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校園建筑設計共性與個性初探
——以南京航空航天大學新校區（東區）設計實踐為例

■ 趙圣潔 Zhao Shengjie 牛 牧 Niu Mu

大學校園建筑設計共性與個性初探
——以南京航空航天大學新校區（東區）設計實踐為例

■ 趙圣潔 Zhao Shengjie 牛 牧 Niu Mu

近年來，隨著全國各地大規模、快速化的大學校園建設熱潮的興起，大學校園的建筑形象越來越受到重視。在設計建設過程中，大學校園的建筑形象既要做到協調統一、符合校園的文化精神，同時也應重視建筑單體形象的個性化處理，突出不同功能建筑的可識別性。以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將軍路校區（東區）的建筑群設計為例，通過對項目建筑形象共性表達、個性處理等一系列問題的分析、思考，結合單體的設計創作過程，進一步探討當代大學校園建筑形象創作的共性與個性問題。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建筑形象；共性；個性

1 項目背景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以下簡稱南航）將軍路校區位于南京市江寧經濟開發區，由東、西兩區組成。現階段，西區已基本建成，東區與西區僅以機場高速公路相隔。東區占地面積40.6hm2，總建筑面積34.18hm2，是集教學、科研、公寓、文化、體育設施為一體的綜合性校區。整個南航東校區的建筑方案征集過程共分為5次，時間跨度長達數年。總體規劃為典型的組團式布局結構，該結構的特點是各個組團在校園規劃中局部相對獨立，自身具有比較完整結構的小建筑群。規劃中在與西區相聯系的中心位置布置了圖書館與公共教學樓，中心組團周邊布置各個學院的教學組團，南北兩側輔以宿舍區。因此，在上位規劃已做好的前提下，建筑師對于各組團建筑方案的把控至關重要。例如在諸多限制條件下如何合理地組織功能與流線，建筑形象應如何體現航天航空的專業特色，校園應如何體現現代高等院校的人文氣息等等，建筑師面臨著諸多挑戰。而其中，如何在較長時間跨度內處理好大學校園建筑形象以及功能布局的共性與個性問題，成為該方案設計的關鍵。

建筑形象是建筑給欣賞者和使用者留下的視覺感受和空間感受的首要因素。決定建筑形象的因素有兩點：一為建構介質及空間處理手法，二為建筑形象特征的文化屬性。對于大學校園來說，建筑形象首先應體現其功能性與文化性，既要符合教學建筑的空間與形象特征，同時也應兼顧大學校園賦予建筑的文化意義，這便是大學校園建筑應具備的共性。在此基礎上每棟建筑又應展現自身的特點，在校園建筑整體結構脈絡的制約下，突出展現各個學院的專業特色，此為大學校園建筑個性化的保證。共性是個性的基礎，個性是共性的集中體現，兩者是不可分割的[1]。

下文分別從大學校園建筑形象的共性表達以及個性處理兩個方面作進一步的討論。

圖1 教學樓

圖2 食堂與宿舍

2 大學校園建筑形象的共性表達

“無論在什么情況下，假如不能把握事物的整體或統一結構，就永遠也不能創造和欣賞藝術品。”——魯道夫·阿恩海姆[1]。

2.1 建筑色彩的整體性

高校建筑不同于普通公共建筑，它應該充分反映出高校獨有的文化內涵和人文氣質，這在很大程度上要依賴于建筑立面與建筑材料的處理。雖然不同學院有其自身的特點，但都是整個校園不可分割、相互聯系的一部分，因此在處理建筑立面和選用建筑材料時要從全局出發，使校園整體風格協調與統一。在南航校園的設計中，建筑師并不是一味地強調新穎、時尚，而是希望以厚重、平實的傳統建筑形象的處理手法來表現風格的穩定性。

項目一期的設計任務是食堂、宿舍與公共教學樓。方案綜合分析了南京市以及基地周邊建筑的色彩，并從中提取出適合在該項目中運用的若干顏色。建筑物總體以白色為基調，其中在教學樓與食堂的部分局部使用了紅色（圖1），而在宿舍部分則用以灰色，其目的是為了與周邊的住宅建筑以及南航西校區的建筑色彩取得呼應。通過這種與周邊環境協調對話的方式，能使新建建筑與現有建筑之間取得統一（圖2）。同時，這些色彩也為東區校園的其它待建建筑奠定了大的基調，后期的圖書館、體育館、自動化教學樓群以及南區宿舍均在灰色、白色基調的基礎上，局部使用紅色、木色、黃色等亮色點綴。從最終的建成效果來看，東區校園建筑顏色整體基調素雅，既與西區取得了良好的呼應，又融入到城市環境的整體中。

