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老爺車：跑贏富時100和房地產

投資老爺車：跑贏富時100和房地產

盡管一輛老爺車的保有與保養費用一直居高不下，但在中高端市場，這與其近年來不斷攀升的車價相比實屬相形見絀。過去20年，一些老爺車的投資回報率已把富時100指數和部分房產遠遠甩在了身后。現在的問題是，車價是否能繼續上漲，如果還能上漲，增幅是多少。 丹尼爾·彭布雷/文

1996年，克萊芬公園（Clapham Common）。在一條倫敦南部的狹窄小巷，我透過小窗凝視著足以稱作“天堂車庫”的陳列室，里面擺放著一輛加州鼠尾草色的阿斯頓·馬丁DB4 Zagato，這輛外形炫酷的車非常罕見，全球僅有19輛，標價為50萬英鎊。很快，我就要以20萬英鎊的價格出售自己位于這條街轉角處的公寓，搬往西雅圖。

20年之后的今天，富時100指數（FTSE 100）上漲了兩倍，我出售的那個兩居室公寓的價格已經增長了5倍，這還沒有計入可能收到的租金以及被視為主要住所的潛在稅收好處。當然，這二者的漲幅在阿斯頓·馬丁Zagato前都顯得相形見絀。這19輛車中的另一輛加州鼠尾草色Zagato，車牌號為4RTA，最近在蘇富比的紐約拍賣會上以1430萬美元成交，以當前匯率換算，超過1000萬英鎊。這表明，這輛車的價格增加了20倍—雖然這其中要考慮到拍賣費用，但它也不用承擔英國的資本利得稅。

與此同時，另一個問題也浮上水面：隨著這種另類資產一次又一次打破估值紀錄，這樣的巨額回報是否即將見頂？

情懷定價

4RTA并非拍賣會上最昂貴的汽車。近幾個月，拍出最高價格的是一輛1957年的紅色法拉利335 Sport Scaglietti，它在巴黎以3200萬歐元成交。這輛車在全球僅有4臺，但鑒于它曾作為傳奇車手斯特林·莫斯（Stirling Moss）的座駕，在1957年的勒芒1000英里賽（Mille Miglia）中創造了圈速記錄，并奪得亞軍，它可能更應該被視為“唯一之一”。

僅稀缺性還不足以作為高估值的理由，也不能像對待藝術品等品類那樣，用情感來準確解釋。然而，用情感作為調查線索能更接近真相。拍出這輛法拉利335的拍賣行Artcurial Motorcars的董事總經理馬修·拉穆爾（Matthieu Lamoure）說：“這個市場與一代人的夢想有關，你總是想擁有兒時夢想中的座駕。”

老爺車領域的兩個極端例子似乎也證實了懷舊情節的推動作用。

阿斯頓·馬丁DB6（生產于1965年至1970年）與其前身DB5車型（生產于1963年至1965年）在功能上并無差異，只是座艙空間相對變大。兩種車型的發動機、變速箱、后橋和底盤設計都相同。然而，盡管古老的DB6現在售價超過40萬英鎊，但同等車況的DB5轉手價格幾乎是它的1倍。

其中一個原因是由于DB6的產量大于DB5，但最有說服力的原因還是詹姆斯·邦德（James Bond）。DB5不僅是007系列電影《金手指》中邦德的主要座駕，之后也頻繁出現在由皮爾斯·布魯斯南（Pierce Brosnan）和丹尼爾·克雷格（Daniel Craig）出演邦德時的眾多電影場景中。DB5的現有買家很有可能在兒時收到過該車的模型作為禮物。

再看看高爾夫Mark 1 GTi，這個四四方方的可愛大眾車在20世紀80年代很受歡迎。雖然直到最近，該車型還幾乎一文不值，但如今車況良好的Mark 1 GTi最高能賣出1.5萬英鎊的價格，該車型幾乎跟“稀有”二字掛不上鉤。

瘋狂的末路？

狂熱崇拜與相匹配的估值正在老爺車市場的多個領域出現。事實上，對那些可能成為未來明星的汽車的良性投機生意已經出現。

這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市場的總體情況以及車市是否能保持一路高漲的態勢。英國汽車市場研究公司HAGI的迪特里希·哈特拉帕（Dietrich Hatlapa）編制了一個老爺車指數，列出了可被歸類為中高端車型的老爺車。該指數證實了，近年來各類高品質老爺車相較于倫敦頂級豪宅等資產類別的優勢。但是，這種強勁表現是否能持續下去？或者說，老爺車估值是否正走向瘋狂的末路？

回顧該指數的歷史數據，上一次出現大幅下跌還是20世紀90年代初。當時，市場評論員指責投機者用借貸推高價格。這一次，他們則熱衷于強調，世界各地富有的新收藏家擴大了頂級轎車市場，且如果價值回落，他們也不太可能被迫出售自己的收藏。

