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9月至2006年7月,裴傲在首都醫科大學、北京市神經外科研究所、北京天壇醫院攻讀博士學位,師從中國內鏡神經外科的奠基人與開拓者——張亞卓教授。期間接受了系統的神經外科培訓,特別是掌握了內鏡神經外科的基本技術。在科研方面,參與了腦膠質瘤遺傳易感基因方面的研究。畢業獲醫學博士學位。
博士畢業之后的裴傲比以前更忙了。工作之余,他還進行了大量的臨床資料收集工作。每周抽出一天時間,把所有患者的病例拍照歸檔。沒有領導安排,沒有額外報酬,純屬自愿。他笑著說:這是我自己主動承擔的工作。我覺得這很重要。即使不是我的病人,我都要去收集。這種資料的歸納,不管是對于科研還是教學,意義都很重大。上升不到責任感那么偉大的層面,應該就是一種習慣吧。”
2006年妻子懷孕,2007年女兒出生。裴傲作為丈夫作為父親卻無法全心身地陪伴在她們的身邊。正因為把全部精力都獻給了醫院,投入到了病人身上,使得裴傲再無額外的精力去照顧家庭照顧孩子。他滿是愧疚地說:“我愛人是護士,所以孩子從小就托付給了老人。孩子剛出生那會兒,我剛剛從研究所回來,正是懷著滿腔熱情獻身事業的時候。不要說對于家庭,在工作上都覺得時間不夠用。等到孩子4歲了,我又援疆一年。應該說,在孩子的學前教育方面,我是空白的。現在孩子上了小學,我的業余時間也相對穩定了一些。是應該做一些彌補的時候了。但那些逝去的時光總歸也是一去不復返了。”
說到忙碌,記者又想起了影視作品中的情節,于是問:電視劇的可信度有多大?
其實,早在《心術》電視劇之前,裴傲已經看過小說了。他的評價是,“小說的真實度能達到60%,因為文學作品給人的想象空間能更大一些。但是影視作品因為更注重感官藝術,所以要稍遜于小說一些。其實,我們真正的工作節奏和強度是遠遠大于那部《心術》電視劇的。”
此言一出,令記者非常驚訝。在記者看來,影視作品為了追求收視效果,必定要在情節安排上步步為營緊扣心弦,夸張的成分應該更大。誰能想竟然還不及現實生活?
裴傲告訴記者,因為腦外科的患者病情發展得都很快,所以必須要嚴密監測。即便后來晉升為主治醫生,不用24小時“on call”了,但一年365天仍然幾乎330天都要待在醫院里。節假日、下班后依然在醫院照看病人是經常的事。
2011年至2012年,作為中組部第七批援疆干部,裴傲在克拉瑪依市中心醫院掛職工作一年,完成新疆首例神經導航手術和克拉瑪依市首例神經內鏡手術。
對于那一年的生活,裴傲記憶猶新。
“一開始,我們的目的是把先進的手術技術帶給邊疆醫院,幫助他們在臨床操作中實現規范化。但漸漸的,我開始被他們的工作熱情和態度所感動。20多人的病房,加上主任才5名醫生。最讓我感動的是,每位醫生的工作負擔都很重,家里大大小小事情也很多。其中一名醫生自己還患著腦瘤。雖然擇期手術不多,但急診手術量非常大。方圓300公里以內能做神經外科大手術的只有這一家醫院。他們經常是沒日沒夜的干。”
醫者仁心,原來只需要在當地做擇期手術,根本不用值班的裴傲,為了分擔當地醫生的辛苦,也開始幫助他們承擔日常的急診手術。他不為落后的條件和停留在最初級水平的基礎設施、輔助科室所困擾,始終思考著如何通過基本的診療方法,錘煉自己的經驗和意志。他十分誠懇地對記者說:“邊疆的條件雖然艱苦,但他們對急診和應急事件的處理方法,在程序和制度上的有效保障,都值得我們學習。那里使我們還學到了很多東西,學會了如何通過自己的經驗去進行判斷。否則,離開了現代醫學的影像技術,我們就如同盲人一般。是艱苦的環境和條件讓我們認識到了經驗技術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