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財經大學會計學院 呂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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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管背景特征對企業盈余質量影響的實證研究
——基于滬市A股制造業的經驗數據
西南財經大學會計學院呂曉亮
摘要:本文采用可操縱性應計利潤的絕對值(ABSDA)作為盈余質量的替代變量,分析了高管背景特征與企業盈余質量之間的關系。研究表明,高管年齡與企業盈余質量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高管學歷與企業盈余質量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高管任期與企業盈余質量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研究沒有發現高管的性別對企業盈余質量有顯著影響。
關鍵詞:高管背景特征盈余質量高層階梯理論
美國著名會計學家利特爾頓在其名著《會計理論結構》中強調“利潤是企業生產經營的核心、利潤的確認和計量是會計工作的重心、利潤是財務報表的中心”,然而,僅僅關注公司會計盈余的數量將嚴重削弱會計信息的有用性和投資的參考價值,真正反映盈余內涵的應該是盈余質量。盈余質量屬于會計信息質量或財務報告質量的范疇,是評價企業財務狀況、經營成果及現金流量的重要基礎和依據。目前,盈余質量不僅受到利益相關者、證券分析師和監管部門的重視,而且得到越來越多學術界的關注。
我國資本市場雖然經過二十多年的快速發展,但是仍然不夠完善,上市公司盈余管理和會計欺詐事件頻發。國外盈余質量低下的問題同樣存在,不少公司通過利潤操縱、報表粉飾等行為來滿足上市的條件,或者達到甚至超越利益相關者的預期。這些財務造假事件反映了盈余操縱在世界范圍內的頻繁性和嚴峻性,使投資者對上市公司的盈余質量產生懷疑,進而影響投資者對上市公司財務報告的信心。美國會計學會在2002年把盈余質量作為一個大型研究項目出版了盈余質量研究專輯。但我國對于盈余質量的研究并不充分且大都集中在公司特征、財務結構和外部監管力度等因素對盈余質量的影響上,缺少對于高管背景特征的研究。Ham brick和Mason(1984)提出“高層階梯理論”,認為管理者的行為受到高層管理團隊背景特征的影響。高管是企業重要的人力資源,是公司治理結構中的主要成員,負責制定公司戰略和企業全盤經營,對盈余信息的計量過程擁有自由裁量權,因此高管背景特征會影響高管進行戰略決策,進而影響公司績效包括盈余質量。
(一)盈余質量文獻綜述(1)內部公司治理與盈余質量。盈余質量的影響因素很多,重要的是內部公司治理,其研究主要集中在股權結構、董事會特征和公司綜合治理。在股權結構上,王化成等(2006)發現控股股東的持股比例與盈余質量存在非相關關系,但是王兵(2008)卻發現大股東持股比較分散和集中都會降低上市公司的盈余質量;董事會特征方面,余怒濤等(2009)發現上市公司董事會規模越大,盈余質量越好,同時獨立董事比例提高,盈余質量也會相應提高;公司綜合治理方面,張紅艷、馬忠(2009)研究發現公司綜合治理水平和盈余質量呈現正相關關系,反映公司綜合治理水平的治理強度指標數值越高,盈余質量就越好。(2)外部公司治理與盈余質量。外部公司治理與盈余質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法律保護、會計信息管制、股權分置改革等。在法律保護上,Ball和Kothari等(2000)發現普通法系和大陸法系之間的盈余質量存在顯著的差異,普通法系的盈余質量高于大陸法系國家,原因在于高質量會計信息有利于獲得股權融資。會計信息管制上,朱茶芬(2006)發現會計準則變更后和修訂后的盈余及時性和穩健性上升,會計信息管制會對公司盈余質量產生顯著影響。申慧慧等(2009)以股權分置為契機,研究發現股權分置改革前后國有企業的盈余管理程度未發生明顯變化,但是非國有企業盈余管理程度出現明顯差異,盈余持續性明顯降低。
