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出版物呈繳的相關主體及基本訴求研究

趙志剛（國家圖書館 北京 100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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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出版物呈繳的相關主體及基本訴求研究

趙志剛（國家圖書館 北京 100081）

[摘 要]對呈繳制度中4類呈繳主體的梳理對比及主體間關系的分析可知，在從“出版者”角度來確定由哪些主體承擔數字出版物呈繳責任的過程中，要協調好呈繳主體“范圍寬泛”的特征與“邊界清晰”的要求之間的矛盾；作為受繳主體的圖書館必須與各類文化機構合作并在合作中發揮中堅作用；數字出版物呈繳制度設計既要考慮制度的完整性，又要兼顧相關主體間利益的均衡。

[關鍵詞]出版物呈繳 數字出版物 呈繳主體 基本訴求

1 引 言

聯合國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2003年頒布的《數字遺產保存指南》，在突出強調數字資源重要性的同時，指出應該有一個呈繳制度以保證數字文化遺產的保護[1]。世界上很多國家和地區都已采取了一些政策和措施對數字出版物的繳送進行規范和保障。據2011年英國國家圖書館對數字出版物法定繳送情況的調查顯示，23個國家圖書館（占44%）已經有電子圖書與電子期刊繳送的相關立法，到2012年6月，這一數量增長到30家（占58%），有9家國家圖書館通過協議繳送或自愿繳送等方式收集電子書與電子期刊[2]。目前，我國數字出版物呈繳制度缺乏，《電子出版物出版管理規定》僅對實體電子出版物的呈繳做了相關規定，但對電子圖書、電子報刊、數據庫、網絡音樂、動漫游戲等占數字出版物主體的資源并未做出規定。在推動構建數字出版物呈繳制度以實現對這些資源進行妥善收集、保存和利用的過程中，出版物呈繳的相關主體作為呈繳制度中的關鍵性因素，其范圍的界定和利益訴求的表達等，將對數字出版物呈繳制度的有效實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2 數字出版物呈繳制度中相關主體的界定

2.1呈繳主體

世界知識產權組織（World Intellectual Property Organization，簡稱WIPO）在對世界上不同國家出版物呈繳制度實施情況的調查中發現，總體上出版物的呈繳主體比較多樣，包括出版者、生產者、傳播者、版權所有者等[3]。不過，在各國出版物呈繳相關的法律法規中，對出版物呈繳主體的規定也各有側重、覆蓋范圍不一，具體如表1所示[4-5]。

如果將上述各國呈繳主體簡要歸類，主要有以下3種情況：①只由出版者進行繳送，包括所有商業性和非商業性的機構及個人出版者（著作權人等），如美國、加拿大、南非、日本、澳大利亞、英國、新西蘭、新加坡、韓國、奧地利、馬來西亞和荷蘭等；②除由出版者進行繳送外，呈繳主體還包括出版物的生產者、發行者、進口者等其中之一或者全部，如德國、瑞典、法國、俄羅斯、丹麥和挪威等；③呈繳主體不包含出版者，由生產者（印刷者）、進口者等進行繳送，如芬蘭等。

表1　各國出版物呈繳相關法規中規定的呈繳主體

其中，有一些國家對呈繳主體有自己獨特的規定，如美國呈繳制度被稱為“Copyright Deposit（版權繳送）”，其核心概念是“版權”，無論是1976年頒布的《美國版權法》（Copyright Law of the United States）還是1988年頒布的《國家廣播電視保存法》（The National Film Preservation Act），呈繳主體始終圍繞“版權”這一核心概念進行界定；俄羅斯從職能角度出發，規定從事文獻生產、加工和傳播活動的各類機構都需要履行繳送義務；日本則是從機構類型角度出發，采用列舉的方法對繳送義務人進行描述，涵蓋出版機構、媒體行業、國家機關和高等院校等多種機構。各國都試圖讓呈繳主體的覆蓋范圍趨于全面，從而達到盡可能完整地獲取本國內出版的各類型、各載體出版物的目的。但無論怎樣規定與界定，出版物呈繳主體始終是圍繞“出版者”這一“核心主體”來擴展的。

