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papi醬”的口語傳播之道

【摘要】：分析新媒體時代中涌現的社會熱象，結合口語傳播學理論揭示新興事物興起的內在規律，探討新媒體時代產物的生存與發展空間。

【關鍵詞】：新媒體;口語傳播;交互

不同于大眾傳播以報紙、雜志、書籍、電影、廣播、電視等傳播工具為主的單向性傳播特點，互聯網時代的網絡傳播以雙向的互動性為顯著特征，這意味著在傳播過程中信息的接收者即受眾的角色和地位也由單向被動接收變為雙向主動選擇甚至同時兼顧信息傳送者與接收者的雙重角色，這一漸進發展的狀態日趨符合人類傳播為“雙向互動溝通的過程”[1]的傳播主旨和強調“互動性與口語性”[2]的傳播特質，因此于人類傳播應為一種上升的狀態。而在傳播持續進行的動態過程中，2016年涌現的網絡視頻傳播紅人papi醬可謂是最近出現的最熱的傳播現象之一。

按照口語傳播學相關理論，人類傳播即口語傳播強調口語性與互動性的特質。而從“papi醬”成為一個引起廣泛關注的傳播現象的發展時間脈絡和同時期呈現的視頻內容來看，papi醬本人及其內容視頻于2016年1月初在網絡迅速傳播且此后傳播影響持續擴大。而這一時間出現的視頻內容與其2015年初期上傳發布的作品相較之下，后者大多以表演性質濃厚的視頻創作拍攝應用小咖秀發布的視頻為主，而前者則更多以有聲語言表達呈現的創意視頻為主，再從papi醬發布的每一個內容視頻的點擊量和閱讀量具體來看，其中創意語言表達的視頻明顯高于純粹的戲劇性表演并一度使其成為傳播熱象，papi醬語言傳播的效用可見一斑，而其極具口語性和互動性特點的語言傳播正體現了人類傳播即口語傳播的特質，并在實踐意義上再現口語傳播發展至今關注的焦點——“探究在不同的社會情境里（或是媒體中介里），人們如何使用語言符號與他者互動以達到溝通目的，其中，語言、語言的使用、語言的使用者以及互動的情境脈絡與意義才是關注的所在。”[3]

1.語言（內容）

從口語傳播理論中關注的焦點不難發現，其中的語言一項顯然更側重于對語言內容的關注。papi醬創意語言表達的視頻內容主要選取了貼近一般受眾生活的日常話題，例如實時盤點最新上映的影視作品，實時犀評為國民所關注的圣誕節、春節、雙十一、莎士比亞紀念日、明星頒獎盛典等節日盛事，實時捕捉最新的社會熱點現象如全民追星、全民綜藝，時時討論新鮮的兩性話題如男性生存法則及追求女性攻略、女人逛街理由及減肥煩惱、有關兩性的戀愛分手及性別歧視以及生活人事的瑣碎話題如微信、朋友，并同時追求對永不過時的貧富、美丑等真理性話題如炫富、比美的討論。這些語言內容本身所產生的內在互動性吸引了大批受眾，激起他們參與討論從而達到反饋互通的效果，甚至實現意義共享完成口語傳播的主旨。

2.語言的使用及語言的使用者

巴赫金認為，“語言要達到其意義，必須放置于活生生的話語中”，不難看出語言的意義產生于實際中語言使用者對于語言的使用，或在于語言的使用者——人如何執行語言，即語言使用者的語言機制，這其中包含了語言相對外化的表現手段——不同語種的使用和內在的建構形式——語言結構風格的表達以及二者在呈現過程中共同存在且形成的言說者與聽者間的語言地位關系。papi醬在建構其語言機制的過程中延續了貼近受眾貼近生活的傳播態勢。

2.1相對外化的表現手段——多種語言語種的使用

在papi醬廣泛傳播的視頻中，存在多種語言的交叉使用，總攬其呈現形式可歸結為外國國際語言和中國地方方言的組合使用，具體組合形式主要包括上海方言加英語，上海方言加北京普通話，北京普通話加東北方言，北京普通話加日語，東北方言加臺灣腔等。語言認同可謂是個體在群體生活中最外化最極致的認同機制構成，因此多種語言的交叉使用融合了更多多元文化以及各種文化所代表的受眾群體。打破更多的語言障礙建立第一道語言身份認同也可成為其日后進一步擴大傳播規模的方法和方向。

