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偉東, 王 歡
(東華大學 紡織學院, 上海 201620)
紡器于人類文明起源中的痕跡辨析
于偉東, 王 歡
(東華大學 紡織學院, 上海 201620)
針對人類文明史中似乎只有石器即硬器,而無軟器的時代和歷史,尤其是無綁扎、系掛、固定功能的紡器的蹤影這一問題,通過已有的歷史實物,采用痕跡探索辨析的方法,從文字記載和石器、陶器等硬器方面求證了紡器在舊石器時代已存在,舊紡器與舊石器同期出現,而新紡器在10萬年前就已出現且已完成舊紡器至新紡器的進化。由此得出紡織物并非如現代所理解的范圍之狹隘,人類工具史中也并非孤獨的石器一種,還存在更為智慧和復雜的,但似乎被人們忽略和斷代看錯的紡器這一不可或缺的軟工具的陪伴。同時,對新、舊紡器作了定義和劃分,以及紡器作為軟工具的一種,其在石器中的形態痕跡和功能痕跡作了明示與探討,得出紡器對于人類文明的進步和工具的進化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石器時代; 紡器; 人類文明; 軟器; 硬器
恩格斯認為人類區別于動物最為重要的標志之一是使用和制作工具[1],尤其是后者工具的制作。然而,在人類祖先使用和制作的工具中,似乎只有石器等硬器,而無纖維等軟器。甚至連繩這種極為智慧、易于制作且實用的軟工具,也不在人類文明起源的歷史中,此現象令人不解。本文通過已有的歷史實物,采用痕跡探索辨析的方法,從文字記載和石器、陶器等硬器方面對紡器溯源的問題進行論證。
要清楚紡器,首先要明確軟器。如同火一樣,火被人類使用的應屬工具,即獲得熟食的工具。似乎人們并不認為其是工具,因為當時的火已不存在,存留的只是一種假設。且火似乎難以被制作,故不被認為是工具。由于軟器與火在歷史長河中不可存留的特征一樣,在使用后,均無原物質存留,因此不被認為存在。當然,人們可通過假設或對碳灰痕跡的存在來推證,但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這類軟器會被人們所忽視,甚至無視。本文所說的軟器是指采用細條狀或纖維狀物質,直接取用或精心制作的綁扎、系掛類(如繩、線等),隔擋、包裹類(布、網等)的工具。這些都是與劈、刺、砸等“分”之作用的石器完全不同的“合”之功能的軟工具,故統稱軟器。由此可知,其一,軟工具(軟器)包括如線、繩等紡成的工具,簡稱紡器,布、網等織成的工具,簡稱織器,本文關注的是紡器。其二,按五行分類,軟工具屬木,石器屬土,火器當為火,至于金和水的工具須到金屬的發現和水的利用。顯然在石器時代,水只能是食物,但也不排除有可能作為直接使用的工具,如誘捕獵物之用,可水是更難以考證的對象。作為硬器的石器,因長久存在,有眾多的實證,且被人們研究的較為透徹,并已有新、舊石器之分。而作為軟器的紡器,卻因物質的風化降解早已消失,無從考證,使之成為無歷史的工具。更糟糕地,還被現代人認為其僅僅是制衣的原料,且想當然地認為是因此而起源。
由以上面的表述可知,所謂紡器只是人們賦予的命名,即指搓捻成形的工具。較能接受的稱謂應是紡物,即指采用柔軟而細的單根或纖維束經搓捻成形的單軸向(一維)細長柔軟體,如今稱為紗線,其制備過程為紡紗,還包括合股捻編而成的繩索。由于紡物最原始的用途或作用為綁、扎、繞、連接、糾纏、系掛等,如繩、索、線等,因而是工具。故按石器的命名方式,將搓捻成形的紡物統稱為紡器。這是本文給予的確切命名,本文認為這可能是人類工具史中遠早于、且更重要于石器的一類工具,因為其本身起源就是作為系綁、固定的工具。
對綁扎、系掛功能的紡器來說,因其屬五行之木,是高聚物,且多為纖維狀物質,極易降解消失、散亂分離。故按常識,對于1萬年前的紡器作為實物存在的可能性基本為零,因而成為以實物存在考證歷史的盲區。
2.1 紡器或紡物的實物史實
從已有的實物考古資料上看,早在良渚文化時期(距今5 300~4 300 a),錢山漾遺址內出土物有苧麻織成的平紋麻布和絲織成的絹片、絲帶、絲線等[2],如圖1所示。說明我國在5千年文明史前的原始社會階段已經能紡成紗線并織成織物了。這足以證明精細的紗線(即紡器)和高超的紡紗技藝早已存在,但顯然其只是制作織物的原料,即嚴格意義上只是紡物。
《當代人類學》在2011年4月出版的報告顯示:在位于秘魯中北部海拔2 580 m的Callejo′de Huaylas山谷中的吉塔雷羅山洞內發現了距今12 100~11 080 a的可能用于袋、籃或覆蓋物的紡織物殘片和類似繩索的殘片。其經緯紗均為S捻股線,一個樣本的經密為60根/10 cm,緯密為260根/10 cm,另一個樣本的經密為70根/10 cm,緯密為360根/10 cm的緯平紋織物[3]。這些紡織品是30多年前發現于安第斯山脈的一個洞穴中,考古研究人員通過14C對洞穴里的骨頭和黑曜石進行測定確定其大概年限距今10 000 a,這是南美洲發現最早的紡織品殘片,同時也是迄今為止世界上最早的紡織實物。但不能以此時間點作為紡物的起源時間點。
