大致形成。

2.研究機構及其合作關系

用可視化軟件CiteSpaceⅢ獲得研究機構的共現圖譜，其操作步驟與獲得文獻作者的共現圖譜類似，只需將節點類型選擇改選為研究機構（institution），得到研究機構的共現圖譜（圖3）及出現頻數排名前5的研究機構（表2）。

表2　出現頻數排名前5的研究機構

從經濟脆弱性的研究機構共現圖譜（圖3）可以看出，當前開展經濟脆弱性研究的機構達到119個，大部分研究機構之間已出現少量的合作關系，但研究機構共現圖譜仍處于孤立分布的狀態，成規模的網絡尚未形成。在圖譜中，有22組共44個機構形成兩兩合作關系，僅有2組合作網絡有3個以上的研究機構。兩個合作網絡中規模較大的是以東北師范大學城市與環境科學學院（現更名為地理科學學院）為核心的合作網絡，有6個合作研究機構；規模稍小的是以浙江工商大學旅游與城市管理學院和中國科學院東北地理與農業生態研究所為核心的合作研究機構，有4個合作研究機構。可以看出這3個機構在文獻中的出現頻數居于前三位。

圖3　研究機構共現圖譜

（四）研究熱點與發展趨勢

研究熱點是某一時期，有內在聯系的、數量相對較多的一組論文所探討的科學問題或專題。而文獻的關鍵詞作為學術論文研究主題的精煉表達，其關聯性一定程度上可以揭示學科領域中知識的內在聯系。鑒于此，筆者通過關鍵詞共現來鑒別經濟脆弱性研究的主要研究發展趨勢與熱點。具體操作方式如下：時間切割設置為1a，節點類型選擇關鍵詞（Keyword），閥值選擇TOP30，運行CiteSpaceⅢ得到關鍵詞共現圖譜（圖4）以及關鍵詞分布表（表3），圖譜中共包含關鍵節點283個，連線279條。

首先1989年與1995年處于發展前階段。在此階段的研究熱點是“旅游經濟”與“綜合效益”；1995年是“貧困”。但是這兩年的關鍵詞中未出現“脆弱性”或“經濟脆弱性”，直到2002年出現脆弱性一詞，到2005年出現經濟脆弱性。

2002年國內經濟脆弱性研究開始受到重視，“脆弱性”“金融危機”等關鍵詞呈現較強的中心度，是該階段經濟脆弱性研究領域的核心節點。該階段主要是對金融危機進行研究，分析金融危機爆發所造成經濟安全的脆弱性。其中“脆弱性”關鍵詞的周邊密布各個時期的共現網絡，表明“脆弱性”一直作為該研究領域的熱點。

圖4　關鍵詞共現圖譜

表3　經濟脆弱性研究領域關鍵詞共現網絡的關鍵詞中心性列表

國內經濟脆弱性研究在2005-2008年得到了快速發展，產生了多元化的研究主題及復合、發散的研究網絡。根據共現網絡分析，該階段出現了較多的關鍵詞，且中心度相對較高，主要關鍵詞有“敏感性”“經濟脆弱性”“區域經濟”“經濟發展”“主成分分析”“脈沖響應函數”“經濟脆弱性分析”等。由這些關鍵詞推論出此階段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對經濟脆弱性概念探討與實證分析，研究方向主要針對區域經濟，對區域經濟建立評價指標體系，在研究方法上主要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和脈沖相應函數對經濟脆弱性進行分析，基于分析結果判斷區域經濟脆弱性的變化趨勢。

2009-2015年國內經濟脆弱性研究取得了較大進展。但是該階段的關鍵詞呈現出中心度較小且數量較少的特征，這表明經濟脆弱性的研究進入到分支拓展階段。雖然關鍵詞少且中心度較小，但仍有一些較為突出的關鍵詞，如“綠洲城市”“熵值分析法”“PSE模型”“集對分析法”“障礙度”等。相較前一階段，研究方向由對區域經濟的脆弱性研究轉向對特殊類型城市經濟系統的脆弱性研究，如綠洲城市、海濱城市、旅游城市等；在研究方法上，熵值分析法、PSE模型、集對分析法、綜合評價法是該階段的主要研究方法；研究內容方面不僅對經濟脆弱性的變化趨勢進行分析，且在此基礎上對影響經濟脆弱性的主要因素進行探索，更準確地分析經濟脆弱性產生的原因，以提出具有針對性的建議或措施，促進區域經濟的可持續發展。

四、結語

筆者利用可視化分析軟件CiteSpaceⅢ，基于CNKI數據庫中的經濟脆弱性研究文獻，對國內經濟脆弱性研究文獻的時間分布、期刊分布、文獻作者共現、研究機構共現、研究熱點及研究進展進行了分析與總結。研究發現，國內的經濟脆弱性研究成果不斷增長，東北師范大學城市與環境科學學院、中國科學院東北地理與農業生態研究所是主要研究機構；科研成果主要發表在《地理科學》《經濟地理》《自然資源學報》等地理與資源類期刊，其他學科類期刊發文較少；總體來看，作者和機構層面的合作研究在不斷加強。雖然國內經濟脆弱性研究已經取得了一些重要的進展，但仍有問題亟待解決，理論和方法也有待完善。

首先，強化經濟脆弱性理論與方法體系建設。目前國內學者探討了礦業城市、綠洲城市、旅游城市的經濟脆弱性，但任何一個經濟系統都存在著一定結構的脆弱性，因受外部沖擊和內部應對能力的差異表現出不同程度的脆弱性，應該把經濟脆弱性指數應用到更廣泛的研究領域，對海洋經濟、農業經濟、漁業經濟等開展進行深入研究，揭示其脆弱性的特征、影響因素、驅動機制等，對實踐提供更具有針對性的建議。

其次，開展不同區域和不同層次的實證研究。目前的經濟脆弱性案例研究大多基于特定的空間尺度或某一特定時間斷面展開，或是單純從時間維度上探討一個地區的脆弱性動態變化及其驅動因素。而時空尺度相結合的研究較少。應對比同時段同種經濟不同地區的脆弱性指數變化，更全面、準確地分析具體時間具體區域的經濟脆弱性，以提出針對性的應對措施。

參考文獻：

［1］ IHDP.IHDPupdate，UpdateIssue3/01［R］.Focus：Vulnerability，IHDP，2001.

［2］蘇飛，陳媛，張平宇.基于集對分析的旅游城市經濟系統脆弱性評價［J］.地理科學，2013，33（5）：538-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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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李曉琴，張煒熙.海洋經濟脆弱性的研究綜述［J］.海洋經濟，2014，4（1）：44-49.

［5］楊懿，田里.經濟脆弱性內涵演變與評價范式［J］.學術探索，2015：68-72.

［6］ Chen C M，Song I Y，Yuan X J，Zhang J.The thematic and citation landscape ofData and Knowledge Engineering （1985-2007）［J］.Data&Knowledge Engineering，2008，67 （2）：234-259.

［7］侯國林，黃震方，臺運紅，等.旅游與氣候變化研究進展［J］.生態學報，2015，35（9）：2837-2847.

［責任編輯：金永紅］

中圖分類號：F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913X（2016）07-0015-03

收稿日期：2016-03-01

基金項目：浙江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項目（16NDJC185YB）；浙江省旅游科學研究課題（2015YB03）；浙江省高校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項目（JYTyyjj20150104）

作者簡介：蘇飛（1982-），男，安徽潁上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城市與區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