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否予鄙人一碗水?”男子雙眼充滿血絲,嘴唇干裂,看上去極為疲憊,卻又藏著一股隨時可以接受挑戰的勁兒。
“可以的,勞煩等等?!蔽曳畔率掷镂闯尚偷哪緣K,從席子上起身,進屋取碗倒水,出來時剛好看到他蹲下身子,把一枚銅板放到小乞兒手里。那個小乞兒已經在我們的木匠店門口徘徊了幾個月。
我把水遞過去,說:“這種人理他做什么,不過是個沒用的乞丐?!?/p>
他皺眉,不徐不疾地喝完了水,說:“這世上人人平等,愛父母也應愛行乞之人?!?/p>
“父母怎可與乞丐相比!若是人人平等,為何卻還有王與百姓之分?”
“之所以有王與百姓之分,是因為人們不相愛。愛一人,便要愛眾生,方為愛。”
此話難以理解,我卻不知如何反駁,問:“聽你的口音,不是楚國人?”
他向我作了一個揖,說:“鄙人姓墨,名翟,宋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