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石城 走磧口

文/曹英琦

看石城 走磧口

文/曹英琦

早就聽說，在距榆林不算太遠的吳堡石城、山西磧口是聞名全國的古城、古鎮，歷史厚重，值得一看。因我都未去過，退休了，更加向往。前段時間，和兒孫一行，前往看個究竟。兩天行程，終于圓了渴望已久的美夢。

吳堡石城

石城，因城墻全是用石塊砌成得名，又因是最早的縣城所在，習稱古城。被譽為銅吳堡鐵佳州生鐵鑄就綏德州之首的吳堡石城，1945年前還是縣府所在，位于一座獨立的山梁上，距山下新城宋家川鎮東北直線2.5公里。山城東臨黃河，西對溝壑，南北有蜿蜒小路貫通，位置十分險要，扼秦晉交通要沖，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

當我們走進城內，正好遇見一對來自北京的中年攝影家，他們五年前就來過，這已是第二次，和我們同行游覽。城內現僅有一戶人家，住著兩位七八十歲的老人。女主人站在路口，很有精神，步態如飛，十分健談，主動給我們指路并介紹石城的滄桑和變遷故事。

石城始建于五代時期北漢政權，先為吳堡寨，金正大三年（公元1226年）設吳堡縣治，元、明、清及民國各代，皆為吳堡縣城。此地設寨一千余年，設縣城870余年，是西北地區保存較完整、年代最久遠的古縣城。1938年侵華日軍隔黃河炮擊石城和飛機轟炸，加之歷代戰亂，破壞嚴重，居民也因此逐年減少。這里曾是陜甘寧邊區的東大門，是通往華北的咽喉要道?？箲饡r期，日寇數次強渡黃河，進攻陜北，均未得逞。

遠看石城，山梁石崖之巔，墻體連綿，城池完整。城周長1125米，占地10萬平方米。城墻及城內建筑物與四周石崖渾為一體，滄桑雄奇，不負其名。步入城內，雖經歷小規模修復，到處仍是殘垣斷壁，破敗衰落，留有不少離奇傳說。今城墻四門雖在，三門洞開，獨東門下臨黃河，為亂石堵塞。究其緣故，據說有風水講究，因東門正對山西軍渡村莊，門開不利于對岸，山西村民必來封門。

城內當年有縣署、文廟、書院及眾多廟堂林立，屋宇齊正，人口稠密，商賈云集，是周圍數十里較為繁榮之地。如今舊有的大街、牌坊、店鋪已殘缺不保，僅有幾處清代窯洞式民居留存下來，古色古香，清幽宜觀。

1982年縣政府將石城列為縣級重點文保單位，1992年省政府列為省級重點文保單位，在老街中心可以看到2006年國務院公布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石刻標志牌。然而，重量級的文物遺址，目前仍掩映在荒山舊地。不過，據說縣上對保護開發石城頗為重視，景區公路已經開通，其它計劃正在落實，將成為縣境旅游業的一大亮點。

山西磧口

磧口古鎮，位于呂梁市臨縣西南48公里的黃河岸邊，因黃河第二大磧——大同磧在此得名（磧是河水收縮涌向落差較大之意）。南距柳林縣軍渡鎮22公里，北離當年毛主席東渡黃河紀念碑——高家塔10公里，距佳臨黃河大橋和克虎寨鎮60公里。

正月初四，我們從軍渡沿大河北上。車行駛在平坦寬敞的沿黃公路上，約半小時抵達磧口。因天色已晚，兩處較大的古老客棧已經客滿。我們還算幸運，入住黃河賓館。據說去年“十一”黃金周期間，游人多達三萬余。在閑談中，兩位來自福建的攝影愛好者說他們還要去佳縣香爐寺，看攝影家們是從怎樣的角度取景。僅此可見，古鎮和黃河文化對遠道游人的巨大吸引力。

第二天，我們跟隨游人邊走邊看。據介紹，磧口從清乾隆年間興起，200余年來是中國北方著名的商貿重鎮，五里長街，店鋪林立，商號云集。船筏在黃河里穿梭，駝鈴在山谷間回蕩。在京包鐵路建設前的170年間，每日有50余只木船來往磧口碼頭，大批的糧油、皮毛、藥材從陜、甘、寧、綏、蒙等地運來。棉布、綢緞、茶葉、陶瓷等物品，自太原、汾州等地陸路運至磧口，轉銷于大西北。民間有“馱不盡的磧口，填不滿的吳城”一說。文水民間有“青定頭，南峪口，拴起騾子跑磧口”的民謠。當地養有500余駱駝，可見昔日的繁華。正所謂“水旱碼頭小都會，九曲黃河第一鎮”。

磧口古鎮的街道、店鋪是清代山區傳統建筑的典范。街道從東開始，沿湫水河西去，再逆黃河北上，走了幾道大街小巷和民居院落，時曲時折，彎道甚多，高低有序，建筑完全依地形而建，街道全用石頭鋪砌，店鋪都是平板門，門前都有高圪臺。主街道有二道街、三道街，一條比一條短，形成了梯形的建筑格局。

這里的店鋪，民國初期規模最大，除本縣外，還有包頭、河曲、綏德、府谷、孟門（柳林縣重鎮）、汾陽、孝義、介休、平遙等地人開的店鋪，多達200余家。當地建筑的另一個特點，就是院院相通，可謂“村是一個院，院是一山村”。當我們站在磧口的制高點——黑龍廟前的高臺上向下一望，整個磧口盡收眼底，一覽無余。向黃河上游望去，真讓你感覺“黃河之水天上來”。黃河從兩岸的高山之間緩緩而來，寬廣的河面，微波蕩漾，就像一個端莊賢淑的婦女緩緩前行，就像母親滋潤著秦晉大地，世世代代生生不息！

短暫的石城、磧口之旅，收益多多。今天，磧口雖沒有當年那繁榮昌盛的景象，但規模不大的碼頭船筏依舊明顯，并在沿用。商鋪以銷售古玩古董、日雜百貨為主的生意尚好。尤其是這里已成為全國許多藝術類大專院校和社科研究單位的寫生攝影和教學科研基地，古鎮的原生態色彩基本保留，這也是吸引更多外地旅游者的重要因素。

宋家川，是我1953年來榆林工作，從軍渡乘木船過黃河進入陜北的第一站，那時還是個很不起眼的小村鎮。此地也是建國前后由關中通往陜北的惟一大道，咸（陽）宋（川）公路的終點。但那時路況很差，通車極不正常。所以，來綏榆一帶的人通常都得經山西從這里出入。如今，經過幾十年的建設，一個四通八達、工業騰飛、環境優美、欣欣向榮的新吳堡正在崛起，我相信它的明天會更加美好富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