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職業者最幸福”傳遞怎樣的訊息

張玉勝

什么樣的工作能夠既確保獲得自己滿意的收入來源，同時又有一定的可自由支配的閑暇時間呢？2015年登上了職業幸福感“頂峰”的就是——自由職業者。在由小康雜志社聯合清華大學媒介調查實驗室，并會同有關專家及機構進行的“2015中國幸福小康指數”調查中，超過半數的受訪者（52.5%）認為金錢與幸福程度之間“沒有必然關系”。

與職業幸福感排行榜之冠常常被公務員“壟斷”的多年慣例相比，“自由職業者”成為2015年的登頂黑馬，著實讓人有些出乎意料。“自由職業者”究竟何德何能可以榮登職業幸福感之巔？如此的座位排序又向社會傳遞出怎樣的訊息？諸多疑問值得人們關注與反思。

自由職業者榮登幸福“頂峰”，“自由”二字或功不可沒。翻開《韋氏大詞典》，其給“自由職業者”的定義就是“獨立工作，不隸屬于任何組織的人”；“不向任何雇主做長期承諾而從事某種職業的人”。也許，正是這種不受別人干預、不受組織約束、不為“任務”煩心等隨心所欲和自由自便的感受，引發了人們對自由、休閑與輕松等釋放感的期望與共鳴。這實際上也折射出人們對職業幸福感的重新認知：金錢的魅力漸趨消退，“自由”的指數與日俱增。

其實，“幸福感”本身就是人類基于自身滿足感與安全感而主觀產生的一系列欣喜與愉悅的情緒表達，其內心感受當不無見仁見智和五花八門的紛繁多樣。由于人們的生活閱歷不同、所持的價值觀與期望值各異，同一職業也會讓不同的人們擁有不同甚至相左的情緒感受。解讀自由職業者榮登幸福“頂峰”，或體現出眾多受訪者對幸福感的相同認知和對職業認可的“最大公約數”。

不過，仔細揣摩“自由職業者”的從業分類，人們或不難從中發現問題和產生疑問。相關資料顯示，人們把“自由職業者”大體分為三類：一是小本生意人，如個體零售店、小吃店、沖印店、裝修公司老板等；二是沒有底薪的推銷員，如壽險顧問、地產經紀、廣告中介、直銷人士等；三是“單干”的專業人士，如攝影師、律師、會計師、牙科醫生、技術顧問、管道工、電工、理發師、藝術家等。由此解讀，所謂“自由職業者”不過是一個相對的或“集合式”概念，要么是無固定職業的自由人，要么是嘗試多個工種的“集大成者”，并非特指某個相對固定的社會分工群體。也就是說，“自由職業者”并不能與公務員、教師、企業高管等特指的職業分類相提并論。他們的幸福感調查，應當歸屬他們所從事的具體職業。

在筆者看來，圍觀自由職業者“登頂”幸福排行榜，其看點當在人們對淡漠金錢、體悟快樂的“幸福感”體認，大可不必為具體的職業分類較真。“自由職業者”的被崇拜，既凸顯了國人對自主擇業、快樂工作的高度認同，也不失為由“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激發起的思維變革。期待每個勞動者都能從個人能力與社會需求的最佳融合中，尋出那份屬于自己的天地與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