2.2 建筑材料的整體性

在建筑材料的選擇方面，主要以灰色外墻涂料、透明玻璃等自然、耐久、經濟的建筑材料為主，體現建筑的環保性與經濟性。局部配合鋼、木材、穿孔板等，增加建筑的親和性與時代感。例如經管樓的設計選材，不同類型的材料有機地加以組織，使建筑既有良好的整體性又富于變化，打破了同一材料的單調性。

2.3 大學校園的文化性

大學校園的文化性與校園歷史文脈、教學理念、地域特征以及個性化形象等因素密不可分。校園歷史文脈是校園文化的傳承與發展軌跡，是校園文化的根基。教學理念是學校的辦學特色與專業特點；地域特征因素是校園所在的地域特點與人文歷史對校園的影響。因而不同的校園文化決定了校園建筑形象的多樣性。

南航堅持“航空報國”的辦學傳統，遵循“團結、儉樸、唯實、創新”的優良校風。從現階段已建成的項目中，不難看出，東區的主要建筑形體處理方式為幾何形體的穿插組合，力求簡潔大氣、富有時代感。立面處理均以實體為主，總體基調穩重、謙遜。規整的勻質規則窗作為符號化語言在每個建筑中加以組織，在統一中尋求變化。穩重、簡潔的建筑風格無疑符合南航人的傳統校園文化。

在立面造型中采用隱喻的手法，將航空航天的校園文化融進了建筑的形體設計中。例如在宿舍的立面造型設計中，隱喻了“艙體”的概念（圖3）；又如在公共教學樓的設計中，利用休息平臺與景觀的呼應，隱喻了國際空間站“看”與“被看”的場所精神；體育館的形體處理則是在現代軍用飛機外形發展趨勢充分分析的基礎上，通過建筑金屬飾面的折面處理來表達當代軍用飛機的最新特征。

3 大學校園建筑形象的個性化處理

上文提到，校園建筑在保證其建筑形象協調統一的共性基礎上，也應兼顧各個學院、各個組團之間的個性化處理，展現不同學院的學科特點和不同建筑的功能屬性。必須指出的是，校園建筑的整體性并不是要求建筑形象的單一重復、毫無變化，而是在整體規則形式下的局部變化。因此，“多樣統一”的相對性原則理應得到設計者的重視。

在東區校園建筑的創作過程中，建筑的共性與個性被提煉成為了一種“圖底關系”。建筑個性化的處理主要通過建筑立面設計、色彩與材料的選擇以及建筑入口的形體處理來實現。

3.1 個性化處理的方法

3.1.1 立面設計的個性化處理

上文提到，東區建筑的立面處理多以實體為主，利用勻質的窗在各個建筑中加以組織。這種處理手法在每棟建筑中均可見到。雖然立面設計手法相似，但具體到每棟又各不相同，在統一中尋求變化。如在北區宿舍的設計中，具有隱喻“艙體”作用的勻質方盒子，以其形成的韻律感呼應校園的整體形象。公共教學樓中，立面設計靈感來源于國際空間站的太陽能電池板，在簡潔大方的建筑形體上刻畫出富有內涵的立面意象；文科樓的立面設計中針對不同功能區又有形式上的變化，立面以勻質方格窗為主，在大空間部分化整為零，并通過表皮的退讓關系，使立面層次豐富；圖書館的立面設計從“書”中獲得靈感，通過不規則片墻、勻質的豎條窗劃分，并在局部以玻璃幕墻、紅色穿孔鋁板的組合運用將“書架上的書”與圖書館聯系起來；而經管樓的設計則局部以鋼材和木材的運用，強調了具有親和力的建筑性格，增加了其在校園中的可識別性。

3.1.2 建筑入口的個性化處理

在創作過程中，建筑師盡量將各個組團建筑的主入口設計得有所差異，突出每個建筑組團的入口標示性。例如居于校園核心位置的圖書館入口空間，設計了通向2層的大臺階以及屋頂等構架元素，共同形成了明確的引導作用；經管學院樓的入口則通過通高3層的玻璃幕墻與片墻的組合強調其標示性（圖4）；文科樓的設計將入口以色彩鮮艷的方盒子來呈現，同時中庭內顏色鮮艷的紅色異形樓梯強調了報告廳的主入口位置（圖5）；信息與自動化樓群的入口設計也各不相同，有木色金屬百葉、有深灰色金屬構件、還有玻璃與工字鋼的結合，形式不一而足，不同的材料組合形成具有個性化的入口設計。

