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維

摘 要 農民市民化是我國新型城鎮化發展的大勢所趨,提升農民的市民化能力是實現市民化的關鍵所在。當前農民的市民化能力不足已嚴重制約了我國城鎮化的發展進程,而農村職業教育在提升農民市民化能力中的作用明顯,不僅能夠有效增加農民工的人力資本,還能夠提升農民向市民的角色轉換能力和對城市文化的適應能力。因此,為進一步提升農民的市民化能力,必須從農村職業教育入手,構建分層的“市民化”培訓體系,提升農民的市民化素養,促進農民融入城市。
關鍵詞 農民市民化;農村職業教育;市民化能力
中圖分類號 G72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16)01-0051-06
近年來,隨著我國新型城鎮化建設不斷深入,大量農村人口在地域上實現了由農村向城市轉移,然而其身份轉移速度遠遠落后于地域轉換速度,而且在向城市融入過程中遇到了諸多因素的限制,導致農民市民化率一直處于低位水平。據國家統計局發布的數據顯示,2014年我國城鎮居住人口總數約7.5億,人口城鎮化率已經達到54.77%,然而戶籍城鎮化率僅為37.1%,兩者之間相差18個百分點,即全國將近2.5億農村轉移人口在城市生活就業,他們的農村戶籍未能得以改變,使得其無法享受城市市民同等社會保障等福利待遇,處于一種“半市民化”狀態。促進農民市民化是我國新型城鎮化建設的必由之路,也是培養農民現代公民意識和提升其現代化水平的重要步驟,對于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具有重要意義。然而,面對當前我國農民市民化水平較低的現實,農民的市民化能力薄弱、人力資本短缺是根本原因。因此為加快農民市民化進程,提升農民市民化能力是關鍵。農村職業教育作為一種在地緣和業緣上都與農民緊密相關的教育類型,農民市民化能力的提升離不開農村職業教育的支持,同樣,農村職業教育要想實現快速發展,必須以滿足農民市民化需求為己任,在開展職業教育過程中,大力提升農民的市民化能力,增加農民自身的人力資本,為農民市民化發展保駕護航。
一、農民市民化概述
農民市民化是指在我國新型城鎮化背景下,隨著農業現代化的不斷發展,從農業中解放出來的農村勞動力向城市非農產業轉移就業,隨著農村轉移人口的個人角色、生活和工作方式以及價值觀念逐漸向城市融合,最終實現農民向市民角色轉換。農民市民化過程一般要經歷四個階段,并且各個階段相互依存、依次遞進:第一,農民的城市化地域空間轉移階段,即由農村向城市位移,這也是市民化的起點;第二,農民的非農化職業轉換階段,即農民走向城市以后,在城市生活,從事非農產業方面的工作;第三,農民的城市化戶籍轉換階段,在城市經過一定時期的工作生活后,獲得城市戶口,享受與城市市民無差別的公共服務;第四,農民向市民角色遷移階段,在角色意識、價值觀念以及生活方式等層面與城市市民融為一體,在文化形態上也由鄉村文化正式融入城市文化,該階段也是農民市民化的最終階段。在以上農民市民化所經歷的四個階段中,城市化地域轉移是農民市民化的初始階段,非農化職業轉換是農民市民化的基礎保障,城市化戶籍轉換是農民市民化的基本標志,市民角色遷移是農民市民化所達到的最終結果。
農民市民化的過程本質上就是農民自身的再社會化[1]。農民再社會化的具體內容包括農民心理的市民化、法律的市民化、政治的市民化、道德的市民化以及行為規范和生活方式市民化。農民再社會化的主要內容包括農民向城市地域空間遷移的基礎上,通過接受新的教育或培訓,習得職業發展所需的新知識、新技能以及城市新文明,進而在城市非農崗位工作上實現有效就業;同時,逐漸改變原有的思維方式和行為習慣,適應城市行為規范、價值觀念以及生活方式,最終實現農民身份的市民化。
二、市民化能力不足是制約農民市民化的主要因素
