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治理中的程序正義的內涵與形態

【摘要】：“正義不僅應該實現，而且應該以人們所能看得見的方式實現”，這種“人們所能看得見”的“正義的實現方式”便是程序正義的內涵，即將正義體現在辦事程序中。

【關鍵詞】：程序正義 治理 民主

一.國家治理中程序正義的內涵

我們通常所講的程序正義幾乎都是特指司法領域里的程序正義。大家普遍認為程序正義和司法公正緊密聯系，并把司法公正分為實體公正和程序公正兩種形式加以研究。同時，由于在許多案件中很難對實體的公正性進行準確衡量，所以對裁判結果的公正性的評判就主要以程序是否公正為基準了。但對司法程序正義研究的熱門也就在無形中導致了人們對程序正義認識的偏頗，甚至局限了程序正義所適用的范圍。

程序主要“體現為按照一定的順序、方式與步驟做出法律決定的過程”[1]。由此我們可以認為程序就是為做某事所設置的方法，程序正義就是通過更好地方法選擇來維護正義。同時我們知道，國家治理的目標就是實現對正義的維護。而“國家治理體系即是由各個領域的指導思想、組織機構、法律法規、組織人員、制度安排等要素構成一整套緊密相連、相互協調的體系”[2]。這是一個條塊分明、權責界定明顯的完整系統，這個體系中的部門與部門之間、上下級之間都在依具體而嚴格的程序行使相應的權力和展開具體的任務協作，堅持按這些程序辦事則是這些行政管理工作得以順利完成的根本保證。由于國家的各項工作具有維護正義的本質特征，所以對這些程序的堅持或變革就成了實現正義的過程。

因此，我們認為：不僅司法工作要運用程序正義來維護其內在要求的公正性，覆蓋經濟、政治、軍事、社會、文化、生態等國家事務的行政、立法等管理工作對程序正義同樣具有必然要求，不僅法治建設本身需要弘揚程序正義，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更要講程序正義。

二.國家治理中程序正義的表現形式

1.國家治理中的程序正義首先表現在對程序的堅持

綜合學界觀點來看，“國家治理體系即是由各個領域的指導思想、組織機構、法律法規、組織人員、制度安排等要素構成一整套緊密相連、相互協調的體系”[3]。綜合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精神來看，“國家治理能力是運用國家制度管理社會各方面事務的能力”[4]。即“依靠法律制度和規章制度進行依法治國的能力”[5]。由此可見，無論是國家治理體系還是治理能力，都與程序密不可分。在提升國家治理能力、完善國家治理體系的同時，國家的各項制度和法律是約束國家治理權的總框架，是國家治理活動的唯一準則和程序，是國家治理的利器，國家治理的目標必須依據程序來實現。只有依據這些程序來進行治理，“才能確保黨和國家各級組織和領導干部有依法行使權力的能力，才能管理好國家和社會各方面的事務”[6]。而且，對于如何發揮治理能力來實現治理目標這一重大問題，習近平總書記早有指示。他強調要“實現黨、國家、社會各項事務治理的制度化、規范化、程序化，不斷提高運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有效治理國家的能力”[7]。由此可見，改善國家治理體系，推動國家治理能力提升，順利實現治理目標，與建立一套系統完備的程序是分不開的。

