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站到風暴眼”（聚焦·南海仲栽案）

本報記者 鄔寧寧

7月11日凌晨，留荷國際法學生學者聯署南海仲裁案公開信的簽名已達1000多人，各種媒體新聞報道的關注總量超過百萬。彭芩萱和她的數十名伙伴是這封公開信的起草者和簽名活動的發起者，她們還給這個活動確定了一個鏗鏘有力的口號：“全球聯動，呼喚正義”。雖然12日才正式對外發布，這封由英文寫就的公開信已經被全球各地的志愿者們陸續翻譯成中文、荷文、阿拉伯文、俄文、法文、德文、西班牙文，對于公開信的簽名征集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我們）甚至以郵件形式發給世界主要法學院的專家學者以及海牙國際組織的相關工作人員”，彭芩萱說。

接受《環球時報》記者采訪時，彭芩萱坦言對簽名活動和公開信受捧始料未及。“壓力很大”，她說，“已經被踢出了好幾個微信討論群”“有的評論甚至是惡意中傷”“甚至有自己的荷蘭老師也不贊同”。但她表示，“這個世界上肯定有很多和你不同聲音的人，重要的是我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彭芩萱是荷蘭烏特勒支大學國際法專業在讀博士生，她一個“不小心”就站到了輿論風暴眼。由于不滿有“國際法之都”之稱的海牙將荒唐的菲律賓提案立案，她發起成立一個研究小組，決定與在荷蘭學習國際法和海洋法的30余名中國留學生一道，向國際法院和法庭等國際社會致一封公開信，通過學理分析，呼吁關注并抵制該案濫用法律程序的行為。

對于有人給這項活動貼上“民族主義”標簽，彭芩萱懇請這些人看過公開信之后再下結論。用她的話說，這封信“理性不失激情，專業不失朝氣”。“作為年輕的國際法學者，我們的初衷是傳播國際法知識，對祖國的命運前途有真實的情感和態度，但我們不會吼著嗓子去叫”，她說。正因為此，盡管有一些團體邀約去組織游行示威，彭芩萱都拒絕了。“我們的定位很清楚，我們要擺事實講道理。”

簽名活動發起后，很快在歐洲國家比如德國、法國、西班牙、瑞士、俄羅斯獲得積極響應，但在美國、東南亞甚至澳洲，問津者寥寥。“你所在的地方很能決定你是不是能說出真心話”，彭芩萱這樣解釋。之前她聯系到一名早稻田大學中國留學生，希望在日本高校、法學界推動這個活動，但這個學生考慮再三，覺得有些敏感還是推辭了。

相比發聲，讓她更為困惑的是很多聲音先入為主，很多人在不負責任地評論這個事情。她舉例說，有一次一名中國學生和荷蘭老師討論這個案子，外國老師一上來就指責中國“不接受、不參與”的立場，認為這是不遵守國際法，可說了半天這名老師連仲裁庭在哪都沒搞清楚。

作為一名國際法學者，“后仲裁時代”中國南海政策何去何從是繞不開的問題。彭芩萱認為，“后仲裁時代”這個詞很有意思，很能說明這個案件的重要性。“可以肯定的方向是，我們國家會更加重視國際法人才的培養和研究。”彭芩萱還表示，她完全不能認同一些學者提出的退出《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的建議。“這種言論是弱者的表現”，她說，中國是《公約》的受益者，既然加入了，就應提高運用相關規則的能力，使其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