市民化能力是農民成為市民的關鍵。農民市民化過程是農民從農村文化、農村文明走向城市文化和城市文明并逐漸達到文化認同的過程[2],而市民化能力在農民對城市文明認同過程起到十分明顯的作用。農民的市民化能力具體包括四個層面的內容:第一,非農職業能力,即農民走向城市以后,從農業向非農工作轉換的能力,具備相應的非農工作技能,能夠隨著外部環境的變化進行相應工作的轉換能力;第二,角色轉換能力,農民在向市民轉換過程中,個人與城市相融合的能力,個人在角色和身份認同上與城市市民達成一致,在社會政治參與上享有與城市市民同等權利,并且積極維護自身的市民權益;第三,文化適應能力,具體包括農民在向城市轉移過程中接受城市行為規則、適應城市生活以及融入城市文化的能力;第四,人力資本集聚能力,農民的人力資本存量作為其進入城市的敲門磚,在市民化進程中發揮著十分重要的作用,而農民的人力資本增量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市民化的進程和速度,即農民進入城市以后通過學習在人力資本上所獲得的提升,個人的人力資本獲得能力也是農民市民化能力的重要表現之一。然而,當前我國農民市民化能力薄弱已成為影響市民化進程的主要因素,具體表現在以下方面。
(一)非農職業技能薄弱成為農民市民化的主要障礙
隨著我國城鎮化建設的持續推進,大量農村勞動力向城市轉移,據國家統計局發布的數據顯示,截至2014年,我國農民工總數達到27395萬人,盡管相對以往農民工增速呈下降趨勢,但從規模上來看相當龐大,至此,如何推進農民工市民化已成為我國新型城鎮化進程中亟待解決的問題之一。我國近年來在農民工教育培訓上投入了大量資源和精力,農民工的受教育層次和技能水平也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但整體上來看仍然有很大的改進空間。農民在向城市轉移過程中依然面臨著就業不穩定、勞動權益難以得到保障、創業技能薄弱等問題。深入分析發現,農民受教育程度與職業技能水平較低,儼然已成為農民市民化過程中的主要障礙[3]。擁有相應的職業技能是農民工在城市工作和生活的基本保障,是實現農民市民化的根本要求。從全國農民工職業培訓覆蓋率來看,接受職業技能教育的農民工比例還比較低,2014年接受過職業技能教育的農民工比例較2013年上升了2.1個百分點,已經達到34.8%,但仍有將近65%的農民工未受到任何形式的職業技能培訓,見表1。要實現農民工的市民化,使農民更好地在城市工作和生活,提升農民的職業技能是關鍵。農民只有在掌握一定技術的基礎上,才能實現個人勞動效率的提升,進而獲得足額的物質資本以融入城市當中。
(二)角色轉換能力欠缺,邊緣心態阻礙了農民市民化進程
城市轉移農民要完成向市民轉換必須經歷個人的角色轉換,完成身份認同[4]。一般而言,農民向市民角色轉換要經歷三個相互銜接、緊密相連的階段。首先,農民向市民進行角色感知階段。農民在城市經過一段時間的工作和生活后,逐漸對城市市民角色有了一定的了解和認知,并初步進行內化。其次,農民向市民進行角色遷移階段。該階段屬于農民市民化的關鍵時期,農民對城市文化和生活方式有了較為深入的了解和感知后,自身的價值觀念和行為方式都相對以往有了很大改變,在個人情感上與城市市民之間的差異也越來越小。最后,農民的市民角色行為階段。此階段,城市轉移農民所表現出來的行為舉止與市民已無差別,并在價值觀念上實現了市民化認同,正式實現了角色轉換。從目前我國農民市民化發展的現狀來看,大規模的地域轉換和職業轉換正在發生,而以身份轉換為標志的角色變更才剛剛開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尤其是受到城鄉二元體制的制約,導致農民市民化的三個階段難以同步進行。同時,由于轉移農民的市民化轉換能力薄弱,使得農民在市民身份轉換過程中面臨諸多困難。
