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投資與區域經濟增長
——基于廣西的實證分析

□蔣永甫，寧琳映，孫曼麗（廣西大學，廣西　南寧　53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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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投資與區域經濟增長
——基于廣西的實證分析

□蔣永甫，寧琳映，孫曼麗
（廣西大學，廣西南寧530004）

摘要：政府對經濟增長的貢獻雖然已得到國際社會的普遍認可，但公共投資對地方經濟的增長是否有績效、有多大貢獻等問題，則是一個有爭議的議題。我國改革開放以來，地方政府一直是推動區域經濟發展的強大動力，政府公共投資在社會總投資中一直占有較高的比例。廣西在經濟區域上屬于西部地區，伴隨著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建設，廣西的區位優勢日益突出，廣西地方政府積極推動“雙核驅動戰略”，公共投資規模的日益擴大，在這種情況下，探討公共投資與地方經濟增長的關系及作用，就成為亟須研究的一個重要課題。文章采用實證研究的方法，運用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對二者的關系進行回歸分析，揭示公共投資與地方經濟增長的關系，分析其原因并提出相應的對策。

關鍵詞：廣西；公共投資；區域經濟；經濟增長；實證分析

一、文獻梳理與問題的提出

公共投資一般被界定為中央和地方政府形成的固定資本投資，它是政府調節經濟的重要工具。一般而言，政府公共投資是彌補市場失靈、有效配置資源的重要途徑，也是政府進行宏觀調控的重要手段。公共投資還有利于強化國有資本的實力和地位。然而，公共投資對于經濟增長的貢獻則是一個有爭議的議題。美國學者David Aschauer（1989）首先提出美國政府在基礎設施方面的投資對經濟增長有強烈推動作用[1]。Teresa Garcia-Milà、Therese J McGuire（1992）通過研究美國48個州的數據，得出公共投資是經濟增長的一個重要因素的政策結論[2]。Eduardo Cavalo、Christian Daude（2011）通過研究指出在制度較好的國家，公共投資對私人投資的擠出效應會被抑制，公共投資的邊際生產率比預期的要高，這使國際貿易和資金流動更加開放，融資約束較少[3]。Andrés Rodríguez-Pose、Yannis Psycharis和Vassilis Tselios（2012）的研究表明，希臘政府公共投資具有相當大的外溢效應，對區域經濟增長具有積極長遠的影響；回報率根據不同類型的公共投資而變化，其中教育和基礎設施方面的公共投資具有最大的外溢效應[4]。

伴隨著中國政府公共投資規模的不斷擴大，有關公共投資與經濟增長的關系問題也一直引起了國內學界的關注。但相關研究大都采用改革開放后20多年的數據，而且基于不同的理論、模型對公共投資與經濟增長進行分析論證，所得到的結論也有所不同。目前我國學者對于公共投資經濟效益的研究中，主流的結論是認為公共投資對于經濟的增長具有正效應。汪偉（2010）采用1978-2007年的數據，在總量生產函數的框架下運用單位根和協整分析的方法研究了政府公共投資和私人投資與經濟增長之間的相關性，最終得出公共資本的產出彈性高于私人投資的結論[5]。張海星（2004）依據內生增長理論模型建立計量經濟模型，將公共投資分為公共物質資本投資、公共人力資本投資和R&D投資并得出了三種公共投資對經濟增長不同程度的正效應和促進經濟增長的不同路徑，而且在不同的發展階段這三種公共投資與經濟增長的關系也不同的結論[6]。王芳杰（2013）通過分析2003-2010年我國各省的面板數據肯定了公共投資對經濟增長的積極作用，并明確指出公共投資中的基礎建設投資和科研投資對經濟增長的作用更為重要[7]。但是，也有一些學者持有與上述研究結果不同的觀點，認為公共投資對經濟增長的作用不如私人投資，或者會對經濟增長造成負面影響。楊曉華（2006）在內生增長理論的框架下，采用協整理論和VECM模型對公共投資和私人投資與經濟增長的長期動態關系做了相關分析，得出公共投資對經濟增長具有正效應，但是無論從長期還是短期來看私人投資對產出的作用都要大于公共投資對產出的作用[8]。張勇、古明明（2011）通過重新分解并估算公共投資和私人投資改進了以IS-LM為框架的一般均衡型假設，認為政府公共投資對私人投資造成了顯著的負面影響[9]119-134。

