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余東風

趙政楓

從甲A到中超再到現在的“娃娃頭”， 余東風已陪伴四川足球20多年。有過輝煌——帶領黃色旋風席卷職業聯賽，成為成都這座城市的英雄；有過落寞——被數萬球迷集體喊下課，黯然離開職業聯賽。

余東風很忙。

聯系上他的時候，他正在昆明出差，之后還要飛到北京去參加中國足協的一個會。電話里聽明記者來意，余東風答應得很爽快：四川足球需要一把火，我必須“扎起噻”。

4月12日，記者來到四川運動技術學院，四川足協辦公地就在這里。學院的各種建筑和運動設施顯得有些破舊，一路打聽，記者才找到余東風的辦公室。“你來了！”余東風像見著熟人似的跟記者打了個招呼。

從職業聯賽退下來后，余東風主要從事青少年足球培訓工作。現在，他的官方身份是四川省校園足球辦公室主任。當了“主任”的余東風比擔任職業聯賽教練時更忙了。“以前只需抓好球隊，打出成績就可以了。成績好，當英雄；成績差，就‘下課，很簡單。而現在是一份細致活，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時間，而且馬虎不得，這份工作的‘下課我擔當不起呀！”余東風笑著說。

《新城鄉》：從1993年首次執教至今，已經過去了20多年。你覺得自己現在的心境和20年前相比有什么變化？

余東風：心態緩急可能是最主要的變化吧。那時候年輕，搞職業聯賽主要就是想贏，做出成績，心態比較急迫；現在呢，搞青少年足球，這是一個發現足球苗子，培養足球苗子的過程，要慢工出細活。時間很漫長，社會關注也不多，心態必須要冷靜下來，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恒心。

《新城鄉》：如何看待四川足球在上世紀90年代的熱鬧？

余東風：那時候是天時地利，四川涌現了一大批好的球員，都有自己的風格，在全國都叫得響。另外，那時候職業聯賽剛開始，球迷基礎特別好，全興在成體的比賽，常常都是幾萬球迷到場。現在嘛，四川缺一支能打中超的代表性球隊。

《新城鄉》：隨著中國足球的發展，國產教練在職業隊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現在中超很多隊都請了“洋帥”。國產教練在這種情況下該如何應對？

余東風：這種情況在如今的中超的確比較常見。這些都是球隊的市場行為，不可否認很多“洋教練”為中超帶來了一些新的理念，值得國產教練學習。此外，最主要的還是國產教練們自己要練好內功，做出成績，經受得了市場檢驗和球迷認可。從自己身上找問題、下功夫才是國產教練們的應對之策。

《新城鄉》：你覺得青少年足球發展的最大問題是什么？

余東風：這幾年跑下來給我最大的感受就是，青少年的足球熱情很足，也愿意去踢足球。主要限制條件是客觀原因：首先是場地嚴重不足，就四川來說，地域大，球場等硬件條件參差不齊；其次，青少年缺乏專業的足球教練指導，雖然現在很多學校開始配備足球指導員，但缺口還是很大；最后，四川各地足球交流不夠，要提高還是需要多比賽。

《新城鄉》：四川的青少年足球在全國處于什么位置？

余東風：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四川的青少年足球即使在西部也不算領先，更不說和北京、上海相比了。所以，現在我的壓力很大，感覺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嚴重不足。另外也需要社會給予青少年足球更多的關注，這不是個人就能搞好的事，得多方給力。

《新城鄉》：四川足球想要迎頭趕上，需要做哪些工作？

余東風：當然是要“足球從娃娃抓起”。不論是政府還是家長們都要鼓勵支持娃娃踢球，踢不了職業足球，強身健體也是很好的嘛。四川正在醞釀修建一所足球學院，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新城鄉》：對于“下課”，你如今是什么樣的心態？

余東風：球迷喊“下課”，說明他們在乎你，關心你。那時候年輕，一心想做成更好的成績，難免走了些彎路。那次在成體，的確是有點懵。現在的心態不一樣了，尤其是這幾年，聽到球迷喊“下課”，心里很親切，說明球迷們還記得余東風這個人，我還是比較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