一方面,城市轉移農民面臨著身份認同危機,邊緣化心態影響著市民化進程。農民進入城市以后,在職業選擇上實現了向非農職業轉換,但職業上的轉換并不一定保證農民獲得相應的市民身份,受制度體制制約,大量城市轉移農民無法與城市市民享有同等的社會保障及福利,身份上未能得到同等對待,加上農村轉移人口在城鄉之間的地域轉換,居住和生活方式隨之改變,身份的邊緣化給其帶來諸多不適應。另一方面,農民在市民角色轉換過程中的預期社會化和發展社會化相交織增加了市民化難度。農民在進入城市工作之前對城市生活充滿著美好期待,渴望通過自身努力成為新市民中的一員,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與個人預期有較大差距。農民進入城市以后,首先面臨的就是實現個人身份角色的轉變,然而面對新的生活和工作環境,難免會產生一定的不適應,由于受到自身文化水平的限制,缺乏相應的自我調節能力,面對與農村完全不同的城市環境,農民會產生一種威脅感,在心理上會出現焦慮和不安。農民向市民進行角色轉換并不是由農民的個人意識左右的,還需要具備相應的角色轉換能力,這種能力要通過一系列的學習和實踐才能獲得。當前我國社會發展面臨著轉型的關鍵階段,農民的預期社會化與社會發展社會化相互交織,為農民的市民化進程增加了新的難度。對于城市轉移農民而言,在生活工作方式、文化價值觀念以及語言等方面都與城市市民有著較大差異,這就要求其必須通過預期社會化和發展社會化提升個人素質,適應市民化角色的要求。農民市民化的推進打破了原有的社會關系,從社會價值觀念、道德秩序以及文化符號等方面來衡量農民市民化的發展效果,就能夠發現當前城市轉移農民預期社會化和發展社會化存在著雙重不足的狀況,使得農民向市民角色轉換較為艱難。
(三)文化適應能力薄弱,農民市民化進程遭遇文化資本困境
文化資本在農民市民化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文化資本主要指以價值觀念、生活品味和生活方式、受教育層次等顯現出來的內隱性文化能力以及職業資格證書、學歷文憑等外顯性制度化文化能力[5]。農民向市民轉化要經歷兩個相互銜接的過程,一是農民離開農村走向城市,由職業農民轉變為城市非農產業工作者,即農民工;第二階段則由農民工成為城市市民。從當前城市轉移農民的文化適應能力來看,文化資本的缺失已成為制約其市民化的主要障礙之一。從內隱性和外顯性文化兩個層面來看,城市轉移農民具有不同程度的缺失,致使其無法順利融入到市民生活中來。首先,與城市市民相比,農民在以語言、思維方式、價值觀念等為首的內隱性文化資本處于弱勢地位,使得其市民化發展受到很大程度的限制,內隱性文化是農民與外界進行溝通交流的重要載體,農民市民化不只是脫離農村到城市居住,還要與城市市民進行溝通交流,語言、思維方式、價值觀念等方面的差異給農民融入城市帶來了很大障礙。其次,學歷、職業技能及資格證書等外顯性文化資本薄弱,使得轉移農民在城市就業中處于不利地位。外顯性文化資本又稱為制度文化資本,主要表現為以學歷學位證書、職業技能證書等為首的國家予以頒布認可的資本形式。在當今文化資本背景下,農民在城市工作中原有的職業技能優勢由于缺少必要文化資本包裝而導致其向上層流入的機會渺茫。
(四)人力資本集聚能力欠缺,農民在市民化進程中遭遇發展困境
農村轉移勞動力的受教育程度很大程度上決定著其人力資本的狀況,而人力資本存量和增量與其在城市的收入水平和未來發展直接相關,充分的經濟保障又是農民市民化的基礎。當前,轉移農民自身人力資本不足已成為制約其市民化進程的重要因素,尤其在我國經濟結構調整的關鍵時期,對技術應用型人才的需求旺盛。在這一背景下,城市轉移農民自身的人力劣勢日益顯現,導致勞動力市場的供求結構性矛盾突出。同時,隨著新型城鎮化建設不斷推進,原有依靠戶籍制度進行社會分層轉變為以人力資本狀況進行分層,要想早日實現農民市民化,必須注重對轉移農民的人力資本積累,而當前我國城市轉移農民的人力資本集聚能力薄弱的現實狀況已成為市民化的主要障礙。
一方面,城市轉移農民的人力資本存量不足,使得其市民化速度緩慢。人力資本存量是農村轉移人口在向城市轉移之前自身所具有的知識和技能,是其進入城市工作的基礎[6]。然而,當前我國龐大的農民工隊伍自身所具有的人力資本存量不高,受教育水平和個人綜合素質較低,制約了其在城市的發展。國家統計局的調查統計數據顯示,2014年全國初中及以下學歷農民工比重高達76.2%,具有大專及以上學歷的人群僅為7.3%,大多數農民工的受教育水平偏低,綜合素質薄弱,難以適應市民化發展的要求。另一方面,從農民工的人力資本增量來看,由于缺少足夠的職業技能培訓,使其人力資本的獲得較為緩慢,影響到市民化發展。
三、農村職業教育在農民市民化能力提升中的價值和作用
