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堂“相面打分”

姚秦川

1929年，林語堂到上海東吳大學法學院教英文。他知識淵博又風趣幽默，很受學生歡迎，每堂課都座無虛席。

與許多老師的教學方式不同，林語堂從不要求學生死記硬背，用的教材也不固定，多是從英文報紙和雜志上節選的文章，實用且易懂。他不會逐句講解，而是挑幾個似同實異的單詞詳加比較，比如以中文的“笑”為例，引出英文的“大笑”“微笑”“假笑”等，讓學生觸類旁通。若學生有疑問，他就把課堂變成熱鬧的答疑討論課。最令人驚訝的是，林語堂從不舉行考試，而是靠“相面打分”。

“相面打分”是這樣進行的：每當學期快要結束時，林語堂就坐在講臺上，拿出花名冊開始一一點名，被點到名字的學生依次站起來。他像相面先生一般，看一眼站起來的學生，然后寫下分數。碰到一兩個拿捏不準的，他就把學生叫到講臺前，用英語隨意聊上幾句，然后再給分。

林語堂的這種做法引起了許多人的質疑。林語堂說，他自己早就熟知全班學生的模樣，而且熟知每張面孔在課堂上的表現，正因為他對每位學生的學習能力和表現都了然于心，所以看一眼就知道給多少分。林語堂的學生薛光前感慨道：“林教授打下的分數，其公正程度遠遠超過一般以筆試命題計分的方法，所以同學們無不佩服他。”

（摘自《環球人物》2016年第23期 圖/王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