沈從文先生說過一切生活器用絕不孤立存在,既不能憑空產生,也不會突然絕蹤[4]。因此,在原物質消失的情況下,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是依據痕跡,即依據存留物的痕跡來判定紡器的存在。這似乎變得很奇特,紡器的存在與否,須借助于存在的遠古器物來予以說明。
2.2 紡器于文字中的痕跡
甲骨文出現在距今7 600~8 500 a的賈湖甲骨契刻符號[5],既是到目前所發現的最早的甲骨契刻符號,也是至今我國年代最早的文字或文字前形式。其將時間相對于實物推前了2 300~4 200 a,由此可知,在此之前一定已經出現了紗線,因此紡器必在此前出現。文字中痕跡的最早歷史也是文字產生的歷史,而工具早于文字,這是事實。
“糸(mì)”的甲骨文的意思為:一端多頭的象纖維束的匯聚或絲束的集緒,另一端單頭或無頭的尖端為經加捻或扭絞成形的紡物即線、繩。顯然,兩端都是多頭(常為小草形的三頭)的表示加捻方式及其成形物紗、絲、線;兩端都是單頭或直接省去的多表示已成形的紗線和細絲線,并表示在繩的兩端加上結頭(有的甲骨文省去兩端的結頭)即將繩打結。圖2為“糸”甲骨文的拓本(合集15121),屬于第1期,原骨拓本藏于故宮博物院。
“系(xì)”的甲骨象形字如圖3所示?!跋怠奔坠巧弦欢藶榻浥ぞ幍目椢镆员憷ψ∥矬w,另一端兩頭的纖維束匯聚以便人將捆住的物體往上提或向下送,表示在絲線上打上結頭,即將物體捆綁起來。
羅振玉曰:“絲”的甲骨文,象束絲狀,兩端則束余之緒也。有的甲骨文省去兩端的結頭。絲表示的是將2根兩端打結的線平行連在一起。圖4為“絲”甲骨文拓本(距今8 500~7 600 a),均屬于第1期,3336(《合集》中對甲骨文拓本的編號,下同)原骨拓藏于北京圖書館,3337原骨拓藏不詳。
手紡輪車上有一個重要的工具叫紡墜,紡墜在我國歷史上存在的時間可說是非常漫長。紡墜的出現,大概在舊石器時代的晚期。進入新石器時代以后,由于社會生產的發展,以及人們對衣著的需求,已廣泛地推廣。據《考古學報》說,全國30個省市較早的規模較大的居民遺址中幾乎都有紡墜的蹤跡。紡墜的作用是將棉麻絲絮捻成線并纏繞在其上,其形體細長而兩頭較尖。遠古時期的紡墜是用泥土燒制的,當時稱作紡磚,紡磚是由捻桿和紡輪兩部分組成,如圖5所示,圖5(a)為整個捻線的過程,圖5(b)為紡磚。
世界上出土最早的紡輪是在土耳其西南部的哈吉拉爾遺址發現的,距今9 000~8 000 a[6]。也就是紡的制作工具已在1萬a前出現,將紗線實物史證的時間前推了2 000~4 000 a。而精細的紗線亦為手直接紡成,故出現于更早的年代。
2.3 紡器于陶器中的痕跡
在近代發掘的遠古陶器上,常有許多線紋、繩紋、網紋和籃紋??脊虐l現,在母系氏族公社時期(距今7 000~5 000 a)的陶器上,就刻有I、J、↑等符號??上攵?,由于當時原始人常用結繩記錄,故在制陶時才有所描繪。如果推測不錯的話,這應是我國早期結繩記事的痕跡。新樂下層文化(距今7 200多年)陶器以內外都施印著繩紋為特點,一件復原的直口圓底罐的內外都印著繩紋[7],在深腹的陶器內印著繩紋,并不具有裝飾意義,在生活中也沒有實用意義。新樂文化出土的陶器中大多為席紋,繩紋較少,繩紋陶器殘片如圖6所示。磁山、裴李崗文化的陶器是我國陶器的基點,距今約8 000 a,有紋飾的很少,但仍可看到繩紋的存在[8]。在日本九州福井一處舊石器時代的遺址上層,考古工作者發現了幾片刻有繩紋的碎陶片,經過C14測定,這些陶片來自1.2萬a前[9],這也說明在1.2萬a前的舊石器晚期就存在繩。在新、舊石器過渡期的陶器有繩印的痕跡,足以證明至少在新石器前期繩就已經存在。這又將時間相對紗線實證,前推了7 700~8 700 a。
2.4 紡器于硬器上的痕跡
石質工具構成了新、舊石器時代考古學記錄的最重要的實物來源。這些工具的變化,可作為追溯同期發生的其他工具存在或起源的依據,甚至是唯一的依據。因此,對于紡器的存在及使用,只能依賴于石器上帶有的痕跡來考證。
有一個人們熟知并以此解釋其功能的石器,如石球,在不少文化遺址中都有或多或少出土與解釋。距今100萬a前(也有說120萬~115萬a)的陜西藍田公王嶺藍田猿人遺址出土的石器中,發現了多面體的球形器和石球[10]。這顯然是出現在舊石器早、中期的石器。在距今約10萬a的丁村人文化遺址,僅有少量石球出土。目前對于遺址中的石球尚不能明確其用途。