哈特拉帕評論道：“長期來看，我們可能會進入無人駕駛汽車時代；理論上，這將讓當今我們所有的汽車都成為收藏品。實際上，一些汽車將永遠比其它汽車更有收藏價值。”

主要經銷商對他這種謹慎的信心表示認同，但也強調要有辨別能力。

Hexagon Classics的保羅·邁克爾斯（Paul Michaels）指出：“無論你是在考慮1.5萬英鎊的高爾夫GTI Mark1，還是75萬英鎊的阿斯頓·馬丁DB5，關鍵是要會選擇。” Hexagon Classics在倫敦的南肯辛頓和東芬奇利經營著兩家老爺車展廳，那里就像是成年人的玩具商店。“無論是得到了完整復原，還是被帶有歲月痕跡的銅綠加以精心呵護，那些得到特殊對待的最好汽車代表的都是完整的歷史，它們的價格永遠都是最高的。”

邁克爾斯預計，未來3年，老爺車的價格會出現更加合理的漲幅，平均為7%-8%，這可能會被維護與儲藏老爺車的成本所抵消，但其他人則更為謹慎。

財富管理公司Killik & Co 的合伙人西蒙·馬什（Simon Marsh）指出：“如果你看看最近的拍賣結果，賣出率依然強勁，但售價沒有達到預期，當然，這更可能與拍賣行誘導賣家過高定價有關。”

專業老爺車管家現身

近幾年表現出色的另一車型是風向標式的捷豹E Type。2005年，我曾在舊金山用現金分紅購買了一輛乳白銀藍色的1967年產 Seiries 1跑車，價格相當于4.7萬英鎊。搬回英國時，我把它一起運了回來。和當年在舊金山一樣，在倫敦，無論是發動還是熄火，它都會引起一陣騷動。這輛車在時速超過50英里時的操作感很完美，路上行駛時像石頭一樣沉穩，但在時速較低的時候，駕駛就會很費力，實用缺點開始不斷暴露。停車和車庫費用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于是，我在2010年以6萬英鎊的價格賣給了一個經銷商，因為我最后的結論是，倫敦市中心根本不適合E Type。

事實證明，這是一個讓人后悔的決定。這不僅僅是因為車況良好的Series 1跑車現在可以賣到17.5萬英鎊，該價格幾乎接近英國的平均房價；而且，現在已經出現了緩解老爺車車主壓力的新解決方案，“交鑰匙”服務正在不斷增加。

方案之一是距離倫敦市中心1小時車程的牛津郡比斯特酒店（Bicester Heritage）。這里曾是英國皇家空軍轟炸機司令部（RAF Bomber Command）基地，現在已成為老爺車的保管、維修和保養中心，基本保管費為每月含增值稅155英鎊。該公司董事總經理丹尼爾·蓋根（Daniel Geoghegan）解釋道：“這就像是把船保存在一個專用碼頭上。”比斯特目前支持35家服務公司，以及一家裝飾用品商和一名賓利專家。蓋根正在考慮擴大業務，開發其它地區的場地。

外包的趨勢在高端市場格外顯著。Goldsmith & Young公司的約翰·史密斯（John Goldsmith）是威爾特郡的一位阿斯頓·馬丁維修員，他一直在為古德伍德老式賽車會（Goodwood Revival）和賽車節（Festival of Speed）維護車輛與賽車。史密斯見證了古德伍德參賽車輛發生的巨大變化。他說：“1998年老式賽車開始時，絕大多數參賽者都是車主兼司機，現在已不再如此了。”

這種變化反映了多重因素，例如古德伍德聰明地邀請了大衛·庫特哈德（David Coulthard）等名人參賽，這增加了活動的魅力并擴大了吸引力。汽車價值上漲也發揮了作用。可以理解的是，面對1000多萬英鎊的資產，有些車主選擇了更加謹慎且距離恰當的關系，更傾向于讓職業司機開車去參與古德伍德的比賽，從而強化汽車的歷史和傳承。

話雖如此，“紳士”車主兼司機卻絕沒有在古德伍德的賽道上消失。史密斯說：“像尼克·梅森（Nick Mason）這樣的人仍然存在，他們參賽是因為比賽會讓腎上腺素飆升。有些人享受的是現場激烈的比賽氣氛，在某些情況下，這可能反映了他們的商業人生……而另一些人則是為了重溫青春。”

在古德伍德發車點之外，謹慎的情緒正在聚集。Hexagon Classics 的保羅·邁克爾斯指出：“如果你想和2014年時那樣利用某些車型在一夜之間讓資產翻倍，那還是算了吧。我們已經駛入了一個更加清醒的時代。”

然而，這些老爺車代表了一種獨特的資產類別—部分是投資，部分是因為汽車藝術，還有部分是為了兒時的夢想。與其最相近的投資可能就是收藏玩具了，但不像那些擠爆圣誕襪的阿斯頓·馬丁模型車，這些老爺車現在的價格標簽一直在向上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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