2.國家治理中的程序正義突出表現在對正義的維護

堅持依據一定的程序展開工作是發揮國家治理能力的重要保證，充分發揮國家治理能力則是順利實現治理目標的前提。對于國家治理能力，戴長征認為，“國家治理能力，是指國家在管理社會政治、經濟、文化事務過程中，為實現國家治理的戰略目標，分配社會利益并實現對社會生活的有效控制和調節的能量及其作用的總稱”[8]。應松年認為，“國家治理能力是指一個國家治理體系綜合協調、分工合作、發揮作用、體現價值和實現目標的一種資格、水平和能力”[9]。根據兩位教授的觀點，我們發現：國家治理能力的發揮是與公共利益的實現緊密相連的，提升國家治理能力不僅是改善治理體系的重點，更是實現社會價值、促進公平正義的關鍵。同時，建設現代化國家治理模式的目標就在于通過提升國家治理能力來完善國家治理體系，并以此來為堅持在黨的領導下，實現依法律、制度、規則治國理政創造良好的環境，從而更好的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與人民切身相關的利益，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因此我們認為：一切制度化、規范化、程序化的國家治理活動都是按一定程序來實現充滿正義的國家治理目標。“正義是社會制度的首要價值”[10]，通過對各種制度等具體程序的堅持來實現對社會正義的維護，正是程序正義的本質表現。

3.國家治理中的程序正義關鍵表現為對民主的實踐

通常，我們認為程序具有“參與”、“公開”、“平等”三個特性，細如在司法工作中，案件相關人可通過參與裁判、了解案情相關信息、平等使用訴訟權等程序性手段維權。同樣，在其他國家治理活動中，參與性的內涵也表現在利益相關主體有充分的機會或渠道參與治理工作，并在此過程中為實現自身利益而對治理活動造成影響;公開性表現為程序運行的透明化，這同樣要求利益相關主體能夠通過程序監督治理工作的正當性;平等性的本質體現在程序面前人人平等，任何程序規制之下的主體都應當遵循程序。這些特性均在不同程度上表明了程序正義是民主的有效形式。同時，在眾多法律界學者對程序正義的研究過程中，大家普遍認為程序正義包含一般公正和個別公正兩方面內容。其中，一般公正原則主要由參與原則、對等原則、公開原則、中立原則、維持原則五部分構成，個別公正原則則是在一般公正原則的基礎上進一步產生的，我們通過這一研究發現：程序正義所包含的這五個方面的內容正是現代國家在國家治理工作中所面臨的發展民主政治的新課題，我們在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建設時，所希望建立起來的正是一個具有廣泛參與、民主平等、透明公開、價值中立、權威穩定的充滿民主精神的國家治理局面?？梢?，國家治理民主化的發展與治理主體對程序正義的重視程度是高度關聯的。

4.國家治理中的程序正義同時表現在對治理的實現

程序正義貫穿于所有治理工作，不僅司法工作要講程序正義，其他治理工作同樣要講程序正義。但由于我國歷史上長期處于人治狀態、執行程序不僅過程繁復且機會成本較高、程序正義在一定程度上束縛了權力、我們的社會在一定意義上仍是一個人情社會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我們的治理工作中時常會出現一些超越程序甚至是破壞程序的行為，并給治理工作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惡劣影響。從輕而言，不講究程序性正義造成了部門間的隔閡，徒增工作難度甚至是相互拆臺。從重而言，如不顧程序正義的打砸搶燒現象，給全社會帶來了沉重災難。這些問題不僅直接給國家治理工作造成巨大阻礙，同時也考驗著黨和政府治國理政的能力。因此，當我們企圖通過全面提升國家治理體系和能力現代化建設水平來實現治理目標時，將堅持程序正義作為治理工作的指南，在國家治理體系中全方位重視程序正義，堅持按程序治理，既能對社會正義的維護和國家治理能力的提升產生巨大幫助，也是完成國家治理、實現治理目標的現實途徑。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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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許耀桐，劉祺.當代中國國家治理體系分析[J]. 理論探索，2014，20501：10-14+19.

[4]習近平.切實把思想統一到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精神上來[EB/OL].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3-12/31/c_118787463_2.htm，2013-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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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習近平.提高黨科學執政、民主執政、依法執政水平[EB/OL].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4-02/17/c_119373758.htm，2014-02-17.

[8]戴長征.中國國家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建設初探[J].中國行政管理，2014，34301：10-11.

[9]應松年.加快法治建設促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J].中國法學，2014，18206：40-56.

[10]約翰·羅爾斯.正義論[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