在我國出版物呈繳制度中，傳統類型出版物的呈繳主體，主要是根據國務院頒布的《出版管理條例》《音像制品管理條例》等依法批準設立的圖書、報紙、期刊、音像制品等的出版機構①；另外，也包括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暫行實施辦法》等呈繳學位論文和博士后研究報告的學位授予單位②和博士后設站單位③，以及經國務院出版行政主管部門審批成立的其他依法從事出版活動的國家機關、企事業單位、社會團體等④。從整體上來看，我國傳統出版物的呈繳主體可以歸于“出版者”一類，包括出版圖書、期刊、報紙、音像制品等正式出版物的“專業出版者”和出版學位論文等非正式出版物的“非專業出版者”。

數字出版物類型復雜多樣，其呈繳主體可以參照傳統出版物多從“出版者”角度出發來予以界定。不過在數字與網絡環境下，“出版者”的內涵與外延都已大為擴展，邊界已經不像傳統出版者那樣清晰。數字出版物呈繳主體依照出版客體不同可以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出版離線型數字出版物的出版者，也就是通常出版“電子出版物”的出版單位；另一類是出版網絡出版物的出版者。

離線型數字出版物與傳統類型出版物在出版發行方式、傳播流通途徑、呈繳管理等方面均比較類似，其出版者也與傳統類型出版物的出版者一樣，邊界比較明晰。《出版管理條例》和《電子出版物管理規定》等相關行政法規和部門規章，也早已對此類呈繳主體做出了明確的規定。

網絡出版物的生產發布、傳播流通、載體形態等均與離線型數字出版物及傳統類型出版物有很大不同。從“出版者”角度來看，網絡出版物的呈繳主體可以由兩部分構成：一種是開展網絡出版的傳統出版單位，另一種是互聯網服務提供商。前者是合法的出版機構，后者是合法的網絡實體[6]。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目前通過行政許可的方式認定的700余家互聯網出版單位中，也是既有出版圖書、報紙、期刊、音像制品、電子出版物等的傳統“專業出版機構”，也有網絡技術公司和網絡服務商等“新型出版機構”，但遠遠未覆蓋所有的網絡出版機構。

網絡上信息資源類型復雜多樣，相關法律法規在從“出版者”角度出發來具體確定由哪些主體承擔呈繳責任的過程中，還需要結合網絡信息資源的實際特征進行規范，以協調好數字出版物呈繳主體“范圍寬泛”的特征與“邊界清晰”的要求之間的矛盾。只有這樣的呈繳制度設計，才能夠在保障將更多的數字出版物資源納入國家信息資源總庫保存體系的同時，又能降低制度實施運行的成本，提高制度實施的效率[3]。

2.2受繳主體

出版物呈繳的受繳主體，是指那些根據有關法律或法令規定、代表國家承擔接收或主動采集（征集）本國出版物并妥善保存職責的機構，其核心任務是通過各種呈繳方式連續、完整地獲得本國各類型出版物并對其進行長期有效的保存，承擔保存國家文化遺產的職責。從世界各國呈繳制度的發展歷史來看，承擔受繳主體職責的主要是本國的國家圖書館或者承擔國家圖書館功能的機構，這是由國家圖書館的社會分工和歷史使命所決定的。不過，在各國出版物呈繳相關的法律法規中，對出版物呈繳的受繳主體規定不一，具體如表2所示[4-5]。

表2　各國出版物呈繳的受繳主體

俄羅斯：俄羅斯圖書局負責接收、分配個別視聽讀物的聯邦繳存本；“информрегистр ”科技信息中心負責接收和分配免費電子出版物的繳存本；跨部門科研機構“интеграл ”負責計算機軟件和數據庫軟件產品樣本的收藏和登記；聯邦工業產權研究所負責接收并分配免費電子版專利文獻的繳存本；聲像和影視作品的繳存本由俄羅斯相應的機構負責接收和保存。

法國：法國主要由國家圖書館負責接受繳送，為了更好地進行繳送，法國還設立了“法定繳存科學協會”，此機構由很多代表機構組成，以確保繳送制度的一致性和手續的統一性。

南非：經各省圖書館工作執行委員會委員推薦，由南非文藝科技部部長在各省指定一個專門的政府出版物繳存處，接受所有政府出版物的繳送。除了國會圖書館，如果南非文藝科技部部長認為可行的話，政府出版物的繳存處也可以是現有的一家法定繳存處。另外，南非國家圖書館比勒陀利亞分館享有電子出版物的優先受繳權，而南非國家電影及音視頻檔案館享有多媒體和音視頻資料的優先受繳權。

