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帽，你了解嗎？

[美]Katharine Trendacosta

畢業離別的時候，大學校園里隨處可見頭戴四方帽四處合影留念的學生們。那么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畢業生們要戴這頂看起來并不好看的帽子呢？

學位帽：學術的標志

在美國，很多畢業典禮中都會有專門的環節來講解畢業生和學校教員們所穿的服裝，因為每個人所穿的服裝代表了他們獲得的學位和畢業學校。提到學位服，你首先想到的可能是本科生穿著的普通長袍；碩士的長袍在袖子上帶有方形裝飾；而博士的長袍則有翻邊袖，袖子上還有三條天鵝絨條帶，胸前從上到下也有兩條天鵝絨的條帶。

學生們的學位服上還有垂布。當然，還是博士袍的垂布最長。垂布內襯的顏色代表了學位授予機構，天鵝絨的顏色則代表了修讀專業。例如在美國，土褐色代表商科學位。

《學位服規格》中明確規定了學位帽的規格：

材料：棉府綢，絨面，人造絲或絲綢，使用的材料需與學位服材料相匹配；只有博士學位才可以使用天鵝絨。

形式：通常采用四方帽。

顏色：黑色。

流蘇：長流蘇末端的細繩應固定在蓋頂的中央，并平放其上。流蘇應該是黑色或和學位服整體顏色相匹配。博士可以使用金色流蘇。

四方帽的起源

四方帽的英文名是mortarboard，在英文中它有兩個含義：一是指泥瓦匠用來放灰泥的方板子；二是指這種看起來和板子很像的帽子。今天我們看到的四方帽可比它的老祖宗大了不少。一開始，學者和神職人員戴的是無邊便帽。后來，他們開始在帽頂又加上了一個偏方型的帽子。接著，為了表達對教會的忠心，這個“方帽子”變得越來越大。神職人員在帽頂的接縫處加上了十字架，而非宗教人士則把這種帽子“拍扁”，于是就有了我們今天見到的四方帽。

現在，神職人員還會戴這種無邊便帽。

最初神職人員戴這種帽子是為了保護頭部；而在當時的學術環境下，僅有最好的學院的博士才能戴這種帽子。這意味著當時，神學、法律與教育是相互交織的。而恰恰是教育，造就了今天我們在畢業典禮上戴的四方帽。

最開始，學術人員戴的帽子是傘形帽—— 一個無邊便帽帶著突出的帽頂，類似蘑菇上的傘狀部分。在13世紀， 傘形帽開始和神職人員戴的更高、更方的無邊平底帽融合。隨著時間的推移，神職人員開始戴四角帽。這種四角帽比無邊平底帽更接近方形，棱角更加明顯。四角帽一般戴在無邊便帽之上。

后來，傘形帽開始大踏步地走在越變越方的輝煌之路上。在都鐸時代早期，博士開始戴一種傘形方帽。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這種帽子是在傳統傘形帽上加了一個方形結構。當時，那些學位較低的人則開始戴傘形圓帽，也就是博士們的方帽的圓形版本。在美國之外的某些國家，有一些學校還保留著戴圓帽的傳統。

文藝復興之后，方形帽子再次變得越來越方，以此來展現對新教會的忠誠。為了使這種帽子足夠結實，帽子的方形頂端開始與下面的傘形帽合為一體，就像我們今天戴的四方帽。

美國人偏愛夸張的方形帽很可能與早期英國殖民者有關。但凡17世紀的神職人員都戴方形帽。在英格蘭，人們開始把帽子上的方頂越做越大，而歐洲其他國家則開始在帽子兩側增添裝飾。直到現在，路德教會的神職人員、德國律師以及歐洲大陸的大學校長和院長依然會戴這種四角帽。

在英國，在誰應該戴圓帽而誰又應該戴方帽，以及如何區分學術地位這個問題上，牛津大學和劍橋大學經歷了數次改革。1636年，牛津大學的《勞狄安法典》允許幾乎所有人戴傘形方帽，而“大學自費生和非學術人員”則戴傘形圓帽。而在1769年，劍橋大學的本科生則成功地申請到了戴方形帽的權利。

在美國，四方帽的流行款式可以追溯到1950年發明家愛德華·奧賴利和天主教神父約瑟夫·達勒姆的專利。該專利介紹了一種用金屬填充帽子的方法，這樣可以讓帽子更加堅固。

四方帽走向主流

現在，四方帽是絕大多數畢業生在畢業典禮上的標準穿戴，不過除此以外，還有幾種不同的帽子可供選擇。在英國，博士畢業生通常戴一種稱為“都鐸帽子”的圓帽；而在美國，博士畢業生可以用四、六或八角的天鵝絨帽代替四方帽。曾經有一段時間，女性還可以選擇戴一種方形的軟式便帽。

之前我們曾說過，美國大學現在使用的學位服是根據美國教育委員會頒發的《學位服規格》設計的?！秾W位服規格》的第一版于1895年問世。在此之前，每所大學都有各自不同的學位服。1895年的規格是由來自哥倫比亞大學、紐約大學、普林斯頓大學和耶魯大學的代表，以及學位服制造商加德納·科特爾·倫納德組成的校際委員會制定的。這份《學位服規格》以哥倫比亞大學的學位服規格為基礎，于1895年3月16日正式獲得通過。和歐洲的規格相比，美國的規格有很多含糊不清的描述，但它適用于所有高校而不僅僅是個別學校。

1932年，美國教育委員會開始參與學位服的設計工作。教育委員會指派了一些委員來確定第一版《學位服規格》是否需要修訂。最終，委員們保留了1895年版規格的絕大多數內容 。此后，教育委員會對規格共做出了三次修訂：1959年批準了女性專用的方形的軟式便帽，1973年廢除了女性專用軟帽，1987年的版本是最新的一個，也就是本文前面引用的那一版。

應當指出的是，《學位服規格》只是一個指導建議，學校并不是一定要遵守。例如，盡管規格建議身著黑色學位服，不過很多學校都會采用能夠代表自己學校的不同顏色的學位服。

所以，下一次當你看到一個學生努力保持四方帽不掉下來的時候，你要知道，在他戴的這頂帽子背后，可是有很多歷史的。

編輯/呂秀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