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背 [組詩]

楊艷

背靠背

那年

陪男友從長春

去沈陽參加招聘會

為省住宿費

乘坐夜里的火車

天亮時到達

硬座車廂擠滿了人

走動都很難

只好斜靠別人的椅背休息

有時干脆就背靠著背

閉上眼睛

把對方睡成

自己的

鋪

奔波，風波

從沈陽出發

坐一個小時私家車

三個多小時飛機

兩個半小時動車

半個小時公交

一個小時的士

十分鐘摩的

去見一個人

見面后

決裂般

吵了一架

盲 道

常常會不小心

在盲道上

打滑

甚至摔倒

似乎走上這條道

我需要

另外一種

光

望 穿

彌留之際

為了方便

外婆被轉移

到一樓的房間

現在

我正躺在她癱瘓后

躺了近三年的床上

盯著天花板

我想從那上面

找出幾個洞來

外婆是否曾通過那里

看見天堂的樣子

清晨訪問已故詩人的博客

我是在搜一首

很喜歡的詩時

毫無防備地

進入他的博客

打開的瞬間我就在那兒

留下了足跡

心里有點發毛

有點后悔

沒有先離線再去看他

我想清除足跡

就怕已經來不及

他的頭像

那張在天安門前的照片

一直微笑地看著來往的路人

就像在天堂里

俯視著博客的動靜

我甚至覺得

再多停留一會兒

他就要關注我了

如果沒有那些年

她在那些年

他在如果

如果拐個彎

就到了那些年

她不喜歡如果

他不喜歡那些年

她一直在那些年

而他一直在如果

他多么希望

如果沒有

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