挪威：電子文獻、縮微制品和廣播、電視節目的錄制品繳送到挪威國家圖書館的Rana分館。實體音頻出版物（包括唱片、盒式錄音帶、CD等）繳送到奧斯陸（挪威首都）大學圖書館。電影和錄像制品繳送到挪威電影研究院。各存放地點會及時對繳送的資源進行登記，若文獻內容不是很重要，就只進行分類存檔，不記錄詳細信息。

日本：由東京國立近代美術館文件中心接受電影膠片的繳送，其余的電子出版物由國立國會圖書館接受繳送。

筆者通過調研得知，以上各國出版物呈繳的受繳主體有以下6種情況：

（1）由國家圖書館統一接受繳送，如德國和加拿大。

（2）國家圖書館與地方圖書館均接受繳送，如澳大利亞。

（3）國家圖書館與電影研究院、國立視聽研究所等專門機構相結合，如丹麥、荷蘭。

（4）國家圖書館下設機構，專門負責繳送，如美國國會圖書館下設的版權局為強制繳送制度的直接執行機構。

（5）根據電子資源的種類繳送到其相應的存繳處，若不確定繳送到哪個存放地點，可將繳存本同時寄送到多個存繳處，如挪威。

（6）由一個統一的機構受繳，然后進行分發，如俄羅斯圖書局。

我國傳統出版物呈繳的受繳主體，在國家層面主要是國家圖書館、中國版本圖書館等國家法定繳送出版物樣本保存單位，以及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和中共中央宣傳部出版局等新聞出版行政主管部門。在地方層面，還包括地方出版行政主管部門、地方圖書館和方志館等地方性法規規定的地方出版物樣本保存單位。在行業層面，還包括中央及地方各級相關行業行政主管部門或業務部門等⑤。

呈繳制度中呈繳主體的多樣化和分層化，好處是同一出版物可以在多個地方保存多個備份，降低了因其中某個受繳主體發生災難性事件而導致文化遺產損毀的風險，但缺點是增加了呈繳主體的負擔，如果沒有合理的補償和約束往往會導致呈繳主體缺乏繳送的積極性而被動應付。因此，數字出版物呈繳制度的出臺需要確定較為合理的呈繳主體的接收范圍，這將會影響到呈繳制度實施的效果和效率。

另外，長期以來作為國家重要的公共信息管理機構，圖書館、博物館、美術館、檔案館、資料館等文化機構在各自領域內開展不同類型信息資源的采集、管理、保存、保護與服務等工作。在數字環境下，隨著館藏內容的數字化和用于管理這些館藏的元數據逐漸以電子形式出現，圖書館與檔案館、博物館等機構之間的界限日益模糊，網絡上眾多類型的信息資源已經難以明確地判斷其應歸屬于圖書館還是檔案館等的保存職責范圍。所以，在數字環境下要實現全面完整地保存本國的數字文化遺產，圖書館必須與博物館、美術館、檔案館、資料館等各類文化機構進行合作，并在其中發揮中堅作用。正如《21世紀國會圖書館數字戰略》中高度強調的那樣：作為單個圖書館的國會圖書館已經不可能依靠獨自的力量收藏全部的信息資源了，信息資源的全面收藏唯有靠圖書館之間的合作，通過資源共享、分布式收藏等手段才能實現[7]。

2.3監管主體

在各國呈繳制度中，因呈繳主體和受繳主體不同，對出版物呈繳工作的監管主體也不相同。目前無呈繳立法的國家，監管主體一般是呈繳主體本身或其上級機構；在有呈繳相關立法的國家，監管主體則可能是司法部門或仲裁部門。

在我國，出版物呈繳的監管主體主要是各類呈繳主體本身或者其上級行政主管部門。因我國尚未出臺與出版物呈繳相關的法律，出版物呈繳的依據主要是國務院、各級政府文化主管部門或新聞出版主管部門等出臺的相關行政法規和部門規章，靠國家的行政力量予以推行和保障，無法借助國家司法力量。

2.4協調主體

出版物呈繳的協調主體，主要是部分受繳主體的上級主管部門。我國呈繳主體與受繳主體種類繁多，二者可能并不一定同屬一個行政體系。在目前新聞出版屬地化管理、出版物呈繳主要靠國家行政力量予以保障的背景下，當呈繳主體不履行繳送義務或者義務履行得不好時，與呈繳主體分屬不同體系且級別相對較低的受繳主體，除了直接向呈繳主體的上級行政主管部門申訴外，同時也需要向自己的上級行政主管部門匯報，尋求其與呈繳主體的上級行政主管部門進行溝通協調、督促下屬出版機構依規繳送。