2.2內在的建構形式——語言結構風格的表達

在全民娛樂的時代，正經嚴肅的不茍言笑式、耳提面命式傳道授業解惑幾乎已經失去了受眾，網絡傳播覆蓋的傳播形態下，個性有趣輕松幽默的傳播形式內容愈發受到受眾的青睞。字字拆分、句句琢磨papi醬的語言結構風格不難看出，她的語言單句簡單明了，多以“女人為什么要逛街”“最近發現女人越來越不好做了”“我最近又胖了”“你都這個歲數了還離什么婚啊”等提問式、感嘆式、自白式、反諷式的句式風格呈現，在此基礎上從邏輯的辯證面出發，層層遞進地強調反復，大量的簡單句排列成勢、軟進硬出，從而達到以量化句數來質化句義、傳播復雜深刻道理的潛藏的心意。

2.3言說者與聽者間新型的語言地位關系

被動收聽是大眾傳播時代普遍存在的不平等的說聽關系，而網絡傳播的互動性特質無疑助力聽者獲取與說者平等甚至高出聽者的地位，這也是互聯網經濟時代“用戶至上”的理念之下產生的新型語言地位關系。從papi醬的語言表達范式來看，她多采用直接對話聊天而非告知、陳述的語言執行方式來完成語言傳播，口語性的語言通俗易懂且不乏真理真義，逆向跳躍的語言邏輯生動有趣卻不失思辨縝密，這樣的口語傳播更加符合受眾一對一的人際溝通心理需求和人際交往平等需要，于此，papi醬個體的語言范式引發相同社會群體的世界觀實現共享，語言溝通即語言傳播的意義真正達成，穩定關注、持續反饋的受眾群自然形成。

3.互動的情境脈絡與意義

口語傳播學理論認為，當人們在進行口語的互動時，關注點絕非只在于話語的本身，而會同時顧及對話的他者和言談所指涉的情境，即對什么人說、在什么情境下說。就papi醬所處的網絡傳播環境而言，她的受眾總體而言是足以成勢的網民，在此情況下其具有人際傳播特點的口語表達方式又被賦予了公眾傳播的訴求標準，因此在口語傳播中符合公眾語言及行為規范的公眾場合是papi醬直面的限制性互動情境，papi醬接受廣電總局下線整改要求之后重新上線傳播的事實也說明了這一點。除此以外，個體進行口語傳播的互動情境實則更依托于具體的空間環境，小到硬件道具大到場所空間等。papi醬早中期發布的視頻多在自己的房間，硬件設施包括電視、床、飲水機等日常居家環境陳設，互動情境對受眾而言熟悉親切，較易營造輕松的談話氛圍，而近期她逐漸嘗試將空間延展到電影院、露天咖啡廳等戶外場所，互動情境動態性增強，信息量加大，空間建構更加豐富。由此可以看出，傳播互動的情境一般可分為外在限制的社會環境、具體可感的現實環境和傳播內容抽象形成的話語氛圍。最后者因話題而異且幾乎產生于話題停止之時因此不再窮究。而中間者即互動情境的構建可謂有很大的創設空間，如此，如何建構更加多元、有趣、豐富、新奇且適于與受眾互動的情境，也許是其視頻發布平臺papitube更大的用武之地。

自papi醬公開融資成功后，一個“papitube”的視頻共享平臺的概念已經形成，近期也在其傳播平臺上也出現了相關的投稿視頻，但其傳播的規模和效應相比papi醬本人擔綱的視頻仍存在較大差距，這其中因傳播者而異的傳播者個人風格因素不言而喻，但也許形成類似papi醬流水線生產制作的統一視頻風格是一條初期擴散的持續之路，盡管經驗告訴人們模仿必死，但因人存異的范式還是會讓受眾眼前出新意，而既然形成了范式，也必有借鑒的意義。不管是papi醬未來的的花式傳播還是口語傳播研究學者期待的口語傳播，其發展上升都依賴于實事求是和創造革新的個人。

參考文獻：

[1]秦琍琍，李佩雯，蔡鴻濱.口語傳播[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1：3.

[2]秦琍琍，李佩雯，蔡鴻濱.口語傳播[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1：5.

[3]秦琍琍，李佩雯，蔡鴻濱.口語傳播[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