圖1　廣西公共投資規模增長趨勢

圖2　廣西國內生產總值增長趨勢

就廣西而言，一方面，政府公共投資的絕對規模在1995-2012年總體上保持著增長的趨勢。如圖1所示，1995年到2003年廣西公共投資總體增幅較緩，2004年以后廣西公共投資除2007年外均保持了快速的增長。1995-1997三年間廣西公共投資水平基本保持在8億元左右。1998年亞洲金融危機爆發政府采取了積極的財政政策以應對金融危機，公共投資額在1998年從8.8956億元增加到了22.3438億元，增加了151.2%。2003年以后，在全國公共投資增長速度顯著加快的大背景之下，廣西公共投資額也實現了跨越式的發展。2005年廣西公共投資額增長了97.6%。在1995-2012這18年間廣西公共投資額從7.8769億元增長到620.3347億元，年均增長35.1%，高于同期全國公共投資24%的年均增長率。

另一方面，廣西國內生產總值一直保持著快速的增長，其增長趨勢如圖2所示。2012年廣西國內生產總值達到13035.1億元，較上年增長了11.2%，比同期全國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率高2%。從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來看，自2004年以來廣西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也一直保持著高速增長，其中2009年廣西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總額達到570.67億元，比上年增長了50.8%。2012年的廣西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也保持了24.4%的增速，高于全國水平4.1%。從廣西區內產業結構來看，廣西經濟屬于第二產業支撐型經濟。2012年廣西第一、二、三產業貢獻率依次為8.1%、61.6%和30.3%。與全國三大產業對GDP的貢獻率比較，廣西第二產業貢獻率高于全國水平12.9%。

從上述的現狀分析可以看出，在1995-2012年這18年間，廣西公共投資的規模不斷擴大，廣西的經濟也在不斷增長，那么這二者之間是否存在關系呢？公共投資是政府的重要經濟活動，廣西正處于不斷開發、各大項目同時運行的改革開放關鍵時期，為保證項目正常運行，政府的公共投資規模有日益擴大之勢。為了促進廣西經濟的健康發展，有必要弄清日益擴大的公共投資對廣西區域經濟增長的影響。因此，研究廣西公共投資與廣西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對于正確對待和運用公共財政工具特別是公共投資促進區域經濟發展，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二、公共投資與區域經濟增長關系的回歸分析

筆者主要以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為理論工具建立模型，從計量經濟學的角度，對廣西公共投資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進行回歸分析。

（一）理論工具：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

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最初是美國數學家柯布（C.W.Cobb）和經濟學家保羅·道格拉斯（PaulH.Douglas）共同探討投入和產出的關系時創造的生產函數，是用來預測國家和地區的工業系統或大企業的生產及分析發展生產的途徑的一種經濟數學模型，是經濟學中使用最廣泛的一種生產函數形式，它在數理經濟學與計量經濟學的研究與應用中都具有重要的地位。1928年柯布和道格拉斯根據歷史統計資料，研究了1899年到1922年之間美國的勞動和資本這兩種生產要素的投入對產量的影響，從而提出了著名的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該生產函數的一般形式為：

式中的Y代表總產量，L代表勞動投入量，K代表資本投入量；A、α和β為三個參數，其中A為技術參數，α為勞動貢獻在總產量中所占的份額，β為資本貢獻在總產量中所占份額[10]。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對于勞動和資本投入對總產量的影響程度具有較強的解釋作用，因此筆者將以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作為理論基礎建立計量經濟模型。

（二）建立模型

在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Y=ALαKβ中，資本投入K包含公共資本投資和私人資本投資兩部分。如果用G表示公共投資，用I表示私人投資，則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Y=ALαKβ可以變形為：

通過對（2.1）生產函數的等號兩邊取自然對數，可以建立公共投資量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雙對數線性計量模型。對（2.1）式等號兩邊取自然對數后整理得：

式（2.2）即為本文的計量模型。其中C為常數lnA；μ為隨機擾動項，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省略變量對總產量的影響。在此計量模型中，總產量Y作為因變量，公共投資G作為自變量，Y隨G的變化而變化，能較好地反應出公共投資與經濟總量增長之間的關系。

（三）選擇數據

本文將對（2.2）計量模型中變量所涉及的廣西相關數據進行分析。總產量Y用廣西生產總值表示，它是國際公認的反應經濟增長的比較有效的指標。勞動投入量L用廣西從業人員全年工資總額表示。對于公共投資G數據的選擇，目前學術界主要存在兩種方法，第一種方法是從固定資產投資的方向上，將除了農林牧漁業、采掘業、制造業、建筑業、批發零售餐飲業、金融保險業、房地產業和其他部分以外的投資看作是公共投資，但是這一方法存在對真正意義上的公共投資的高估，因為在所包括的產業中已有私人投資的介入；第二種方法是從固定資產投資的資金來源分類上，把國家預算內固定資產投資作為公共投資；由于數據限制，本文采用第二種方法，即通過國家預算內廣西固定資產投資表示廣西公共投資[9]。私人投資I則用廣西固定資產投資總額與廣西公共投資額的差表示。本文對相關變量所涉及的廣西數據采用的樣本區間為1995-2012年，具體的數據如表1所示：