首先,農村職業教育能夠提升農民工的職業技能,增加農民工的人力資本。農民工實現非農職業轉換是其在城市生存扎根的基礎和條件,農村職業教育在農民向城市轉移之前能夠為其職業發展打下堅實基礎。隨著我國城鎮化建設的逐步深入,加速了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城市勞動力市場對人才的技能和綜合素質要求有所提升,在工作崗位招聘上對相應的職業資格或學歷技能做出了一定的要求,那些僅僅依靠體力的勞動者在城市發展中受到很大限制。同時,那些擁有學歷優勢、技能優勢的農民工更能適應城市工作要求,在向市民轉換過程中具有有利地位。農村職業教育在農民市民化進程中發揮著十分重要的作用,通過在農村開展相關的職業技能培訓,能夠有效提升農民工的職業技能,增強其綜合素質,以滿足城市非農崗位的要求。大力開展農村職業教育還能夠提升農民工在城市勞動力市場的就業競爭力,進一步拓寬職業發展空間,從根本上改變農民工的低層次就業狀態[7]。
其次,在農民工市民素養的塑造上,農村職業教育也發揮著十分重要的作用。通過在農民工群體中廣泛開展職業教育,提高廣大農民工的道德修養,使其樹立正確的法制觀念,養成良好的市民習慣,更快地適應城市公共生活,實現轉化。在農村勞動力向城市轉移之前,有計劃、有組織地開展農村職業教育,向廣大農村勞動力傳授科學、文明、健康的生活習慣和行為方式,養成遵守公共生活準則和生活秩序的良好習慣。在農村職業教育中穿插普法教育內容,提高農民群體的法律意識,在城市工作和生活中能夠運用法律保障自身的合法權益,進而使得農民工群體更符合市民的要求。
最后,農村職業教育能夠提升農民工向城市融入的能力,提高市民化水平。農民向市民轉換過程中,面對新的生活環境和工作方式,難免會受到城市文化的沖擊,極易產生邊緣化心理[8],此時,能否具備良好的心態融入城市是實現農民市民化的關鍵。完成市民化要求農民工自身要有一技之長,同時,還要具有適應城市環境、融入城市文化的能力,而這些能力的取得都與教育密切關聯。農村職業教育能夠在向農民工傳授技能的同時,引導他們在心理層面向城市生活進行靠攏,樹立起城市規則意識和文明的價值觀念,最終在心理上實現對城市的價值認同,成為一名合格的新市民。
四、以農民市民化能力培養為契機,大力發展農村職業教育
(一)構建分類的農村職業教育體系,為不同層次的農民工市民化保駕護航
隨著我國勞動力結構的變化,農民工呈現出分層次發展態勢,以20世紀80年代以后出生的農村勞動力為代表的新一代農民工逐漸成為農村轉移人口的主力軍。2014年全國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的數據顯示,我國1980年以后出生的農民工總數達到了1.3億,占全國農民工總數的比例高達56.5%,與此同時,向城市轉移就業的新生代農民在同齡農村從業人口中的比例也達到了65.5%,意味著一半以上的農村青壯年勞動力向城市轉移就業,新一代農民工已經逐漸取代老一代農民工成為城市建設與發展的主力。農民工內部階層分化對農村職業教育發展提出了新的要求,為了進一步推進農民市民化進程。農村職業教育要逐步完善培訓內容,構建分類職業教育體系。相對于老一代農民工而言,新一代農民工的受教育程度有了很大提升,其中1/3以上的新生代農民工具有高中及以上文化學歷,受教育程度比老一代農民工高出將近19個百分點。農民工學歷層次的分化要求農村職業教育建立起分層的市民化教育體系。對于初中及以下受教育程度的農民工應開展初級職業教育,主要對其進行基礎工作技能和知識傳授;對于那些具有初中受教育水平的農民工主要開展中等職業教育,而對于具有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農民工對應開展高等職業教育,這樣一來,根據不用群體的個人特點,對農村職業教育層次進行合理細化,做到因材施教,保證市民化教育的效果。
