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婚姻詛咒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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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婚姻詛咒的愛情

婚姻生活 (1973)

導演: 英格瑪·伯格曼

編劇: 英格瑪·伯格曼

主演: 麗芙·烏曼 / 厄蘭·約瑟夫森 等

《婚姻生活》完整版長達4小時59分鐘，卻看得一氣呵成，能從中窺見長輩們的現在或者自己的未來。除了只有零星可數的幾個演員友情客串，全劇其實只靠男女主角就大體完成了。場景也極簡，熟眼的夫妻生活符號——床、雙人餐桌，以及簡潔度堪話劇舞臺的辦公間。

整部劇探討了婚姻與愛情這一對二元悖論式的母題。婚姻顯然存在，但愛存在么？身為離婚受理律師，妻子瑪麗安在與客戶訪談期間，厘清了深埋于心的困惑：并不值得因為失去愛情而離異。她曾這樣回答記者專訪，在婚姻中如能恪守責任，愛可以缺席。不久之后，丈夫卻正以這樣的理由回敬了們的婚姻，拂袖而去，愛情被保護得太好，終至于窒息。面對丈夫的背棄，逆來順受的妻子反思自己，更好地實現自我成長。她終于明白，從沒有個性的乖乖女、高才生再到模范太太，正是這乏善可陳的人生，塞給了她以責任勾消愛情的粗暴公式，也是大多數人的人生公式。

借助宗教、自省、縱欲，瑪麗安開啟了全新人生，笑則大笑，哭則痛哭，舉止舒展，又不乏情婦式的妖嬈調情。故事推進到此，再次拋出疑問：愛情是虛構的，自我成長才是真實可信嗎？并非如此，瑪麗安依然逃不開思念的折磨；同樣，失去妻子的喬安則陷入了“戀愛——倦怠——戀愛”的死循環，靡費了事業也迷失了初心。因為最后一章，我愿意把全片視作一部淡色調的喜劇。通過偷情的方式，兩個人終于走到了一起。沒有什么看著一對老夫老妻再次耳鬢廝磨更令人動心了。完整的自我離不開完全的愛情。但一開始就埋下的悖論，依然以悖論結束：這一切都是在婚姻之外實現的。這個二難命題恐怕是投射在婚姻之上的永恒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