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斑
在南岳衡山,生長著一種能食猛虎的動物,它的名字叫黃斑。黃斑長得貌似黃鼠狼,只是身體比黃鼠狼略大,比一般的狗要略小一點。它毛色橙黃,嘴尖、尾小、足短,身似一根軟帶。它們奔跑的速度極快,經常出入深山大谷之中,向豺狼虎豹發出襲擊。

黃斑若是遇到虎豹,它便立即釋放出一種異味,虎豹聞到這種氣味后,竟然站立不動。于是,黃斑便爬到虎豹的背后,用兩只前爪輕輕拍其屁股;再用柔軟無比的舌頭噬舔虎豹之肛門,虎豹頓感愜意無比,任其動作。在虎豹閉著眼睛享受,感到特別舒服的時候。驀然,黃斑迅速用其尖嘴插入虎豹的肛門內,用力一吸,虎豹的內臟便被吸出體外;爾后,它便呼同類成群而來,慢慢把虎豹的內臟食完,然后從容而去。
黃斑之所以能食虎豹,并不是黃斑比虎豹威猛。黃斑比虎豹要弱小得多。但黃斑有兩種武器:一是它能釋放一種異味,這種異味能使虎豹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就像我們人類的麻醉劑。而且,虎豹肯定也喜歡聞這種氣味,但虎豹一聞到這種“麻醉劑”,頭腦就變得糊涂了。二是黃斑有條柔軟無比的舌頭,噬舔虎豹的肛門,虎豹感到特別的舒服,“愜意無比”,使虎豹在思想上進一步麻痹。還有黃斑那一張尖利無比的嘴,能迅速地插入虎豹的肛門內,把虎豹的內臟吸出體外。虎豹頭腦先被麻醉得迷迷糊糊,然后,又有舔肛門的快感,思想上更加麻痹。再說威猛無比的虎豹又何嘗把個小小的黃斑放在眼里,便閉上眼睛享受那“愜意的快感”,沒想到到頭來竟成了黃斑的口中之物。如果黃斑和虎豹來硬的,就是一百個黃斑也不是對手。
窮奇
傳說中上古有一種惡獸,它的名字叫窮奇,生長在北方的一個啕犬國之北,形狀如虎而有翅膀,能飛;渾身長滿了刺猬般的毛針,讓其他動物不敢靠近它;它足乘兩龍,來去如風;叫起來聲音似嗥狗的嚎叫,特別的怕人。
窮奇最喜吃人,且能聽懂人的語言。看見有人在那里爭斗,它便飛過去吃那個理直的人;聽見有秉忠守信的人,就飛過去咬掉他的鼻子;看見一個兇惡的人,或者是有人做了一件惡逆不善的事,它就把咬死的野獸送給他。這種惡獸還特別惡毒———據說猛虎吃人是從腳上先吃起,吃到兩耳,知道了吃的是人,它就停止不吃了,可見猛虎雖毒,還有仁心。至于窮奇吃人,卻是故意先從頭上開始吃,可見它比猛虎還要狠毒十分。
世上是不是真有窮奇這種動物,現在誰都不敢說,也許過去真的就有窮奇這種動物,只不過由于傳說的年代久遠了,以訛傳訛,把窮奇在妖魔化的同時又人格化了。
窮奇作為一種動物現在肯定是沒有了,但是像窮奇一樣的人,肯定有,并且可能還有不少。
猈屈犭
在南方的荒野中有一種怪獸,它的名字叫猈屈犭。
這種東西非常下賤,它一看見衣冠鮮艷光彩的人,就跪下叩拜,并且緊緊跟隨,即使是驅趕打擊它,它也緊緊跟隨著你,決不離去。它渾身的氣味奇臭無比,只是其下跪用的那塊骨頭格外脆嫩,味道極為鮮美,人們稱其為“媚骨”。過去的士大夫們最喜歡這塊“媚骨”,把這種“媚骨”當成珍奇美食,
我不知道猈屈犭為什么“見到衣冠鮮艷光彩的人,就跪下來叩拜,并且緊緊跟隨,即使是驅趕打擊它,它也緊緊跟隨著你,決不離去”。猈屈犭對人是一無所求,挨打不在乎,而且連命送掉了也在所不惜,也許這只是它的本性使然———猈屈犭就是這種下賤的動物。而人類中的猈屈犭,投人所好,奉獻給人鮮美的“媚骨”———甜言蜜語,卻是一定有所求、有所圖的。
事實上,我們知道,那塊媚骨除了入口的味道鮮美以外,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吃多了,反而使我們身上變得和猈屈犭一樣,變得奇臭無比。
責任編輯:黃艷秋
美術繪畫:彭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