表1　計量模型相關變量的廣西數據單位：億元

（四）回歸分析

本文利用EViews軟件，采用普通最小二乘估計方法，對（2.2）式的計量模型和表1的數據進行回歸分析，回歸分析的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廣西公共投資與經濟增長關系回歸結果

因此，對（2.2）式的計量模型進行數據回歸分析后得到的廣西公共投資與經濟增長的函數關系式為：

lnY=2.649341+0.606737lnL+0.264437ln（G+I）（2.3）

在廣西公共投資與經濟增長關系的回歸分析中，對于所估計的參數α=0.606737，β=0.264437，檢驗的p值都很小（小于5%），說明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分別應當拒絕H0：α=0及H0：β=0也就是說解釋變量“廣西公共投資G”對被解釋變量“廣西生產總值Y”有顯著的影響。同時，R2= 0.998191，校正的R2=0.997949，這說明函數（2.3）對樣本數據的擬合度很好，三個解釋變量總共解釋了“廣西生產總值Y”變動的99.7%。

（五）分析發現

從廣西公共投資與經濟增長關系的回歸結果即函數關系（2.3）式可以看出，廣西的經濟隨著廣西公共投資的增加而增長，二者之間是正相關的關系。通過對該函數關系式求關于變量G的偏導可以發現，該函數切線的斜率始終為正但逐漸遞減這表明廣西公共投資對廣西經濟的增長有促進作用，但是這種促進作用會隨著廣西公共投資額的增加而逐漸遞減。

三、公共投資與區域經濟增長的理論分析

（一）供需效應：公共投資可以擴大社會總需求和總供給

政府的公共投資具有兩重性，即它既對生產形成需求，又能增加生產供給能力。由此決定了公共投資對經濟增長具有雙重效應：需求效應和供給效應。經濟運行過程表明，公共投資的需求效應是與投資的過程同時產生的，而公共投資的供給效應是在形成固定資產交付使用或投入生產并與流動資金相結合之后才能顯現。就需求效應而言，廣西公共投資的實現過程就是不斷運用貨幣資金購買公共物資和支付工資的過程，就是不斷進行開發和設施建設的過程，這一過程必然會引起對生產資料和消費資料的大量需求，進而引起國民經濟中社會需求總量的增加，此即公共投資的需求效應。就供給效應而言，廣西的公共投資實現為固定資產后，非生產性固定資產一經交付使用就直接供給社會進行消費，生產性固定資產則投入生產，為生產提供勞動資料，并與流動資金相結合，通過生產勞動，再生產出產品（生產資料和消費資料）供給社會，產生一系列與之相關聯的刺激其他產品生產增加的效應，進而引起國民經濟中社會供給總量的增加，此即公共投資的供給效應[11]。廣西公共投資在供需效應的共同作用下可以提高地區的資源利用效率，加速經濟運行的更新速度和貨幣流通的周轉速度，促進產業更新換代，使那些符合產業發展方向、成長性良好、技術含量高的企業得到更好的發展，進而有利于廣西經濟的增長。

（二）調節效應：公共投資可以優化經濟環境

首先，公共投資可以改善區域投資環境。如南北欽防一小時城市圈、北部灣經濟區、西江經濟帶的開發，公共部門投資于交通運輸、郵電通訊等基礎項目，提供更多、更好的公共服務，能夠有效地改善投資環境，降低私人投資成本，提高私人投資收益率，可以吸引外部資本、技術、勞動力等生產要素的流入，從而促進區域經濟發展。

其次，公共投資可以優化經濟結構。經濟增長必須建立在經濟結構合理與協調的基礎上，否則增長就失去了堅實的基礎。一方面，政府的投融資運作具有明顯的產業政策傾斜，對經濟結構的改善和合理化具有較大的促進作用，政府還可以通過債券、股票、投資基金等融資手段，增加能源、交通運輸、原材料和農業等基礎產業和基礎設施的投資，以緩解和消除瓶頸產業對經濟增長的制約；另一方面，公共部門的投資可以通過資本增量結構的變化調整，促進資本存量結構的改善，使資源合理流動，實現經濟結構的優化[12]。