協調主體的出現，可能是我國文化與出版分屬不同行政管理體系、出版物呈繳目前又主要依賴行政力量予以保障背景下特有的一種現象。

2.5主體間的關系

與出版物呈繳相關的主體主要包括上述呈繳主體、受繳主體、監管主體和協調主體4大類。其中，呈繳主體與受繳主體是呈繳制度實施過程中的具體參與者，是呈繳制度的核心主體；監管主體在部分國家與受繳主體時有交叉，協調主體則不一定在每個國家的呈繳制度中都會出現，二者是呈繳本制度的非核心主體。主體之間的相互關系，可以簡單如圖1所示[8]。

圖1　出版物呈繳制度相關主體間關系

3 數字出版物呈繳制度中相關主體的基本訴求

根據新制度經濟學的理論，制度是一種社會博弈規則，是人們所創造的用以約束主體間相互交往行為的框架[9]。在這種規則和框架中，對于參與博弈的主體而言，主要包含以下4個方面的內容：一是制度相關權益方在分工中所應承擔的責任，即通常所說的義務；二是制度相關權益方可以干什么、不可以干什么的規則，即通常所說的權利；三是關于懲罰的規則，約定對上述規則的違反要付出的代價；四是“度量衡”的規則，就是如何衡量各相關權益方對規則的執行情況，這是監督和評價的基礎。

如果從這4個方面來比較我國現行呈繳本制度可以發現，核心主體（呈繳主體和受繳主體）關于權利、義務和罰則的合約是殘缺的或者不對等的，非核心主體（監管主體和協調主體）跨部門的單向、間接的監督及缺乏權威的“度量衡”規則，大大減弱了監督和協調的效力（見表3）。

表3　呈繳本制度中相關主體制度完整性比較

（1）權利和義務的缺失與不對等。受繳主體由于其公益性和非營利性的屬性，可以享有免費接受呈繳本的權利，在制度中卻沒有規定其需要履行的義務。但對于呈繳主體而言，情況恰恰相反，在規定時間內向受繳主體寄送呈繳本是它法定必須履行的義務，但現行制度中卻沒有任何對其所應該享有權利的內容。可見，呈繳主體權利缺失，與義務極不對等。另外，對監督主體和協調主體，現行制度除了明確其監管的權利外，其他方面的內容都是空白。

（2）罰則的不公平。受繳主體對呈繳本的保存、利用等過程，沒有來自呈繳主體等相關權益方的監督，也沒有處罰規則，因而即使在這個過程中出現問題，監管主體對受繳主體也無從處罰。但是，對呈繳主體不履行義務的處罰規則卻是十分嚴厲，如《出版管理條例》對不繳送樣本或不按期繳送樣本的出版單位，明確規定“由出版行政部門責令改正，給予警告；情節嚴重的，責令限期停業整頓或者由原發證機關吊銷許可證”[10]。

（3）監督機制不暢。呈繳主體隸屬于新聞出版主管部門，而主要的受繳主體卻隸屬于文化主管部門。對于繳送不好或者拒絕繳送的呈繳主體，受繳主體雖然可以直接向其上級行政部門申訴，當其上級行政部門拖延時，再找本系統高一級的行政領導部門去協調，但這樣一來，公文往來，曠日持久，往往就不了了之。這種跨部門的單向、間接的監督，大大減弱了監督的效力。

（4）缺乏權威、準確的“度量衡”規則。一直以來，出版物的繳送量、繳送率和繳全率等都是衡量呈繳主體呈繳情況的幾項重要指標。但是一方面，由于正式公布的權威出版信息非常有限，造成受繳主體與呈繳主體之間信息的不對稱，而且很多出版信息存在混亂和錯誤，使受繳主體無法獲取完整、準確的出版信息；另一方面，對于考核指標的設定、考核數據的來源、考核方法的確定等都缺乏權威的規則，各受繳主體的評價結果都是各自為政，監管主體的監督和處罰缺乏權威的依據，這些都嚴重削弱了考核與監督的能力。

