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胎換骨：陜西電子所的混合所有制探索

編者按：

國企改革怎么改，國企效率怎么提高，國企如何保證資產保值增值？陜西省電子技術研究所在產權制度改革中，打破國有股必須51%的鐵律，允許員工、社會資本參股，創建混合所有制經濟模式，使企業煥發出勃勃生機；他們試水“員工持股、經營者持大股”，穩定了職工隊伍；他們把科研院所當做企業孵化器來辦，使“電子所”變成一個投資公司，變成一個具有孵化企業功能的新型研究所，探索出一套國有資產管理的新辦法。

從10多年前的“最小和家底最薄的轉制科研所”，到如今改革、創新的國企典范。

從一家無資金、無技術、無產品、無項目的科研所，轉身為擁有11家法人企業，經營收入、固定資產、員工人數均比轉制以前增長了15倍以上的知名企業。

這就是陜西省電子技術研究所10多年來積極探索混合所有制、股權多元化的產權改革新模式的成果，也正是基于這一模式，讓陜西省電子技術研究所改制而成的企業始終保持著旺盛的發展活力，始終走在市場的前沿。

2000年初，44歲的楊永輝擔任陜西省電子技術研究所所長，此時，正值“電子所”從事業單位改制成國有企業。當時單位只剩下78個電烙鐵還能用，靠這78個電烙鐵，楊永輝帶領陜西省電子技術研究所大刀闊斧走在國企改革的前沿，將一個垂死掙扎的國有企業，通過員工持股、社會參股、引進人才、混合制改革、創新發展等方法，使之成為陜西省國企改革的一個新亮點。

混合制改革讓國企改革“煥生機”

全部資產僅兩畝半地的院子、兩層樓的辦公場所和一些老掉牙的儀器、儀表，工資不能按時發放，這就是1997年時陜西省電子技術研究所的基本狀態。

“說是電子技術研究所，與電子技術最密切的業務就是為省政府機關事務管理局各部門安裝和維護電腦、網絡等。科研院所被要求轉制以后，很多人都不知道出路在哪里。我們當時一沒有技術、人才，二沒有產品、項目，三沒有資金、設備，更不知道出路在哪里，確實很困難。”所長楊永輝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感慨地說。

“電子所”是2000年陜西省屬11家開發類轉制科研院所中規模最小和最困難的一家，轉制時，全所在冊員工60多人，其中20多人在外面自謀職業，不但不給所里交錢，還要所里為他們繳納“三金”。而在所里干的員工也一肚子怨氣，消極怠工，綜合情況很不好。

“窮則思變”。沒技術，就去找技術；沒人才，就去引進人才；沒資金，就去想辦法吸引資金。轉制以后，“電子所”按照省委、省政府關于深化企業改革的文件精神，決定從產權制度改革切入。通過調研分析，他們認為，省屬類科研院所可利用的資源只有這塊牌子和少量的資金。為此，“電子所”利用自己這塊牌子，制訂了一套優惠政策：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搭建新的合作平臺；允許社會技術、資本參股，允許員工持股；誰控股，誰掌舵。以此吸引人才、吸引技術、吸引資金，借雞下蛋，報請主管部門同意后實施。

當時楊永輝打了兩張牌，一是對人才不論老少，均給予符合其自身價值的報酬；二是讓全體員工持股，讓經營者持大股，把壓力分散到每一個員工身上。

“現在，大家都在談混合所有制，都在談股權多元化，但在10多年前，我們就已經這樣做了，當時真是摸著石頭過河，雖然我們很清楚這樣做能提高企業效益，能激發企業活力，但沒有一個明確的政策支持我們，使我們的路一直走得很辛苦，一度變為一家很有爭議的企業。這么多年，盡管我們的企業效益一直不錯，但我們心里一直不踏實。如今，中央文件肯定了這種做法，我們感到很欣慰。同時，也感到國企改革找對了方向，走對了路子。”楊永輝回憶起當年的改革情景，還是很感慨。

通過10年的不斷完善，“電子所”已經形成一套成熟的規章制度，受到員工的支持和擁護。他們的具體做法是，打破國有股51%的鐵律，將國有股確定在20%左右，使國有控股變成國有參股；同時允許員工持股，允許社會技術、資本參股，創建混合所有制經濟模式；在允許員工持股的基礎上，讓經營者持大股。