再次，公共投資是政府實施宏觀調控的手段。政府可以通過公共投資運作，對廣西經濟波動進行逆向調節。當經濟運行處于蕭條時，可擴大政府公共投資的規模，以有效刺激內需，帶動經濟的復蘇；當經濟運行處于過熱或投資膨脹時，政府可以相應地減少投資量，以控制投資過度擴張態勢，從而達到調控目的。通過政府的適度干預、產業政策導向以及政府公共投資的運作，對資源進行合理的引導，有利于企業做出正確的戰略決策，從而有利于廣西經濟的長遠發展。

公共投資的調節效應可以為廣西經濟的發展創造出良好的經濟環境，從改善投資環境、優化經濟結構、實施宏觀調控方面著手，完善北部灣經濟區、桂西資源密集區、桂北制造業基地、西江經濟帶等區域發展總體布局，進而共同促進廣西經濟增長。

（三）擠入效應：公共投資增加可以帶動私人投資增加

目前大多數學者認為公共投資會對私人投資產生擠出效應，即公共投資的增加會導致私人投資增加的數量小于公共投資的增加額，甚至出現私人投資的減少，說明公共投資的增加在一定程度上替代或擠出了私人投資。然而，公共投資對私人投資不僅存在擠出效應，在很多情況下也存在擠入效應，即公共投資的增加導致私人投資增加的數量超過公共投資本身增加的數量，這說明公共投資的增加帶動或促進了私人投資。

首先，政府的公共投資對私人投資具有示范作用。政府通常可以通過政策的制定或示范合理引導和鼓勵私人投資的介入。一方面，政府先行投資，私人投資在政府的示范作用下，能夠對項目整體運營情況和收益狀況有一個全面的認識，在一定程度上能夠降低私人投資的風險；另一方面，政府所鼓勵和支持的投資方向，會出臺一系列優惠措施，鼓勵私人投資的介入，對于政府不支持的產業或領域，會有一系列限制措施。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能夠通過增加公共投資引導私人投資增加。

其次，政府公共投資在基礎設施建設領域的投入可以降低私人企業部門的投資成本，如廣西政府對教育和科研的公共投資，可以提高人口素質，它對私人投資的促進作用主要是通過技術進步體現出來的。

投資是廣西經濟增長的重要力量，公共投資對私人投資的擠入效應，帶動私人投資的發展，為廣西經濟的增長提供強大動力。公共投資和私人投資的共同作用，不僅刺激了各經濟發展要素，還為廣西各項目的實施提供了充足的資金，成為促進廣西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

（四）社會福利效應：公共投資可以提高社會福利水平

一般而言，政府的公共投資范圍較廣，在科學、教育、文化、醫療衛生、區域發展、資源開發等方面均有公共投資的介入。公共部門在各方面的投資有利于完善基礎設施，增加就業機會，為當地居民提供質量更高、范圍更廣的公共服務，使居民受益，提高社會福利水平。《國務院關于進一步促進廣西經濟社會發展的若干意見》指出，廣西為完善農村電網而進行了大量的公共投資，結合地方經濟發展情況逐步加強和完善110千伏電網網架結構，加快35千伏電網現有網絡的改造，升級低壓線路、低壓配電設施和無功補償，采用電子式電能表、長壽命電能表。這一系列由公共投資而完善的基礎設施有利于農村用電的穩定，為農業生產提供充足電源，方便村民生活，提高了福利水平。社會福利水平的提高，一方面，這是廣西經濟增長的直接表現，人民共享經濟增長的結果表現為福利水平的提高；另一方面，社會福利水平的提高反過來又為公共投資的增加提供更多的契機，從而進一步促進廣西經濟的增長。

四、政策建議

（一）合理界定公共投資的范圍

在堅持公共需要原則，非營利性原則，發展階段原則和市場干預原則的四項原則下，我們可以將公共投資項目分為競爭性項目、基礎性項目和公益性項目三類。競爭性項目能夠為投資者帶來較高的投資收益，能夠按照市場規律來運行。這類項目主要包括的行業有：農林牧漁業、工業、建筑業、制造業、商業、批發零售貿易和餐飲業、房地產業、金融保險業等。基礎性項目是指那些具有自然壟斷性的準公共物品，這類項目具有一定的投資收益，但是收益率不如競爭性項目。主要包括采掘業、交通運輸業、水電煤氣的生產與供應業、地質普查與勘探和郵電通訊業等。公益性項目是指純公共物品，他們只是用來滿足社會公共需求，沒有任何的投資收益。這類項目主要包括科技、教育事業、衛生、社會保障和社會福利業、公共管理和社會組織等的支出。