我國現行呈繳本制度的不完整，導致目前各相關主體間均處于尷尬的處境。一方面，由于呈繳主體權利的缺失，造成其義務和權利的不對等，制度本身的合理性就存在質疑，但迫于嚴厲的行政處罰規則，同時監督體系又非常乏力，呈繳主體在三者的權衡之中采取的應對行為是機會主義傾向引導下的消極對待；另一方面，受繳主體在享受免費接受呈繳本權利的時候，雖然不承擔任何義務，但由于權利所依托規則的權威性不足和監督機制的不暢，導致催繳工作非常被動，在這種背景下，受繳主體采取的應對行為是在購書經費壓力與追求公益性目標最大化的驅使下的被動維持。

數字出版物呈繳制度應努力打破目前這種現狀。首先，制度設計應該考慮呈繳相關主體權責利等的完整性，包括主體的權利與義務要對等、懲罰措施要得當、監督體系要有效等。這種完整性不僅是針對呈繳主體，同時也是針對受繳主體、監督主體和協調主體。各方都應該根據自己的優勢，享受權利的同時向對方履行義務。例如，受繳主體在享有免費接受呈繳本權利的同時，可以利用其公益性的宣傳效應和強大讀者群的優勢，構建一種與呈繳主體互利雙贏的合作模式。其次，應該考慮與制度相關權益主體的利益，制度出臺前應該通過廣泛的調研和深入的溝通等方式充分體現各方的聲音，讓各主體間的利益達成一種均衡。如果單方面強制出臺的制度，雖然事前的交易成本很低，但制度執行時的事后交易成本非常高昂。

4 結 語

無論將誰作為呈繳主體，數字出版物呈繳都需要國家層面的支持與保障。一方面，圖書館等受繳主體采集數字出版物需要法律的授權與支持；另一方面，出版社等呈繳主體不清楚圖書館采集數字出版物的用途，擔心非合理使用，所以需要國家層面的法律法規予以保障。另外，繳送的目的不僅在于保存，也要考慮應用，所以數字出版物呈繳制度亟需同時制定統一的數字出版物保存格式標準，否則會影響后續的開發和使用。

注 釋：

①《出版管理條例》第22條：出版單位應當按照國家有關規定向國家圖書館、中國版本圖書館和國務院出版行政主管部門免費送交樣本；《音像制品管理條例》第12條：音像出版單位應當按照國家有關規定向國家圖書館、中國版本圖書館和國務院出版行政主管部門免費送交樣本。

② 《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暫行實施辦法》第23條規定：已經通過的碩士學位和博士學位的論文，應當交存學位授予單位圖書館一份，已經通過的博士學位論文，還應當交存北京圖書館和有關的專業圖書館各一份。

③《關于印發<博士后管理工作規定>的通知》（國人部發〔2006〕149號）第29條：博士后人員工作期滿，須向設站單位提交博士后研究報告（以下簡稱報告）和博士后工作總結等書面材料，報告要嚴格按照格式編寫。設站單位應將報告報送國家圖書館。

④《關于征集圖書、雜志、報紙樣本的辦法》第3條第4款：機關團體、廠礦、高等院校等單位出版的出版物中，有研究參考及保存價值的圖書，有關出版單位應向版本圖書館選送樣本，或由版本圖書館主動向有關單位征集。第4條第2款：機關團體出版有研究、參考、保存價值的刊物，出版單位應向版本圖書館選送樣本，或由版本圖書館主動向有關單位征集。

⑤《地圖編制出版管理條例》第21條：地圖出版物發行前，有關的中央級出版社和地方出版社應當按照國家有關規定向有關部門和單位送交樣本，并將樣本一式兩份報國務院測繪行政主管部門或者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負責管理測繪工作的部門備案。

參考文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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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keholders and Their Basic Requirements for Legal Deposit of Digital Publications

[Abstract]Through comparison of four types of stakeholders, and 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s of them, it is believed that in the process of regulating who should deposit digital publication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publisher, it is necessary to coordinate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complex types'' and ''clear boundary'' of legal deposit of digital publications.As main deposit units, libraries should cooperate with various cultural institutions and play a key role in the cooperation of legal deposit.System design of legal deposit of digital publications should consider not only the integrity of the system, but also the balance between stakeholders and their basic requirements.[Key words] Legal deposit; Digital publication; Stakeholder of legal deposit; Basic requirement

[中圖分類號]G253

[文獻標識碼]A

[作者簡介]

趙志剛 男，經濟學碩士，國家圖書館國內出版物呈繳組組長，副研究館員。

[收稿日期：2016-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