(二)高管背景特征文獻綜述高管背景特征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高管性別、年齡、學歷和任職年限等方面,這些背景特征折射出高管的性格、經驗和價值觀等內在特質,會對高層管理人員的決策制定和選擇產生影響,進而影響公司發展戰略和組織績效。(1)高管性別。國內外學者關于高管性別差異對于企業影響的研究,主要包括高管性別對創業的影響、高管性別與公司決策的關系研究以及高管性別對會計信息質量的影響等三個方面。在創業方面,Shane 和Kolvereid等(1991)研究發現男性與女性在創業動機上存在差異,男性創業的目的在于社會地位和職業聲譽,而女性在于獨立地工作和獲得獨立的收入;Boden等(2000)發現女性企業家經營的企業更容易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生存下去,企業的壽命更長;費涓洪(2004)基于女性企業家的訪談發現女性創業者的融資渠道較窄,融資很少來自金融市場。在公司決策方面,周桅(2011)研究發現,女性高管的比例與企業并購決策成正相關關系;于團葉(2012)發現女性高管的比例與企業預算松弛度成負相關關系。在會計信息質量方面,Baru等(2010)發現CFO為女性的公司應計盈余質量更高,王霞等(2011)的研究也有同樣發現,認為CFO是女性的企業會計信息質量更高。(2)高管年齡。高管的年齡差異,意味著顯著差異化的成長時代、社會閱歷和教育方式,這些會導致高層管理人員在工作中表現出不同的行為取向和價值偏好,最終影響戰略決策、公司業績乃至會計信息質量。
戰略決策方面,Ham brick等(1984)認為在制定決策過程中,年輕的高層管理人員更敢于冒風險,嘗試新鮮事物,而年長的高層管理人員偏向于規避風險,更加保守,同時Vroom和Pahl(1971)研究發現高層管理人員做出激進決策與其年齡成負相關。公司業績方面,魏立群等(2002)以114家滬深兩市A股上市公司數據為樣本,實證研究發現高層管理人員的平均年齡與公司業績成正相關關系。會計信息質量方面,何威風等(2010)發現高管的年齡與企業的財務重述行為之間呈現負相關關系,表明高管年齡的增長有利于提高企業會計信息質量。(3)高管學歷。不同的學歷水平意味著高管的認知能力和綜合素質的差異,從而高管人員具有了不同的價值判斷和決策思維,進而影響到企業戰略決策、組織績效等方面。戰略決策方面,張平(2006)認為高管教育水平越高,越能夠在復雜的競爭環境中迅速反映,并做出準確的經營決策。組織績效方面,汪金龍、常葉帆(2008)發現高管教育背景差異與公司業績成負相關,但是張慧、安同良(2006)的研究顯示兩者之間不存在相關關系。(4)高管任期。以往文獻資料顯示,高管任期作為高管背景特征的重要組成部分,顯著影響著組織績效和會計信息質量。組織績效上,陳海聲、王華賓(2011)認為高管任期越長會促進企業業績,但是Miller(1994)發現高管任期越長,在進行領導和組織時越傾向于固步自封,外部環境適應能力下降,進而對組織績效產生負面影響。會計信息質量上,陳德球等(2011)從微觀行為角度出發,實證研究發現公司盈余質量與CEO任期成正相關,其中正相關性在民營企業中更為顯著,但是王超(2013)的研究結果卻顯示高管任期對公司盈余管理水平的影響不顯著。
(三)文獻述評在現有文獻中,學者們運用實驗或檔案研究的方法,對內部公司治理、外部公司治理與盈余質量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現有研究較為豐富。然而,對于高管背景的多項特征與盈余質量之間的關系,研究并不充分。基于這一考慮,本文以上海證券交易所A股制造業上市公司2008-2013年的數據為研究樣本,考察高管的性別、年齡、學歷、任期與企業盈余質量之間的關系。