政府公共支出應該被界定在基礎性項目和公益性項目的范圍內。首先，政府部門應該合理配置資源加大對公共投資范圍內的投資力度，避免出現缺位現象，提高公共投資的效率。其次，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政府應該堅持有所為有所不為，在市場經濟起作用的領域政府應該逐漸退出，如果政府公共投資超出了上述的范圍則說明公共投資配置了過多的資源在不恰當的領域，出現了越位現象。因此，界定公共投資的合理范圍有利于資源配置的優化和公共投資效率的提高。

（二）保持公共投資的相當規模

從世界各國各地區的發展趨勢來看，在政府財政中保持相當比重的生產性支出是十分必要的。目前，廣西的經濟基礎還十分薄弱，交通等基礎設施的投入資金不足，例如2013年底開通的高鐵構成一小時經濟圈為廣西的經濟發展提供了良好便利的環境，可是仍然沒有完全解決大量的公共需求。廣西歷年公共投資的絕對數一直保持著增長的趨勢但是公共投資占廣西GDP的比例一直維持在較低水平，2009-2011年三年間所占GDP的比率分別為4.3%、3.9%、3.6%，一直呈下降趨勢。而一些學者的研究表明，地方政府公共投資的最優規模即公共投資占GDP合理比重應為12.44%[13]。由此可見，廣西公共投資的規模遠低于最優規模，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需要繼續增加公共投資的規模。從廣西目前的經濟情況來看，政府對經濟基礎建設和促進經濟協調發展等任務負有重大的責任。而且現階段廣西還沒有完全走出金融危機的影響，經濟發展在很大程度上還需要政府的扶持。因此，保持廣西政府公共投資的相當規模，對于廣西經濟和社會的發展都具有重大的意義和深遠的影響。

（三）調整和優化公共投資的結構

第一，政府應該加大對第一產業的公共投資力度。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但是容易受到自然因素的影響，所以第一產業的發展必須得到公共投資的支撐。一方面，政府應該加大對農業發展的投資，提高公共投資的使用效率，著力發展高產農業和生態農業。另一方面，2012年廣西農村人口達到4166萬人，占廣西總人口的79.5%。加大對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基礎教育和衛生保健方面的投入對縮小城鄉差距有很大幫助。

第二，政府應該增加科教事業和社會保障的支出。對科教事業的公共投資具有很強的外部正效應，通過對科教事業的投資力度，可以提高廣西地區的人力資本積累水平，促進科學技術的進步，提高廣西的科研和人民的知識素質水平，從而提高廣西的綜合競爭力。廣西政府也應該擴大社會保障的覆蓋面，增加對弱勢群體社會保障的支出，降低過高的社會保障標準，進一步減少社會保障支出，平衡社會保障支出結構，促進保障水平的均等化。

第三，減少行政管理支出。行政管理支出是政府活動的必要支出。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經濟活動日趨復雜，公共事務也日益增多，行政管理支出的增加也具有一定的必然性。但是，政府也可以通過嚴格實行預算制，將管理費用與業績掛鉤，減少管理人員，實行扁平化管理等方法來壓縮行政管理支出，把更多的資源配置到公共投資的其他領域。

（四）提高公共投資效率

在經濟全球化的大背景下，中國的經濟模式必須由粗放型向集約型轉變，提高資源利用率，公共投資的效率同樣需要提高。首先，政府做到“有所為有所不為”，充分認識到市場的配置和調節作用，盡量避免缺位越位現象的發生。密切與市場的聯系，減少交易成本，提高資源的配置效率。其次，完善公共投資項目的評審過程，建立科學的決策制度，在保證質量的同時，選擇成本低收益高的項目進行投資，提高資金利用效率。最后，適當地允許公眾參與公共投資的決策，使政府更加了解公眾的需求，增加公共投資決策的民主性。

五、結束語

本文通過運用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對廣西近18年的數據進行回歸分析可以得出結論：公共投資與區域經濟增長之間是正相關的關系，公共投資規模的擴大可以促進廣西經濟的增長。公共投資通過供需效應、調節效應、擠入效應和社會福利效應發揮其對區域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因此，政府應合理界定公共投資的范圍、保持公共投資的相當規模、調整和優化公共投資的結構，以提高公共投資的效率，促進廣西經濟水平穩步向更高層次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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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任浩明

中圖分類號：F06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1494（2016）01-0067-07

收稿日期：2015-09-06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劃基金項目《集體產權視角下的農地流轉機制主體創新研究》（11YJA810006）階段性成果；廣西高校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金資助（201401）。

作者簡介：蔣永甫，男，廣西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農村問題、地方治理與區域公共管理；寧琳映，女，廣西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公共經濟與社會治理專業碩士研究生；孫曼麗，女，廣西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公共經濟與社會治理專業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