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貨大師”橡樹啄木鳥

劉斌

電影《冰川世紀》里，有一只名叫斯克萊特的松鼠，用生命捍衛一顆橡果，執著的樣子讓我們對它的好感倍增。而在自然界中，也有一群忠實的“橡果迷”，它們會找無數棵高大的樹，做成“私鳥橡果倉”。

“鳥如其名”，這群名為橡樹啄木鳥的小家伙，在橡樹成林的美國西海岸和北美西南部成群結隊地生活。它們頭戴一頂紅色小氈帽，身披一件黑白條紋斑馬服，穿著灰色黑頭高幫小靴，棲在樹的頂端，圓溜溜的眼睛“咕嚕嚕”地環顧四周，滿腦子都打著如何擴建自己“房產”的主意。

它們在天空中來回盤旋，尋找適宜的“倉庫”。為了保持儲藏室的干燥性，它們青睞于樹皮很厚的死枝、斷枝和樹干，或者會和住著棚屋的人家“合租”。

一旦確定目標，橡樹啄木鳥就開始“破土動工”了。它撲扇著翅膀，爪子微微收縮，漆黑細長的喙不停地敲擊“糧倉樹”，樹皮天女散花似的紛紛掉落，木屑在空中起舞。

鉆洞可是個技術活兒，如果洞太小，胖乎乎的橡果住不下；如果洞太大，容易被賊松鼠們偷去。和煦的陽光下，微風吹著橡樹啄木鳥的小紅帽，它甩出“拼命十三鳥”的狠勁，一次次直直地往樹上撞，喙“砰砰”響著，像一把不停歇的電力鉆頭，鑿出密密麻麻、深約五公分的小圓洞，把樹雕刻成一個藝術感極強的槍靶。

把橡果藏在郁郁蔥蔥的葉間，像一個個捉迷藏的胖娃娃。橡樹啄木鳥有時一天要進行十二英里的長跑，才能找到橡樹。它銜住一顆飽滿的橡果，用力扯下來，撲哧著翅膀飛回新家，將美味小心翼翼地塞進洞里，喙像小錘子“當當”把果子敲夯實。啄木鳥一干就是一整天，中間也很少棲在樹枝上喘氣。在它的“毀”木不倦下，糧倉可以儲存多達五萬粒橡果。遠看，整棵樹像一支飽滿的蓮蓬，孕育著希望。

糧倉的維護和翻修工作也是一項浩大的工程，風干后的橡果會縮小或腐爛，啄木鳥們為了保持它新鮮的口感，會及時給橡果挪窩。

為了防止別的動物偷竊，每天都有專鳥看守這些“山珍海味”。它們停在枝頭放哨，堅硬的尾羽支撐起身體，垂直上爬，像爬桅桿的海盜，還會不時圍著大樹巡邏幾圈，十分敬業。

橡樹啄木鳥的餐桌上常年擺著三樣美食：昆蟲、橡果和枝液。其中，橡果是給它們身體提供能量的主食。但是，橡果只有在秋天才掛滿枝頭，這不免讓一家老小在寒冬臘月陷入饑荒。所以，居安思危的啄木鳥在秋天時格外勤奮，不停儲存橡果，保持庫存充足，到了漫長的冬天，它們就可以悠然自得地生活，不必為尋找食物四處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