(一)高管性別對盈余質量的影響社會學和心理學的研究發現,性別的差異會導致行為的不同,而管理學認為行為會影響組織績效。將心理學引入管理學后發現,性別不同會造成戰略決策和組織績效的差異。在市場環境下,相較于男性管理者,女性高管更加傾向于規避風險,進行決策時更加謹慎,沒有或較少表現出過度自信心。女性企業家經營的企業更容易在行業競爭中生存下去,壽命更長。女性高管能夠以女性的思維、直覺為公司的決策提供更多視角,以更強的溝通、協調能力加強公司的凝聚力,同時女性高管在道德水平、謹慎性等方面的出色表現,可以降低盈余管理程度,提高盈余質量。女性高管對風險的規避和對決策的謹慎,會減少盈余操縱驅使下的行為發生。因此,提出假設H1:
H1:當其他條件不變時,高管團隊女性比例越高,企業盈余質量越高
(二)高管年齡對盈余質量的影響高管的年齡不同意味著不同的成長環境和教育方式,代表著高管的社會閱歷和風險偏好,進一步影響其行為選擇。Prendergast和Stole (1996)研究發現,年輕的高管往往急于表現自身的能力而在決策的過程中顯示出過度自信,更加偏好風險,敢于開拓創新;年齡較大的高管閱歷和行業經驗豐富,加上注重自身積累的聲譽和威望,傾向于規避風險,行為相對穩健和保守。高管年齡越大,行為和決策會相對保守,更加合乎“規矩”和道德。一方面,高管豐富的經歷和經驗為其處理復雜市場環境下的企業事務提供保障,能夠減少會計差錯,提高會計信息質量;另一方面,年長的高管生活穩定、晉升空間小、注重聲譽,傾向維持現狀與規矩做事,不愿夸大公司盈余、粉飾財務報表,盈余操縱的可能較小,保障了會計信息的真實性和可靠性。因此,提出假設H2:
H2:當其他條件不變時,高管平均年齡越大,企業盈余質量越高
(三)高管學歷對盈余質量的影響高管的學歷水平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反映其認知能力和專業技術水平。姜付秀等(2009)研究發現,高管的學歷與企業的過度投資成負相關關系,這說明較高學歷的高管能夠抑制過度投資行為;Bantel and Jackson(1989)發現,高管較高的學歷會促進企業的戰略革新和技術變革,促進企業風險控制的提升和組織績效的增長。一方面,學歷水平越高,高管決策的準確性會相應提升,高管因決策失誤而進行盈余操縱的可能性會降低;另一方面,學歷較高的高管更能識別復雜的盈余操縱行為,深知盈余操縱對企業長期穩定、持續發展的不利影響,盈余管理的參與度會下降。因此,提出假設H3:
H3:當其他條件不變時,高管的學歷水平越高,企業的盈余質量越高
(四)高管任期對盈余質量的影響高管任期是高管背景特征研究的重要部分,大量文獻研究表明高管任期影響著公司戰略和組織績效。首先,高層管理人員任期越長,團隊的穩定性越好,團隊的協調性、理解性和包容性上升,高管能夠在復雜多變的內外環境中更好把握決策的方向,對公司發展做出精確的決策;其次,任期越長,高管團隊之間的互動和感知會相互趨同,形成共鳴,團隊之間的合作水平會上升;最后,任期越長的高管會面對輿論和社會責任的壓力,更加保守和規避風險,降低盈余操縱的可能。因此,提出假設H4:
H4:當其他條件不變時,高管的任期越長,企業的盈余質量越高
(一)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本文選取了上海證券交易所A股制造業2008-2013年的相關數據為樣本,剔除了ST、*ST和當年IPO公司的數據,最終獲得了444家企業連續六年的數據,其中上市公司的財務數據來自于國泰安(CSMAR)數據庫,高管背景特征數據來自于銳思(RESSET)金融研究數據庫,缺失的部分數據通過手工方式收集于上市公司年報、巨潮資訊網和新浪網。為了避免可能出現的極端值的影響,本文對所有連續型變量分年度在上下1%的位置進行縮尾處理(WINSORIZE)。本文的數據處理和分析軟件為Stata11.0和Excel。修正的瓊斯模型要求樣本數據是至少連續兩年的,因此本文選擇滬市A股制造業連續六年的數據,同時為了剔除行業因素的影響,本文選擇我國發展相對成熟且具有代表性的制造業作為研究樣本。其中,制造業的劃分采用2001年4月中國證監會頒布的《上市公司行業分類指引》。
(二)變量定義 (1)盈余質量。對于被解釋變量——盈余質量,學術界尚未統一定義,本文認為應當從決策有用觀出發,將其定義為歷史或當期的盈余預測未來現金流量的能力,如果公司的盈余信息有助于提高投資者預測未來現金流量的能力,就可以認為該公司具有較高的盈余質量,反之則盈余質量較低。參考已有文獻,本文采用可操縱性應計利潤的絕對值(ABSDA)來衡量盈余質量,并采用分年度截面修正的瓊斯模型來估計可操縱性應計利潤(DA)。建立修正的瓊斯模型(1):

