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執政合法性的四重向度分析

毛志強　鄭文　楊德輝

[摘要]執政合法性是執政黨贏得永續發展的關鍵。中國共產黨執政合法性是歷史性與現實性的雙重統一，中國共產黨通過革命斗爭獲得了歷史合法性，而現實合法性的延續需要依靠四重向度：始終代表人民的利益；增強理論的自信和他信；增強黨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增強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感和自豪感。

[關鍵字]中國共產黨執政合法性人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

執政合法性意味著執政黨借助國家工具管理整個社會，并獲得占國民大多數人的支持和擁護，認同和服從執政黨的領導。中國共產黨通過革命方式成為執政黨，獲得了歷史合法性，而要獲得現實合法性，一方面要繼承歷史合法性，另一方面要使自身的實踐行為具有合法性。而判斷黨執政現實合法性獲得的因素包括：人民是否擁護，執政理論是否合乎邏輯，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否具有認同感，執政黨是否具有吸引力和凝聚力。習近平指出：“黨要管黨，從嚴治黨，才能管好黨，治好黨，對于中國共產黨這樣一個長期執政的大黨，管黨治黨時刻都不能松懈，不然遲早會丟失執政資格。”[1]p117這表明中國共產黨對自身執政資格的認識具有高度自覺性。那么中國共產黨應該如何永續現實合法性呢？

一、樹立人民觀：始終代表人民的利益

“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黨除了工人階級和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沒有自己特殊的利益。”這是黨章提出的黨的建設必須堅決實現的四項基本要求之一，也是實現黨執政合法性的必然選擇。中國共產黨時刻把普通大眾的利益作為一切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在實踐中始終踐行人民利益訴求代表者的責任和使命。而“從努力方向上說，凡社會主義國家中，政治家、理論家和科學家的最高目標都是為了人民的利益”[2]。群眾利益觀是中國共產黨建黨以來始終堅持和奉行的觀念。以毛澤東為代表的第一代領導集體在理論和實踐中不斷踐行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毛澤東指出：“共產黨人的一切言論行動，必須以合乎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最大利益，為最廣大人民群眾所擁護為最高標準。”[3]p1096以鄧小平為核心的第二代領導集體提出了“三個有利于”標準，其中之一是把改善人民生活水平作為衡量各項工作得失成敗的標準。以江澤民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領導集體提出了中國共產黨始終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江澤民認為：“其他一切剝削階級政黨與中國共產黨的根本區別在于為人民服務，立黨為公、執政為民。”[4]p161以胡錦濤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提出了科學發展觀，其核心觀點是“以人為本”和“堅持人民利益謀發展”。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對群眾觀進行了豐富和發展，提出了以實現國家富強、民族復興、人民幸福為目標的中國夢和“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理論，認為人民決定任何政黨的前途和命運，人民是我們黨工作的最高裁決者和最終評判者，把群眾是否擁護作為檢驗工作的重要指標。因此“全黨同志應把群眾觀點和群眾路線深深根植于思想中和行動上，盡最大力氣著力解決普通民眾最不滿意、最不高興的問題，只有這樣中國共產黨才能永久贏得人民群眾的極大信任和廣泛擁護”[5]p28。由此可見，在理論和實踐兩個層面上，中國共產黨始終強調人民的根本利益。中國共產黨現今最關鍵的就是通過一定的制度安排來保證人民大眾獲得合理且正當的利益分配，尤其是工人和農民的利益。滿足人民的眼前利益，不斷為人民大眾謀福祉，解決民眾最關心的民生問題。在中國，一個無法代表工人和農民根本利益的執政黨是不可能成為普通大眾的引領者和代表者的，所以中國共產黨致力于在制度安排和執政過程中永遠把人民利益作為黨的政治生活的主題，任何黨員永遠也不要犯把自己置身于人民對立面的錯誤，黨只有始終以人民的利益為出發點，才能使黨的群眾基礎更加牢固，可持續發展才能獲得極大的可能。