圖3 宿舍樓

圖4 經管樓

4 院落式布局的共性與個性

4.1 院落式布局的共性表達

上位規劃確定了東區的規劃布局形式為組團式的規劃布局形式，這種條理性的規劃布局邏輯可以給各個組團以足夠的共性，這種共性是建立在規劃結構的層面上[2]。那么在上位規劃已經確定了的基礎上，建筑師的工作便是將建筑組團和單體設計在保證共性基礎上，利用較為充裕的設計表達空間，更好地體現各組團的個性特征。

著名學者李允鉌在《華夏意匠》中談到，中國建筑的平面主要是由“門”“堂”“廊”3種元素組成，它們就是以“院”為中心的[3]。“院”才是“門”“堂”“廊”3種元素存在的最終目的。庭院與院落，似乎是人們對于大學校園的一種集體記憶。故設計師在前后不同建筑的設計中，亦將院落式布局作為核心，并將其落實到每個組團的功能布局與形體處理中，力圖在建筑與建筑組團外部空間上體現這種“院”的意向。通過建筑的體量圍合與廊空間、綠化、鋪地的結合，將建筑物與外部空間形成有機統一的整體，并通過封閉和開敞的空間導向來強化建筑的組團概念，同時也明確了組團之間的空間關系。例如在公共教學樓的設計中，不僅通過建筑與廊空間形成了多重的院落空間，同時也力求將教學樓東側的綠化與景觀水體納入建筑的組成中，使外部景觀元素成為建筑的一部分，通過現代的建筑與景觀的處理手法暗合歷史傳統與地域文化。

4.2 院落式布局的個性化處理

由于各個組團的場地環境均有差別，在嚴格遵循總體規劃的基礎上，設計中嘗試通過對院落原型的改變，從而適應不同的場地條件。例如利用建筑形體的底層架空、圍合內院、半圍合內院等手法，創作出豐富多樣的個性化院落空間。在文科樓的設計中，朝向公共綠地的一側底層架空，使院落與外部環境相互聯系，景觀層次豐富；經管樓由于緊鄰城市道路，故設計中將院落設計為半開敞L型布局，以建筑隔絕城市道路對內院帶來的干擾；公共教學樓的內院則利用一條連續穿越的步道聯系多重院落空間，延續空間的同時體現了對師生的人性化關懷（圖6）。

圖5 文科樓

圖6 景觀步道

5 結語

如今，南航將軍路校區（東區）的建設已經進入尾聲階段，北區宿舍、公共教學樓、經管樓等一批建筑已建成并投入使用。從建成后甲方與師生給予的評價來看，均達到了建筑師預期的目標。在較長時間的設計過程中，設計師對項目的責任心與細膩的推敲才是項目成功與否的關鍵。兼顧共性與個性的大學校園空間布局和建筑形象是當代大學校園建設發展的趨勢；在體現歷史文脈的基礎上，對建構方式的表達以及不同切入點的設計手法是個性化設計的具體體現。可以說，南航的建筑設計實踐為我國大學校園的發展建設及個性化特色做出了有益的嘗試，具有理論與實踐的參考價值。

[1]劉昀.大學校園建筑形象的個性化問題研究及案例分析[D].天津:天津大學,2010．

[2]馮剛.中國當代大學校園規劃設計分析[D].天津:天津大學,2005．

[3]陸敏,陽建強.金陵女子大學的空間形態與設計思想評析[J].城市規劃,2007(05):88-92.

Discussion on Generalities and Individualities of University Campus Design --Taking Design Practice of the New Campus (East Campus) of NUAA for Instance

Recently, along with the nationwide upsur ge in construction of lar ge scale and rapid university campus, the images of campus building are paid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In the process of design and construction, the images of campus building shall harmony and meet the cultural spirit of the campus, and it shall also pay attention to individualized disposal of single image of the building and highlight the identi f ability of buildings with different functions. Taking the building cluster of the Jiangjun Road Campus (the East Campus) of Nanjing University of Aeronautics and Astronautics (NUAA) for Instance, by analyzing and reflecting on a series of problems such as expression of generality of building images and individual disposal and integrating the process of single design and creation, the paper further discussed the generality and individuality in creation of campus building image.

NUAA, building image, generality, individuality

2016-09-18）

趙圣潔，寧波大學科學技術學院助教；牛牧，寧波市建筑設計研究院有限公司工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