然而,最為經典的解釋是,在距今約10萬a的山西陽高縣許家窯文化遺址中發現大批石球,被認為是投石索之用[11],如圖7所示。石球是許家窯文化中最富特色的器物,最大的重1.5 kg,直徑超過10 cm;中等的在500 g左右;最小的重100 g,直徑為5 cm不等。石球與大量被砸碎的野馬和野驢的骨骼放在一起,據此可判斷許家窯的石球是用于狩獵活動的。然而此時的石球是直接用手拋出還是綁上繩子如同流星錘般甩出去還不得而知,因繩的缺乏很難考證,但史學家大都傾向于后者,綁上繩再拋出去。
美國社會學家愛爾烏德(C.A.Ellwood)認為,毋容置疑人類最初所用的工具是木棍與石塊。然而,單獨使用石球殺傷力并不大,因此出現了投石索,即把石球加上繩索、藤條或皮帶。在距今60萬~10萬a的甘肅涇川大嶺遺址中出土有砍砸器、石刮削器和石球[12],可證明木與石器或繩與石器的結合是手與石器分離的必須。最早的石器一定是手石器,即手執石器。為發揮石器的堅硬和使用時的作用力臂而加入木桿,則必須引入繩加以綁扎、固定。故充分體現人類智慧和技藝的繩,在舊石器中期已出現。這樣歷史事實又將紡器的存在不經意地從新石器早期時代推向了舊石器時代。其中,作為硬器的石器、骨器(針)、貝殼、獸牙等存留物上孔洞的痕跡,也是紡器這類軟器存在并使用的重要史證。
在山西朔縣峙峪古文化遺址中,發現了距今28 000 a的石鏃[13],這是典型的舊石器晚期的硬工具,此物非直接手執工具,需依附于木桿上共同使用的箭或矛,能將石鏃與木桿結合并固定的只能是線、繩等綁扎工具。由此表明那時的原始人已掌握了制繩技能,并能以繩綁木與石,制成木、石、繩三者結合的復合工具石箭或石矛。使箭發射的弓是用木桿和動物的筋、腸或繩制作的發射工具,需要繩至少是舊紡器類的軟器。由此推斷,投石索的存在成為必然,其可手握持旋轉發力而拋射,以及兩石相纏而對獵物實施纏繞和2次打擊,且不易丟失并能持續掛、絆使用。由此可知,那時原始人的制繩技能和使用方式已達到相當高的水平。
在俄羅斯莫斯科東北約209 km處發現的舊石器時代遺址桑給一奧瑞納文化墓葬(Sungir)中,發現了距今(27 050±210)a的1具成年人和2具少年的尸體,尸體的頭部和胸部,臂部都裝飾著許多猛犸象牙珠、環和穿孔獸牙,推測這些珠子原本是裝飾在他們皮毛制成的短褲、套頭衫和鹿皮靴上的。這些史實都表明,在距今3萬a后或10萬a前[12],就已出現了繩索、細線之類的紡器,而且是作為遠古先人自制的精致軟器,其復雜程度和智慧水平遠高于新石器。由上述已知的石器等硬工具上所帶的痕跡,主要是形態的痕跡,即紡器所能實現的功能或作用的痕跡,不難發現或推測軟器的存在,尤其是紡器的存在。
依照石器有舊、新劃分,同樣紡器亦有舊、新之分。所謂舊紡器是指在自然界取用的、進行一些簡單加工后的條狀物,如草束、藤條、毛發、筋、腸等,如圖8所示。而新紡器是指有明顯的搓捻及2股復合的人為加工特征且粗細均勻可控的細長體,是沿單軸向搓捻而成。尤其是指那些精致細線和高強粗繩,即使用短纖維加捻連續而成的細線,或用若干根線多股復合的粗繩。
對于舊紡器,其長度是天然的。若要連續增長,則有2種方式接長。一種是通過打結連續而增加細長體的長度,如圖9所示。圖9(a)為草束的打結接長;圖9(b)為單根毛發或筋、腸間的打結接長。圖中示出了2種簡單的結,其中A結稱為平結,B為雙線單結,但其已是較復雜的打結技藝,屬織物或織器討論的范疇。另一種是為加捻連續增長,如圖10所示。
該方式其只需將2束草合并的一端握持(F端),另一端用手同向(T向)搓動2束草(B段)加捻(S捻),然后松開握持端(F端),2束加S捻的草束將在退捻力矩的作用下,自行反向扭轉加捻2束草而成Z捻的線,如圖10中的A段;而未搓捻端(C段)可不斷地添加細草接續和穩定在具有反向弱Z捻的C段中。隨著手向右移位,重復上述過程:握持F端,T向搓捻,松開F端,回退自捻成線,添加草束、手掌移位便得到線、繩。粗繩還可以此方式多股合并而成。
顯然,所得到的細線、粗繩是最典型的新紡器,因其不僅有復雜的兩只手分工制作過程,而且發現和運用了加捻復合接續和反捻自鎖成形的原理。舊紡器和已考證的新石器相比,在復雜性和智慧水平上均遠超于新石器,是已有新石器無法相比的。因此,線、繩的加捻成形過程,就是舊紡器脫胎換骨變為新紡器的必由之路。
線、繩之所以為最典型的新紡器,不僅僅是符合新舊石器劃分的依據,而且是因其必須通過2束纖維體的同向搓捻,并利用其各自的回退扭矩產生二者的扭纏自鎖復合成線、繩,從而制成組成物質長度遠小于成形體長度的軟工具。這個過程必須首先發現加捻可連續和扭力回退平衡可自鎖成形的2大原理。因此,新紡器與舊紡器區別的特征明顯,復合程度和智慧水平并非舊紡器可同日而語。新紡器使此類軟工具的應用及變化達到了嶄新的高度,它的出現及使用的事實表明了新舊紡器的進化規律以及與石器進化的時間關系為
t舊紡器?t新紡器>t舊石器中、晚期
式中t為各類工具出現的時間。由公式可知,舊紡器的起源可能跟舊石器同期,但紡器由舊紡器到新紡器的發展要比石器快得多,即紡器比石器更早完成自身由舊到新的進化,且智慧水平更高、也更為文明。