通過對新、老一代農民工的對比來看,新一代農民工對于城市生活更為渴望,市民化要求也相對較為強烈,進入城市生活并不完全從經濟收益考慮,更多注重較為體面的工作和發展機會,希望在城市中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新生代農民工作為農民工的主體力量,將成為我國市民化發展的主體。因此,為進一步促進新生代農民工的市民化,應當對其開展市民化相關的職業教育,使其在獲得城市生存和發展技能的同時,形成現代城市文明素養和公共生活規范,增強個人的市民化能力。
(二)在農村職業教育內部構建“市民化”培訓體系
市民化能力是農民向市民轉換過程中所具備的各種能力素質的總和。要想真正實現市民化,不僅要求農民要具有在城市工作和生活的各項技能,還要在思想觀念、價值取向等意識層面向市民靠攏。農民市民化過程的復雜性決定了市民化教育必須是多元主導[9]。面對龐大的農民工群體,農民市民化教育任務繁重,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完全依靠城市進行市民化教育,將難以完成這一艱巨任務,市民化效果也將大打折扣。因此,需要城鄉進行統籌配合,尤其要發揮農村職業教育在農民市民化中的主導作用。為此,在農村職業教育內部亟待構建一套完整的市民化教育培訓體系,提升農民的市民化能力。由于農民向市民角色轉變要經歷一套復雜的過程,對市民化教育內容和形式提出了較高要求,然而從我國農村職業教育的辦學實際來看,存在著辦學設備陳舊、師資隊伍薄弱、辦學資金短缺、辦學資源分散等問題,遠遠無法滿足廣大農民的培訓要求。對此,國家必須加大對農村職業教育的資源投入,營造良好的制度環境,建立多元、開放的市民化教育培訓體系,打通農民市民化教育通道,不僅要求在縱向上實現由低到高(初等、中等到高等)教育層次之間的有效銜接,而且在橫向上還要加強學歷教育與短期技能培訓以及非學歷教育等培訓形式之間的溝通與交流,以在更大程度上滿足廣大農民的市民化教育需求。
(三)農村職業教育內容要以培養農民的市民素質為主導
農村職業教育在技能培訓過程中要向農民灌輸現代市民意識,從思想上引導農民向市民轉換。城市與農村作為兩種不同的社會形態,二者之間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念都有所不同,農民進入城市工作生活以后,在思維方式和價值觀念等意識層面相對以往有了很大進步。但由于長期受到農村文化觀念的影響,在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上深深遺留著農村的烙印,現代市民意識較為薄弱已成為其發展的屏障之一。因此,必須將培養農民的市民化意識作為農村職業教育的重要方向。市民化的培養過程是一個小農意識逐漸消解的過程[10],通過開展職業教育使得農民掌握在城市生存和發展所需要的各類知識,有助于其現代市民意識的形成。第一,農村職業教育要向廣大農民普及市民化所需的基礎文化知識。制約現代市民形成的重要原因就是農民自身所具有的基礎文化知識較為薄弱,而職業教育作為發展性教育的主要形式,能夠很好地彌補農民在義務教育階段的教育不足問題,提升其基礎文化水平。第二,農村職業教育要主動向社會大眾灌輸現代市民意識。農村職業教育不僅承擔著技術技能傳授的職責,還要主動承擔起現代市民意識的傳遞,向農民普及現代公共文明意識、生活規則意識、社會參與意識等。第三,農村職業教育還要加強培養農民的法律意識,使得農民在市民化過程中遵守法律法規,能夠運用法律武器來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
總之,農村職業教育作為推進農民市民化的主要教育形式,必須注重對農民的市民意識培養,著力提升農民的市民化能力,最大程度上破解農民向城市市民轉化中面臨的素質瓶頸。要不斷拓寬農村職業教育的內容,多方面提升農民的市民化素質。市民素質是市民的道德心理、價值信仰、知識能力等因素復合而成的一種集體人格狀態。對于多數農民而言,只有對他們的生活觀念、思維方式、行為習慣進行科學的引導與教育,才能培育其市民意識、主體意識與法制意識,最終實現市民角色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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