二、秉承與時俱進理念：增強理論的自信和他信

理論是指引我們前進的旗幟。社會實踐是不斷變化發展的，因此，指導實踐的理論也要與時俱進。我們已經建立起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它正在并將繼續指導中國的改革實踐。但它必須隨著實踐的深入不斷豐富和發展，不斷增添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新成果。中國共產黨一方面要自覺地不斷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增強黨員和群眾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自信；另一方面要自信地不斷實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我們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自信不是盲目的。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指導下，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偉大成就。國際社會肯定、認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理論、制度也不乏其人。但是我們還要與時俱進地強化和擴大這種“他信”，要理直氣壯地向國際社會宣傳，增強我們在國際社會的話語權。有了“自信”，又有了“他信”，我們就能更加贏得和平發展的國際環境。中國共產黨是有這個信心和能力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由“自信”轉化為“他信”，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三、發揮感召力：增強黨的吸引力和凝聚力

無論哪個政黨要獲得合法性，最重要的就是具有強大的吸引力和凝聚力，這樣人民群眾才能堅定不移地擁戴你。胡錦濤同志在中國共產黨成立90周年紀念大會上指出，我們黨面臨著“四大危險”和“四大考驗”。目前中國共產黨所面臨的黨要管黨、從嚴治黨的任務比任何一個時期都要艱巨和復雜。黨的吸引力和凝聚力是感召力和向心力的積極雙向互動，既表現為中國共產黨對群眾的感召力，也表現為群眾對中國共產黨的向心力。因此增強群眾對黨的向心力及黨對群眾的感召力是今后中國共產黨必須努力的方向。具體地說，增強中國共產黨的吸引力和凝聚力的來源有哪些呢？評價中國共產黨的吸引力和凝聚力有很多判斷標準，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和生態文明的發展是一個判斷標準，人民動態需要的滿足是一個判斷標準，化解各種風險和矛盾的能力也是一個判斷標準。增強黨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就是要堅持共同的信仰基礎，高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大旗，走符合中國客觀實際的特色發展之路，創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加快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和政治體制改革。從第一個判斷標準上看，中國共產黨應該在政治方面，不斷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順利地完成社會主義政治體制的改革，徹底改變原有政治體制中不適應社會發展的部分，迸發社會主義的政治活力，實行徹底的反腐敗斗爭，“防止權力的傲慢和腐敗，加強全體黨員的黨性修養，提高其宗旨意識、服務意識，樹立正確的權力觀”[6]，真正實現發揚民主和依法治國。在經濟方面，繼續堅持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經濟成分共同發展，堅持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方向，最終化解市場經濟的消極影響。在文化方面，大力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實現中國文化的大發展、大繁榮，成為文化強國。在社會方面，努力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新勝利，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在生態文明方面，努力建設美麗中國，實現中華民族的永續發展。從第二個判斷標準上看，中國共產黨應該努力實現人民的共同富裕。實現未來共同富裕的標準，既有物質層面的，也有精神層面的。要實現共同富裕，在精神層面要使人民接受平等的教育，因為自古人與人之間的差別關鍵在于人與人之間的能力不同，而能力的不同除了自身生理因素外，最重要的是人與人接受教育的不同而導致的。大家都平等地接受教育使能力接近，才能最終達到精神上的共富——由滿足大多數人的普遍要求到滿足人個性化的需要得以實現。而物質層面的共富有賴于精神層面共富的實現。從第三個判斷標準上看，中國共產黨從建立到現在已經走過了90多個春秋，雖然在某個時期曾有過失誤和挫折，但基本上克服了我們面臨的許多問題，獲得了廣泛的群眾基礎和社會進步，這也是中國共產黨能夠長期執政的一大原因。現今，在“四大危險”和“四大考驗”面前，中國共產黨能否有效化解這些矛盾和問題，是獲得執政合法性的重要保障。黨的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自上任以來克服重重困難，在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和生態領域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取得了很大的成效，尤其是在反腐方面，順應了民意，贏得了人心。但還面臨著諸多問題和挑戰。因此黨必須加強執政能力的建設，進一步贏得民眾對黨的信任。實踐再一次證明，中國共產黨必須致力于以上三個判斷標準所涉及的各項建設，不斷增強自身的吸引力和凝聚力。