其中TAi,t=NIi,t-CFOi,t,TAi,t為i公司在t年的應計利潤總額,NIi,t為i公司在t年的凈利潤,CFOi,t為i公司在t年的經營活動現金凈流量,ΔREVi,t為i公司t年相對t-1年的主營業務收入變動額,ΔARi,t為i公司t年相對t-1年的應收賬款變動額,PPEi,t為i公司在t年末的固定資產凈值,Ai,t-1為i公司在t-1年末的總資產,模型(1)中所有的變量都經過t-1年末總資產的標準化處理,以消除公司規模差異造成的影響。用制造業的年度截面數據,對模型進行最小二乘法回歸,得到制造業分年度α1、α2、α3的估計值,然后將α1、α2、α3代入模型中,得到殘差εi,t,即可操縱性應計利潤(DA),取其絕對值(ABSDA)作為盈余質量的替代變量,ABSDA越大,盈余質量越差。
(2)高管背景特征。本文將高管背景特征,即高管性別、年齡、學歷和任期等四個方面作為解釋變量。具體定義如下:高管性別(Gender),定義為i公司在t年末女性高管占高管規模的比例,高管為女性時為1,男性時為0;高管年齡(Age),定義為i公司在t年末全部高管成員的平均年齡;高管學歷(Edu),定義為i公司在t年末全部高管成員的平均學歷水平,其中中專及中專以下為1,大專為2,本科為3,碩士研究生為4,博士研究生為5;高管任期(Tenure),定義為i公司在t年末全部高管成員的平均任期。
(3)控制變量。為了更加準確地分析高管背景特征對企業盈余質量的影響,參考已有研究,本文在模型中引入以下控制變量:公司期末的財務杠桿(Leverage),公司財務報告年度審計是否為國際“四大”(Big4),高管團隊規模(Scale),實際控制人是否為政府(SOE),以公司期末總資產的自然對數衡量的公司規模(Size)。由于經營業績較差或者實現虧損公司的管理層有更強烈的動機進行盈余管理,將總資產報酬率(ROA)納入控制變量,同時設置控制變量公司本年凈利潤是否為負值(Loss)。另外還設置年度虛擬變量(Year),由于樣本數據為制造業,排除了行業因素的影響,行業不作為控制變量。本文各變量定義如表1所示。

表1 變量定義
(三)模型構建基于上文的闡述,為了考察高管背景特征對企業盈余質量的影響,分別建立如下模型(2)和模型(3):

其中,Characteristicsi,t是指高管背景特征中的某一個特征。
(一)描述性統計從表2可知,可操縱性應計利潤絕對值(ABSDA)的平均數為0.0674,標準差為0.0765,說明上市公司普遍存在盈余管理,會計信息質量有待進一步提高;女性高管的平均比例(Gender)為14.06%,最大值為50%,說明女性在部分公司已可擔當決策重任;高管的平均年齡(Age)為49歲,最大值為56歲,最小值為41歲,說明高管中既有閱歷豐富的,也有年輕有為的,同時遠低于國外(Wiersema,1992)的平均55.5歲年齡;高管學歷(Edu)平均為3.29,比本科學歷(3.00)稍高的水平,說明高管團隊綜合素質較高;高管團隊的任期(Tenure)不長,均值為2.46年,而且差異較大。其他相關控制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具體見表2。

表2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二)相關性分析變量的相關性分析如表3所示,可以看出變量之間都存在一定的相關性,但相關系數最大不超過0.450,相關系數較小。表4變量間的多重共線性問題進行檢驗的結果。由表4可知各變量的VIF值均小于4,說明各變量之間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
(三)回歸模型的檢驗和分析表5為多元線性回歸的結果,其中第(1)列為不包含高管背景特征變量的檢驗結果、第(2)列為模型(2)的檢驗結果、第(3)至(6)列為模型(3)的檢驗結果。從表5中可以看出包含了高管背景特征變量后,R2較未包含時提高了0.85個百分點,這說明,總體而言高管背景特征與企業盈余質量有一定的關聯。
