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魂·靈魂

金雨晴

“蘆花飛舞，船搖，水蕩。一池碧水就如凝結的翡翠。荷花蕩里傳來玲瓏婉轉的歌聲，那曲聲柔美動聽，讓人的心兒也跟著曲聲蕩漾。一舟緩緩劃過，舟上坐了幾個妙齡女子。她們口里吟唱的是采菱曲，江南流行唱這個曲子。她們卷起衣袖，露出白皙豐潤的手臂……她們唱著歌兒，同時把手伸進水里，富有節奏地采摘著菱角。斜陽照耀在水面上，把水面也染個通紅。相映而下，更顯得她們動作的婀娜。”有人曾用這樣的語段來描繪江南水鄉采菱時的場景，不知有多少人曾被這樣一幅美妙的畫面折服。不知道的人也許會認為這是真實存在的。作為一個真正的水鄉姑娘，我只能說，這畫面也許只存在于那美好的想象中，或者鄧麗君的歌聲中。而現實的場景，往往都是一群上了年紀的老奶奶們劃著木桶，在菱塘里借著手的力量，緩緩前行，一個一個地把紅菱摘下來。

也許少了些許的美感，卻多了幾分質樸、自然！每年中秋節前后，往往都是菱角豐收的時候，家里有菱塘的，就忙著雇人來采摘，好趁著中秋節賣個好價錢。當然，也有人摘下來只為自己飽飽口福，或者是拿去隨人情。

老家門前便是兩片大菱塘，綠油油的一片，看著實在讓人舒服。每年都會看著阿婆們劃著木桶在這一片綠色中穿行，等到了岸上便是滿滿一桶的紅菱，綠色搭著點紅，真是醒目呀！也許因為我小時候摔下河過，所以對這一類東西只敢遠遠地望著。

偶爾，媽媽也會說起她們小時候是怎樣采菱的……

湖里到處都有船，鄉下的孩子都會撐船和劃船，除用木船采摘菱角外，也有劃著一種像大腳盆似的木桶去摘菱角的。坐在桶里，手里的劃板忽東忽西，向前劃行，停下時，牽起菱角藤把菱角一個個摘下來。牽菱角藤也是有技術的，要一手輕輕拈住，然后，另一手去菱角根處輕輕一掐，切忌使蠻力，以免扯斷藤蔓。

童年的記憶總是能讓人銘記一生，因為那是最美好的！

相比于媽媽對菱角的記憶，我的似乎又多了一分“驚險”。還記得當時的我也就六歲左右吧，看著爺爺劃著木桶下去采菱，我心里癢癢的，也想下去。就這么一個小小的想法，差點讓我今天沒辦法寫這篇文章。木桶并不像看起來那么好操控，它就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不受控制，而我華麗麗地摔下了馬。

其實，對于菱角，一種美食，最好的方式，便是享用它。把采摘的菱角洗干凈，將菱角倒入放有水的鍋里，翻動均勻，煮透不煮爛，把熟透的菱角撈起瀝干，就可以掰開吃了。老菱角粉足又甜，吃起來有口味又飽肚子。每每用牙齒咬開，嘴上總會粘上一層黑黑的薄皮，餐桌上都會留下一大堆菱角殼。一家人一邊剝菱角，一邊話家常，其樂無窮。菱角也可生吃，口感就像藕，脆生生的，嫩甜爽口。剝出菱肉燒菜，比如炒肉、燉湯等，都非常可口，味道也不一樣。

“飄然篷艇東歸客，盡日相看憶楚鄉”。小小菱角勾起了溫庭筠的思鄉愁緒。家鄉的一點一滴都是游子所留戀的。而我雖未離鄉，骨子里卻早已浸染了這種味道。

（指導教師：陸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