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金代畜力交通工具

摘 要：金代社會交通道路發達，有四通八達的交通路線與驛道，人們日常出行及騎乘牽引工具有多種，其中畜力交通工具也頗具時代特色：驢、駱駝、馬等都是其交通工具的重要組成部分。

關鍵詞：金代；馬匹；驢；交通工具；驛站

金是東北地區少數民族政權之一，其創造了一個時代的輝煌。有關金人的社會生活史也逐步備受學者關注，女真人的生活樣態帶有鮮明的少數民族政權的特色，其魅力在現今社會的特色文化，旅游文化中都能夠盡情展現。金代社會人們日常出行一定離不開交通工具，日常生活的牽引工具也離不開畜力型的原生態方式，對金代畜力交通工具有必要進行大體梳理。金代馬、驢、牛、駱駝等都是其交通工具的重要組成部分，下文將一一分別敘述。

馬匹。女真族所居地區“土產名馬”[1]，金滅遼之后，旋即展開了對北宋的進攻。當宗望所部金軍進抵汴京城下時，北宋君臣請和，“進賞軍之物，金五百萬兩……牛馬騾各一萬、駝一千、書五監”[2]。史稱“金人初犯闕，河北、京畿馬畜為之一空”[3]。金代馬匹重要性體現在多方面。馬為坐騎，馳騁在草原與山林之間，或放牧，或射獵，或戰場上的拼殺，都不離開馬，馱運和牽引車輛也自然少不了馬匹。在對遼的戰爭中，馬、牛等都起了重要作用，武裝騎兵和運送軍事物資。除了軍事上運輸和用于作戰外，政府也用馬、駱駝等組成運輸隊，轉運物資。富商大賈也卞要利用這些運輸工具來運輸貨物，轉徙來往各地。金初，驛站要擔負政令傳達，軍令傳達與軍情秉報等任務。

在全國普設驛路制度，直至金滅亡，驛站在金朝的政治、軍事、經濟、文化生活、交通運輸上發揮了重要作用。在驛館設有床位、糧食、馬匹，需要馬上傳遞的公文，地方供品等都離不開快馬的貢獻。許亢宗充奉使第十四程：自營州一百里至潤州：“居庸可以行大車，通轉糧餉；松亭、金坡、古北口止通人馬，不可行車。”[4]這也從側面說明，平日，馬匹是驛路的交通騎乘工具之一。金代，騎射為基礎的射柳、馬球和圍獵是金代女真人最喜好的體育活動。這些體育活動都離不開馬匹。

驢。驢在金代社會生活中有諸多方面的作用，尤其表現在人們的日常出行方面，驢是人們騎乘的便利交通工具，在金宋重要的交通驛道上，也是金宋使臣騎乘和牽引車輛的重要畜力[5]。

宋德金先生《金代的衣食住行》[6]：“陸路交通工具，主要靠畜力和車……牛、驢等也是常用的陸路交通工具……車輛多以馬、牛牽引，兼用騾、驢。”驢是金代人們日常出行的主要騎乘工具。史書中有多處明確記載。金世祖劾里缽乘驢出行，“嘗乘醉騎驢入室中，明日見驢足跡，問而知之，自是不復飲”[7]。金世宗時期，“上（金世宗）按鷹高橋，見道側醉人墮驢而臥，命左右扶而乘之”[8]。金宣宗時期，“以官驢借朝士之無馬者乘之”[9]。在馬匹供應不足的情況下采取民用騎乘方式——騎驢，這點頗能反映出民間騎驢是非常普遍的行為。

另外，在重要的交通驛道上，驢為快速傳遞信息、運送往來使者發揮了重要作用。（南宋）樓鑰《北行日錄》記載，“沙山崗換驢。”“至沙河縣，易驢馬。”“三角路上換驢馬。”“沙岡換驢。”（南宋）程卓《使金錄》也有“沙山崗換驢”類似記載。為什么每到沙山崗都要換乘驢呢？恐怕是因為沙山崗交通環境惡劣，不能騎馬或者坐車，只能換成騎驢通行。（南宋）周輝《北轅錄》：“北使皆騎驢，不約束步武，便乘騎也。”“便乘騎”是其中另一個原因。有些偏僻道路只有驢才能通過，騎驢有不可替代的作用[10]。

牛。牛可以耕田，可以拉車。金代的交通驛道上設有細車（即驢車）和粗車等畜力車輛。粗車就是指牛車而言。《金志·婚姻》記載女真人婿行“拜門禮”，“以酒撰往，少者十余車，多者至十倍。”這些車輛多以馬、牛牽引，間用驢、騾。牛力拉車的車輛應該是行車中的主力。

能牽引車輛或者作為騎乘工具的畜力還見有羊、駱駝等。例如，金對于車的使用有著嚴格的等級限制。《金史·輿服志》記載：“大定十一年，將有事于南郊，命太常寺檢宋南郊禮，鹵簿當用玉輅……白鷺車、鸞旗車、豹尾車、軺車、羊車各一，革車五，屬車十二。”[11]可見皇帝可以用各種畜力車，以標榜其非常人的地位。另外，有少量的商人由于經商跋涉的需要，也要組成一定規模的駱駝車隊。

綜上，金代畜力在出行交通，牽引車輛方面發揮了主要作用，馬、驢、牛、駱駝等都是其交通工具的重要組成部分。

參考文獻：

[1]《三朝北盟會編》卷3，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17頁.

[2]《金史》卷93《宗浩傳》，第2079頁.按北宋當時并未交足馬匹，汴京城內僅有馬千匹，不足之數或折合金銀、或之后補交，參見《大金吊伐錄》卷1、卷2.

[3]《李綱全集》（下）《建炎時政記·中》.岳麓書社2004年版，第1665頁.

[4]《靖康稗史》之一種.宋·許亢宗：《宣和乙巳奉使金國行程錄》.

[5]王孝華.《驢在金代交通工具中的作用初議》，《北方文物》.2011年第3期.

[6]陳述.《遼金史論集》第3輯，書目文獻出版社1987年，第327頁.

[7]《金史》卷1《世紀》.中華書局出版社.1975年版，第10頁.

[8]《金史》卷7《世宗中》.中華書局出版社.1975年版，第164頁.

[9]《金史》卷15《宣宗中》.中華書局出版社.1975年版，第348頁.

[10]《驢在金代交通工具中的作用初議》，《北方文物》2011年第3期.

[11]《金史》卷43《輿服上》.

（作者單位：黑龍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