四、彰顯優越性：增強對社會主義的認同感和自豪感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承載著巨大的歷史責任，凝聚著中國13億多人民的期盼。增強人民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感和自豪感，對于增強中國共產黨執政的合法性尤為重要。民眾的認同感和自豪感是具有動態性的，因此要增強人民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感和自豪感，就必須讓人民在社會主義發展的每一個階段都看到社會主義實實在在的優越性。而要增強大多數人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感和自豪感，其基本路徑有三：

一是中國共產黨及其黨員的身體力行，率先垂范。目前我國正處于全面深化改革時期，面臨著諸多挑戰和任務。在這種情況下，作為引領社會主義事業的中國共產黨及其黨員就必須與人民同甘共苦，這是目前唯一最具說服力的，也是最行之有效的。人們可以在字面上不理解何為社會主義、何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可以不懂什么是建成小康社會、和諧社會以及中國夢，但沒有任何道理不相信與自己一起奮斗、一起前行、一起共患難同分享的人。這是實現人民群眾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感和自豪感的前提條件。目前加強黨自身建設最關鍵的是保持中國共產黨及其黨員的純潔性和先進性，這是總結歷史經驗教訓而得出的結論。蘇聯共產黨在取得十月革命勝利之時有20萬黨員，在取得衛國戰爭勝利之時有200萬黨員，在蘇聯解體之時有2000萬黨員。這充分說明了，在蘇共前期廣大黨員理想信念堅定，能夠與人民群眾共甘苦，而蘇共后期廣大黨員貪污腐敗，脫離群眾。總結蘇共失敗的教訓，現階段在中共黨內不斷進行黨的先進性教育是十分必要的。

二是必須讓人民群眾親眼看到并認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優越性。這種優越性表現為改革發展所取得的巨大成果，例如人民生活美滿幸福、社會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等。這是實現人民群眾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感和自豪感的物質基礎。有了巨大的物質前提，我們就有了給廣大人民帶來實惠的可能。只有這樣，人民才能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有認同感，才有可能去了解什么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認同它并為之奮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優越性才充分顯現。這樣，人民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自豪感才會油然而生。

三是增強理論與實踐成果宣傳的實效性。這是實現大眾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感和自豪感的輿論保證。要增強人民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感，進行理論與實踐宣傳是很有必要的，通過宣傳使理論中國化、時代化和大眾化，使實踐公開化、透明化和科學化。但這種宣傳不是僅僅滿足于從理論上找到證明，更重要的是從實踐上找到證明。改革開放30多年，社會主義事業在取得了巨大成就的同時，也面臨著許多挑戰和難題。要使社會主義凸顯出優于資本主義的優越性，我們要從根本上找出兩者的最大區別，例如實現人民的真正自由與平等。在這個問題上社會主義是優越于資本主義的。社會主義在自由方面強調努力實現每個人的自由發展，資本主義在實踐中強調每個人的自由競爭；社會主義努力實現終點的平等即是實現全人類的解放，資本主義強調的是起點的平等（主要在競爭機制方面）。中國共產黨在實踐中努力實現普通民眾的真正自由和平等。當然增強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感和自豪感，不是虛幻的東西，它同樣也依賴于強大的國力作為基礎，而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感和自豪感本身也使全國人民團結起來，從而增強國力。中國將致力于向世界展示出一種不同于資本主義的發展模式，而這一發展模式更加高效、更加合理、更加公平、更具有吸引力和優越性。

參考文獻：

[1]深入學習習近平同志重要論述[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

[2]余金成.從宏觀上認識中國共產黨的執政能力問題[J].學習論壇，2006（4）.

[3]毛澤東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江澤民論“三個代表”[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1.

[5]習近平談治國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

[6]陳志剛.摒棄權力的傲慢需用好“六招”[J].人民論壇，2015（19）.

責任編輯/馬永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