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動畫劇作的女性主義研究

摘 要：中國從女性主義思潮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停留在文學、電影等范圍當中，而在動畫領域中，有關女性主義的劇作研究極少。據此，本研究從動畫劇作理論出發，結合女性主義藝術史，為中國動畫劇作的女性主義研究提供理論框架。

關鍵詞：中國動畫劇作；女性主義；反映論；符號與活動本身；視覺快感與性別；結構影片；獨立動畫

一、反映論：《模糊記憶》

不管在電影劇作還是動畫劇作中女性主義都是一個被“忽略的視角”，承擔的依舊是卑微，輔助的角色，并且女性一般都是作為男性價值的投射出現，縱觀所有動畫劇作的女性主義劇作，女性實質就是一個為推動故事情節的潤滑劑或者為揭示男性心理，體現男性價值觀念的載體。《模糊記憶》這部影片展現了一位身患癌癥即將離去的男性老者的回憶。影片編劇將模糊的無頭緒的曾經工作和生活片段，穿插在布滿癌細胞畫面的老者回憶中，影片里出現的輔助角色：妻子和女兒這兩個女性，體現了老者對親人的懷念和愿望，隱含著這位老者的內心世界和價值觀，以及代表老者這一代人的集體思想和社會道德觀念。

二、符號與活動本身：《大魚海棠》

在動畫劇本的親屬關系中，女性是交換對象，在劇本結構中亦是如此，女性只不過是父權交換系統中的符號，她們不是作為女性的能指而存在，而是父權意識形態體系的符號，不是某種現實存在的簡單對應物，在動畫劇作中女性成為一種能被感知對象——活動本身。在敘事角度上大多數動畫劇作以單一的全知全能的敘事角度，引導讀者用作者事先設定的有關女性主義的世界觀和價值觀來閱讀社會的“真實”。今年上映的動畫影片《大魚海棠》，女主人公椿，她掌管著海棠花的生長，由于十六歲生日那天變作一條海豚到人間巡禮，被大海中的一張網困住，一個人類男孩因為救她而落入深海死去。為了報恩，她需要在自己的世界里幫助男孩并回歸大海。歷經種種困難與阻礙，男孩死后終于獲得重生，但這一過程卻不斷地違背“神”的世界規律而引發種種災難。在影片的劇本結構中，椿作為人間和神界代表父權意識形態體系的特有符號，成為推進故事發展與沖突的活動對象、兩種“社會”隱藏的“真實人物”以及勇敢、艱難、善良、感恩的綜合符號載體，為影片的深度注入深刻的內涵。

三、視覺快感與性別：《Walking》

女性主義對動畫劇作語言和機制的抵制，改造與利用，是表達女性主義經驗與意識的重要方式，另一方面，對動畫劇作語言的抵制并不意味著女性主義完全放棄敘事，相反，動畫敘事構成了動畫劇作的女性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們通過并置非線性鏡頭序列、真實人物與虛構人物的混合、記錄片鏡頭的插入、畫外解說和電影人入畫等手段、提供了高度自省和“間距化”的敘事，結構了傳統敘事方式和傳統敘事電影的幻象認同。通常，女性主義是被壓抑的、邊緣化的，是沉默的、無形的。作者創作 《walking》 時，將自己分裂成 兩個人格，一個是敘述者，一個是旁觀者。敘述者用所學的知識去編造一個事件，另一個作為旁觀者，在敘述者每提出一個問題時，旁觀者立刻開始思考，她為什么提出這樣的問題。作者審視自己所受的教育、社會、家庭等等對自身的影響與做出判斷的動機來源。同時以微觀的視角去夸張虛構一個粒子可全部感知的世界，在局限的認知中，建立一個荒謬的循環系統，反思女性身份以及科 技、人性。

四、結構影片：《追憶愛人》

結構動畫影片強調的是材質、觀眾感知過程以及動畫電影非敘事所表現的現實的情緒和畫面之間存在的張力關系，突出情緒的表達和畫面的感染。以女性主義為內容構筑了女性、被看、非敘事的結構，揭示了動畫劇本的創作是以男性心理滿足或以女性情感宣泄為核心的意識形態。《追憶愛人》這部動畫影片強調由詩意的劇情結構進而表達的畫面和情緒。既細膩又有顆粒感的唯美畫面，結合憂郁、悲傷、思念的情緒，加上非敘事的結構處理，構筑被觀看、被欣賞的男權意識形態。影片著力突出情緒和畫面共舞，不但感染了同樣思緒的女性，也觸動了男性的內心世界。

五、獨立動畫：《來自夢的溫柔》

獨立動畫具有突出的反敘事特征，它們或通過“直接電影”尋求真實的再現，或通過音畫等方面的藝術實驗打破影視的幻象制造，遠離主流影視敘事電影的快感機制，從而擺脫父權意識形態對電影的轄制?！秮碜詨舻臏厝帷愤@部動畫影片為了抵制父權意識形態，動畫編劇有意識地將其擠在主流之外，將零散的片段夢境以非敘事的方式組接而成，突出女性敏感的“冷靜”和虛幻的“現實”。每一段夢境似乎獨立成章又似乎相互關聯，似乎游離于現實又似乎真切地存在，無不反映擺脫主流動畫編劇的形式，和遠離父權主流意識的把控。另外在藝術風格和觀念表達上，本部動畫具有更強的個人化特征，風格與性別的特點更為突出，呈現更為陰柔的委婉的畫面風格和女性特征。

六、總結

動畫劇本雖然在題材和內容上是多種多樣的，但是在眾多的題材和內容中體現動畫劇作的女性主義屈指可數。本研究將擴大動畫劇作的題材和內容的范圍，并且與時俱進反映當今社會面臨的問題。本文提出了從反映論、符號與活動本身、視覺快感與性別、結構影片、獨立動畫五方面研究中國動畫劇作的女性主義研究理論框架，并分析了具體案例，希望本文能為動畫劇作的理論研究提供基礎的理論構架。本研究是當今動畫研究中的一種新思潮、視點和方法，也是當代藝術思潮中不可忽視的一個重要內容。它的出現和發展對動畫史的研究產生明顯的影響，將成為21世紀的動畫劇作的女性主義理論所面臨的重要課題。

作者簡介：

王茜濡（1977—），女，四川美術學院影視動畫學院教師，副教授，碩士，主要研究方向為動畫。

注：本文系四川美術學院校級科研項目：《中國動畫劇作的女性主義研究》，項目編號：15Ky 24。

（作者單位：四川美術學院影視動畫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