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春拍，數字背后的真相

余穎

剛剛過去的5月中下旬，紐約春拍落下帷幕。去年的春拍成績是27億美金，今年的僅有11億美金。交易額下降了超過50%。除了個別藝術家成績亮眼，市場的各項數據都很難看。然而在拍賣行人士看來，這也是某種意義的“成功”。拍行對這些數字自然有自己的說法，在這些數字背后，二級市場真正在發生著什么呢？

個別藝術家亮眼

這季紐約春拍，一些藝術家的記錄被再次打破，包括涂鴉鬼才讓米切爾巴斯亞齊5730萬美金的《untitled》（1 982）、這兩年非常火的藝術家莫瑞吉奧卡特蘭的1720萬美金下跪希特勒雕塑《Him》（2001）和極筒大師艾格尼馬丁1070萬美金的《OrangeCrave》（1965）。

在經過去年因預估值過高所導致的市場受挫后，今年由兩大拍賣行蘇富比、佳士得帶路，各大拍賣行盡量降低估值來提升買家信心。這季，可以看到拍行的“苦口婆心”。蘇富比印象派和現代部門全球負責人西蒙尚在媒體采訪時說道：“我們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給如今的買家找尋最好的作品，并且由此來向市場展示我們是可以賣的很好的”。佳士得戰后和當代藝術總監說：“這季，我們對很多賣家說了‘不。我們知道買家現在的購買變的越來越有選擇性，所以我們只接受質量最好的作品”。買家是還存在的，但是他們寧愿選擇等待，也不會向有點不如意的作品出手。

拍賣行強調這次成功銷售百分比的增高，希望用這

數字說明藝術市場持續穩定的健康狀況。對于些不如期望和預計的現象，很多藝商和藝術顧問紛紛表示是因為買家越來越挑剔的眼光和拍賣行無法帶來更多高質量作品所造成的。但是，在這些數字背后，二級市場真正在發生著什么呢？市場數據難看

作為春拍的第炮，蘇富比印象派和現代藝術帶來了幾幅教科書般質量的畫作，但也只是吸引了小部分專門前來的買家，現場出席率并不如預期，總價也只有1.45億美金，這是蘇富比印象派和現代藝術這7年來的最低成績。這個數目是拍前估價的88s，并且只有66s的拍品成功銷售。

去年蘇富比印象派和現代達到了有史以來第二的好成績，而今年的成績卻有如此大反差，不僅和經濟形勢和買賣信心有直接關系，還和藏家越來越把關注點放在當代藝術上緊密相關。就和古代大師作品一樣一極好的作品都在博物館中或者被私人收藏長期擁有，很難在商業市面上見到好作品，這也是拍賣行正在面對的巨大問題之。

至于佳士得印象派和現代藝術，達到1.4億美金的成交總價，比蘇富比的成績還要再低些，可以說是印象派和現代藝術的買賣是越來越不好做。作品的稀缺和無法得到高質量的作品成為了這個類別致命的弱點。

佳士得戰后和當代藝術，這場拍賣的出勤率超高，一是因為這是全年最重要的

次拍賣，二是在于佳土得這次帶來的作品質量是顯而易見的高。拍賣還沒開始前，拍場就已經變成了

個藝術的社交場，隨處可見超級大藏家，如藝萊布萊德（加州The Broad美術館所有人）和前菲利普斯拍賣行負責人西蒙德普利。

值得提的是，這場總計32億美金的拍賣，這場拍賣的成功要歸功于個人——前澤友作。這個40歲日本線上購物大亨買下了9800萬美金藝術品。其中包括5730萬美金的巴斯亞齊（估價4000萬美金），該作品創下藝術家交易記錄的新高。包括170萬美金的布魯斯瑙曼霓虹標語作品。還包括580萬美金的亞歷山大考爾德火到不能再火的吊制雕塑，以及970萬美金理查德普林斯的《Runway Nurse》，該作品也創下了普林斯作品的記錄。這壯舉發生在表現不佳的蘇富比印象派和現代藝術之后，似乎又使人們的信心倍增，消除了前天的諸多疑慮。

去年秋拍，賽托姆布雷明星拍品（7050萬美金）獲得大肆成功，今年春拍蘇富比當代藝術專場再接再厲，又帶來了件藝術家極度相似的作品《untitled》（1968）。兩幅作品名稱和年份相同，只不過這次的拍品的是藍色圈圈而非白色。

蘇富比當代藝術總監格雷瓜爾比洛特在拍前講到：“我很相信沒有驚人交易額，但是每件拍品都有很高質量的拍賣。藏家希望看到好的東西和他們應該有的正確的價格”。也許這就是為什么不管從人們的期望值和媒體報道來看，蘇富比的當代藝術都沒有佳士得的顯得那么“令人激動”。總計達到2.42億美金的交易額，在共的44件拍品中，20副超過估價（45%），15副在估價范圍內（34%），7副沒有達到估價（16%），還有2幅漏拍（5%）。比之前的印象派和現代場有了巨大的轉變。

總體來看，去年的春拍成績是27億美金，今年的僅有11億美金。交易額下降了超過504。佳士得交易總額為6.56億美金，而佳土得去年僅僅是戰后和當代藝術的成績，就比這個數字多出200萬美金。蘇富比的總成績為4.83億，當代藝術晚場的2.42億相比起去年下降了364，印象派和現代藝術也創下了七年新低。

某種意義的“成功”

為什么拍賣行堅持說藝術市場表現優異？佳士得全球主席對此的解釋是：“我們可以在目前宏觀經濟并不是很景氣的情況下達到這個成績，已經算是非常不錯，比起藝術市場，經濟大走向下降的更厲害”。

今年春拍“成功”，不僅在于成交數量比例的升高，又在于在買家和賣家間形成更良好的橋梁。事實證明，買家還是存在的，并且也愿意把錢放在藝術品上。此次春拍，拍賣行就成功地從賣家手中篩選出最符合買家心意的作品。這樣既讓些不容易被銷售的作品免遭漏拍貶值之災，又讓拍賣場成為名副其實的生意發生地，而非觀光地。所以盡管拍賣成績不盡人意，可是買家滿意程度卻大幅度上升了。

就像前澤友作先生買下了9800萬美金的作品樣，藝術市場的購買人群雖小，但是荷包卻深，個買家就足以讓整個市場松口氣，使購買信心提高。但是，并不能把未來都寄托在個人的身上，整個市場還需要大環境和多方人士的影響。

顯然，今年紐約春拍不能和去年相媲美，主要原因有：美國的大選、美國國家產權投資市場的浮動、世界發展中國家經濟的不穩定等，這些都讓。8年蕭條過后又重振旗鼓的藝術市場看似又有些走下劃線。然而，看待個市場需要從多方面考慮，一周的春拍只能證明一些問題而非全部，用春拍來判斷整個

年藝術市場的走向也看似并不科學。

藝術市場還是處在個非常不透明的狀態，這種情況在幾年時間也不會改變，這就導致些數據并不是那么帶有代表性和針對性。從宏觀上看，經濟市場又在走著它自己的輪回，那么藝術市場定也是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