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呼嘯山莊》中凱瑟琳悲劇形象及社會意義

◎徐雅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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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呼嘯山莊》中凱瑟琳悲劇形象及社會意義

◎徐雅娟

摘要：艾米麗·勃朗特在《呼嘯山莊》中塑造的凱瑟琳，是世界文學人物畫廊中獨一無二的，并散發出永久獨特魅力的人物形象。

關鍵詞：凱瑟琳 悲劇人物 叛逆 抗爭

凱瑟琳是《呼嘯山莊》中的女主人公。作者艾米麗·勃朗特塑造的這一女性形象在世界文學人物畫廊是獨一無二，并散發出永久的獨特魅力。在她的身上，集合了原始與文明，叛逆與順受，激情與孤獨等多種性格元素，她人生短暫卻激烈拼爭，有著原始的淳樸野性卻抵御不住世俗文明的誘惑；忠誠愛情卻屈就庸常婚姻，追求精神凈土卻不能擺脫肉體俗世，是一個充滿矛盾和痛苦的悲劇性人物。精神和肉體的沖突是凱瑟琳矛盾、痛苦的根源，作者想通過凱瑟琳這一人物形象告訴我們，人類在追求崇高精神境界的道路上，必然要經歷現實的誘惑，肉體的抗爭，世俗的阻撓和內心痛苦的掙扎，最終達到精神世界的永生和安寧。

一、原始與文明的矛盾

童年的凱瑟琳，生活在封閉原始的呼嘯山莊，在大自然中她自由自在、盡情恣意地玩耍，淘氣，雖然異常頑劣，但她的身上有著干凈單純的自然野性之美，與沈從文的《邊城》里的翠翠形象有異曲同工之妙，代表著人類最初的本真和童心。希思克利夫的到來，更使她自由的天性得到極致的發揮和展現，他們兩個也因此互相吸引，互為靈魂伴侶，所以，他們打心眼里瞧不起埃德加和伊莎貝拉的畏手畏腳“小兒科”游戲。人無完人，凱瑟琳身上也有著任性和叛逆的個性特點，也使得人物形象更加豐滿和真實。

但這一切的原始、純凈與自然在她和希思克利夫誤闖入畫眉山莊之后，就不可阻止地改變了，并以希思克利夫的出走，推動小說情節和人物情感的沖突達到一個高潮。凱瑟琳在畫眉山莊一段時間的生活，讓蒙昧的她接觸到了上流社會的文明生活，那里的環境美麗、條件優渥，那里的人彬彬有禮、光鮮亮麗，那里的生活優越舒適、充滿格調，這些都自然而然地感染和吸引了她。所以她回到呼嘯山莊的外表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有的價值觀也開始搖擺不定了，她的變化勢必影響她與希思克利夫之間親密無間、心靈相依的情感。這樣，骨子里的野性和淳樸善良的性格，和世俗文明對她的誘惑、埃德加對她的追求，在她內心產生了巨大的矛盾沖突，想改變而無法遵從內心，讓她迷惑、迷亂、迷失，使得她的性格具有了雙重性，并讓她痛苦得無法自拔。希思克利夫的出走更是對她重重的打擊，促使凱瑟琳的命運向悲劇方向發展。

二、叛逆與順受的矛盾

凱瑟琳自小就是一個不懂得討巧、自由恣意、沒有任何束縛的叛逆女孩，在外面瘋跑，與希思克里夫淘氣，當父親問她要什么禮物時，她的回答是一根馬鞭，十足的叛逆、追求自由的少女形象。但到畫眉山莊后，她在那樣遵守禮儀、舉止優雅、做事和順的環境中，不得不收斂和隱藏起來，埃德加和伊麗莎白兄妹對她百依百順，她必須回報十倍百倍的百依百順。她偶爾流露出的倔強和叛逆則是希思克利夫回歸后這種天性的長期壓抑使得她的性格慢慢變得扭曲，也使得她感受不到快樂和自由，更添加了她的悲劇性格形成。而在希思克利夫為了報復和攫取的目的選擇與伊麗莎白私奔后，身心的雙重打擊使她再也支撐不下去了。

三、激情與孤獨的矛盾

凱瑟琳的激情突出體現在她對待與希思克利夫的愛情上。小時候志趣相投、相依為命、相依取暖，共同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在精神和心靈層面上，他們把彼此作為另一個自己，他們的愛情超越了時空和生死，表現在凱瑟琳身上則更加激情澎湃、回腸蕩氣。當希思克利夫因為她內心的困惑和猶豫而出走后，凱瑟琳在雨中的曠野尋找，哭喊，被雨淋濕一夜未換衣；當希思克利夫回來后，她的精神始終處于亢奮和激情狀態。

希思克利夫出走，凱瑟琳與埃德加結婚，她的生活舒適優越了，可是內心卻一直在忍受著痛苦的煎熬，精神又重新回到了孤獨的曠野狀態。她的孤獨和苦悶埃德加和伊麗莎白不會理解，自己無法排解發泄。希思克利夫回歸后的一系列復仇行動，包括接受自己并不愛的伊麗莎白的愛情并與之私奔，她的內心淤積更加無處釋放，再加上病痛的折磨，使得她在生命的后期始終處于孤獨最深處的癲狂狀態，在去世之前達到了最激烈的與命運和孤獨的抗爭。

作者用凱瑟琳在臨死之前的瘋狂告白告訴讀者，她最后達到了覺悟和解脫。凱瑟琳是一個悲劇性的人物，她的命運是悲慘的，但小說通過塑造這一人物，旨在宣揚精神世界的自由和精神力量的可貴。人的一生是一個精神和肉體不斷斗爭的歷程，幸福是一種感覺，它主要體現在精神層面，物質條件達到一定程度之后，與幸福沒有任何關系，有時反而成為一種精神上的阻礙和負累。凱瑟琳的悲劇體現在她在追求精神世界的美好同時，也被世俗肉體所迷惑，但二者卻不能兼得，有時更是相悖相克的，她既想擁有希思克利夫這個美好的靈魂伴侶，又拋不下埃德加代表的世俗世界對她的熱情招手，最終在對立的二者中糾結，徘徊，撕扯，最終達到以死來獲得精神的勝利和永生。這樣的矛盾糾葛可能發生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精神與肉體，自我與世俗，真情與名利，其中的取舍和歸屬，常常讓我們陷入迷茫。但在小說的結局中二人的靈魂最終在呼嘯山莊的荒野里相聚，表明了精神的偉大和跨越生死的力量，表明了精神能夠戰勝肉體而獲得超脫與永生。小說結尾中他們后代又結合在一起，相親相愛，更給人以新生的希望和對美好精神世界的追求。

（責任編輯 劉冬楊）

作者簡介：（徐雅娟，女，遼寧省建平縣職業教育中心，高級講師，研究方向：中職語文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