由史證及其相關辨析可知,工具有軟、硬之分。作為軟器中的重要代表之一,紡器出現時間遠早于現有出土實物和文字記載,并早于陶器和新石器時代,因此,關于其出現的考證,必須依賴于痕跡,即依賴于現有的或能長時間存在的硬器上的痕跡。參照新、舊石器的劃分及依據,紡器亦存在新、舊之分,且新紡器在舊石器中、晚期已完成進化而成熟,故人類工具史中并非孤獨的石器一種,還存在更為智慧和復雜的,但似乎被人們忽略和斷代看錯的紡器這一不可或缺的軟工具的陪伴。作為紡織科學與工程的主體,紡織材料的起源應該是作為工具而起源,并非因穿著之需而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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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ce analysis of twist formed tools in origin of human civilization
YU Weidong, WANG Huan
(College of Textiles, Donghua University, Shanghai 201620, China)
It seemed that only stone tools/hard tools existed in human civilization. No soft tools especially any twist-formed and flexible tools with some tying, hanging, fixing function had ever been discribed. Therefore, by the existing historical material objects and using the method of trace exploring analysis, from the aspect of pictogram record, pottery and hard tool it is proved the twist formed tools in paleolithic already exists and has achieved the evolution from the old twist formed tools to the new twist formed tools before the neolithic. It is concluded that old spinning tools appeared the same time as paleolithic and new twisting tools appeared 100 000 years ago. Human′s tool history has not been a lonely one stone and there is more wisdom and complex, but it seems to be ignored and date wrong, that is twisting tool. At the same time, the new and old twist formed tools are defined and classified. As a kind of soft tools, their form and/or function traces on the Neolithic stones are discussed and explained. Fabric is not as narrow as modern understanding of the scope. Twisting tool has an irreplaceable role for the evolution of the progress of human civilization and tools.
stone age; twist formed tool; human civilization; soft tool; hard tool
10.13475/j.fzxb.20150903707
2015-09-17
2016-08-01
于偉東(1956—),男,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紡織材料結構與性能及紡織成形技術、紡織史。E-mail:wdyu@dhu.edu.cn。
TS 9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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