如今，電子所已經有三分之一的員工持股，通過員工持股，不管是管理層還是普通員工，工作積極性都提高了，相互監督預防腐敗。楊永輝自豪地說：“我們探索出來的混合所有制是中小型國企改革的一個新方向。”

孵化器讓國企改革創“新模式”

2003年，“電子所”根據原陜西省電子工業局批復組建第一個有限公司，將其科研、生產、經營職能轉移到參股公司。經過十多年的完善，職能已逐步轉變為投資、融資、管理和服務，成為一個具有投資功能和孵化企業功能的新型研究所。

“創建‘孵化器模式初期，我們一般都是針對引進的一個產品或者項目搭班子，在‘電子所財務框架下，采取獨立核算的辦法運作，待條件成熟后再注冊成一個公司。”楊永輝告訴記者，靠這個方法，十多年間，電子所先后創建了8個有限公司，注冊資本5030萬元，其中國有資本870萬元，占17%；員工資本和社會資本4160萬元，占83%。這是一種混合所有制經濟模式，是一種創新的經濟模式。

2005年之后，“電子所”相繼成立“恒通公司”“恒晟公司”“恒達公司”“恒源公司”等多家公司。2007年4月5日，電子所接管了陜西電子雜志社，2010年陜西電子雜志社又創辦了《物聯網技術》雜志。由于《物聯網技術》雜志的創辦，促進了國家物聯網應用產業示范基地落戶西安的戰略布局。當時的省委書記趙正永和原副省長吳登昌為該刊題詞，省長婁勤儉為該刊撰寫了發刊詞。接著，“電子所”又向省工信廳申報了“陜西省物聯網應用推廣中心”“陜西省物聯網工程監理中心”和“陜西省物聯網技術學會”等3個物聯網技術發展的輔助機構，從而在“電子所”營造出一個與物聯網技術有關的小環境，為電子所“資源先享”“資源共享”，不斷拓展發展空間的目標奠定了基礎。

“將電子所的科研、生產、經營職能轉移到參股公司，變管科研、生產、經營為管投資、融資、管理和服務，讓電子所變為一個投資公司、變為一個具有孵化企業功能的新型研究所。”回憶起當年的設想，楊永輝如數家珍。現在，“電子所”共有11家企業和2本雜志，8個與軍品有關的資質認證，員工400多人，2014年經營收入達7000萬元，員工收入大幅增加，徹底擺脫了轉制初期的困難局面。

高精尖帶動國企改革“新路徑”

2005年，“電子所”發展遇到了瓶頸，低端產品被“山寨”，高端產品造不了。此時，楊永輝從西安某國家級研究所引進了幾位退休的高級工程師和研究員，讓這些人帶領年輕人攻克高端軍用模塊電源和電子元器件。

當年，“電子所”領導們爭取到一項軍品研究項目，所里兵分兩路，一路讓引進的退休工程師帶領員工負責新品研發，一路負責國家軍標質量體系認證。通過一年多的努力，圓滿完成了目標任務，首批新產品交驗合格，國軍標質量體系外審一次過關。隨后“電子所”又用3年的時間，先后取得國家二級保密資格認證、軍用電子裝備科研生產許可證、軍用電子元器件合格供應商、軍用電子產品承研承制單位資質認證等另外4個認證，2007年被原國家信息產業部批準納入軍工行業管理。

“軍品電源和電子元件器材的研究攻克，大大提高了電子所的技術層次。”楊永輝高興地說，“高精尖的產品對公司的產業引導作用很大。同時，高精尖產品也讓電子所成為高端人才的聚集地、電子產業的創新地和同類技術的領跑者。”

目前，“電子所”已經先后研發出17大系列80多個新產品，有7類9種產品分別為16個軍工科研院所和企業配套，受到用戶和軍方的好評。“電子所”現在擁有1條厚膜電路生產線，2條SMT生產線，2條電裝生產線，1條電子專用設備制造生產線，1條軍用電子元器件檢測篩選生產線，成為這個行業進門最晚，發展最快的企業，受到同行業的關注。

面對下一步的改革，“電子所”將目光瞄準集團化發展。2015年，他們已向省科技控股集團呈報《關于對陜西省電子技術研究所改制立項的請示》，請求集團公司領導允許他們在近幾年改革、創新、發展的基礎上再往前跨一步；允許他們創建“陜西省電子技術研究所集團公司”；允許他們再吃一次螃蟹，為陜西的國企改革、創新、發展作出更大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