從表5第(2)列的檢驗結果可以看出:高管成員中女性高管比例與可操縱性應計利潤的絕對值關系不顯著,即與盈余質量的關系不顯著,假設1沒有得到支持。相關學者也有類似結論,張會麗等(2010)通過盈余反應系數、盈余穩健性,平滑度以及持續性等一系列盈余質量指標檢驗發現女性高管并未對盈余質量帶來顯著影響。高管年齡與可操縱性應計利潤的絕對值呈負相關關系,且在1%水平下顯著,即高管年齡與盈余質量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表明高管年齡越大,可操控性應計利潤的絕對值越小,盈余質量越高,假設2得到支持。高管學歷與可操縱性應計利潤的絕對值呈負相關關系,且在5%的水平下顯著,即高管學歷與盈余質量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表明高管團隊平均學歷水平越高,越能發現并抑制公司盈余管理行為,企業盈余質量越高,假設3得到支持。
高管任期與可操縱性應計利潤的絕對值呈負相關關系,且在1%的水平下顯著,即高管任期與盈余質量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說明高管任期越長,越有可能提高公司盈余質量,假設4得到支持。為了考察高管單個背景特征對被解釋變量的影響,本文將四個特征變量分別單獨放入模型中進行回歸,回歸結果如表5第(3)至(6)列所示,可以看出,與之前將四個特征變量同時納入回歸模型得出的結果一致。從控制變量來看,資產負債率越大,盈余質量越差;而對于盈利能力越強和虧損的公司,其盈余質量更低。綜上所述,高管背景特征與企業盈余質量有顯著的影響,主要表現在高管的年齡越大、學歷越高、任期越長時,越能夠抑制企業的盈余管理行為,企業盈余質量越高。

表3 變量的相關性分析

表4 變量間的多重共線性檢驗結果

表5 多元線性回歸結果
(四)穩健性檢驗為了驗證結論的穩健性,本文改變了高管年齡、學歷的計量方式(:1)將Age定義改變為根據高管團隊所屬年齡層分別賦值:若高管團隊平均年齡小于或等于30歲,則取1;若高管團隊平均年齡介于30歲至40歲(含)之間,則取2;若高管團隊平均年齡介于40歲至50歲(含)之間,則取3;若高管團隊平均年齡介于50歲至60歲(含)之間,則取4;高管團隊平均年齡大于60歲,則取5;(2)將Edu定義改變為根據高管的學歷情況賦值:以本科學歷為界,將學歷分成兩個部分:本科及本科以上、本科以下。當高管的學歷為本科或本科以上時,Edu取1,否則取0。穩健性檢驗結果與表5結果基本一致。在分項考察高管背景特征時,其結果與前文一致。
研究表明,高管背景特征對企業盈余質量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高管的年齡、學歷和任期都顯著影響著企業的可操控性應計利潤的絕對值。高管年齡與企業盈余質量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說明高管年齡越大,越有可能抑制企業的盈余管理行為,提高企業的盈余質量。高管學歷與企業盈余質量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高管團隊平均學歷水平越高,企業盈余質量相對會越好。高管任期與企業盈余質量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說明高管的任期越長,越有可能防范企業進行盈余操縱,提高企業盈余質量。研究沒有發現高管的性別對企業的盈余質量有顯著影響。綜合實證結果,高管背景特征對企業盈余質量的影響得到驗證。一方面,可知高管作為企業經營決策的主要參與者,高管的異質性決定了高管背景特征是影響企業盈余質量的深層原因;另一方面,可知西方學者的“高層階梯理論”在我國特定的經濟、政治和社會環境中同樣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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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文 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