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白樺的贊歌

■　胡世英

寫給白樺的贊歌

■胡世英

穿越在巍巍的大小興安嶺里，行進在茫茫的綠色屏障中，眼前如同沖擊波般綿綿不斷地閃現著一個個壯美的畫面，鮮活的畫面里顯然有蔚藍的天空，有潔白的云朵，有起伏的群山，有浩瀚的森林，有清澈的河流，有艷麗的花草，有蜿蜒的濕地…… 可謂林林總總，美不勝收。大美龍江就是這樣一幅漫長的畫卷，是一幅瀏覽不盡的風光旖旎的畫卷！在這畫卷中，誘人之處當然很多，我覺得最能打動目光的是那一片片有如天使般的白樺林。

不信，你看，那頎長而挺拔的樹干，多像纖細的身材，有如少女般的窈窕，盡顯著潔白與細膩，那個亭亭玉立狀，給人添了些許遐想；它那苗條的軀干，雖然印有斑駁，正是這種麗質帶給了它的美感，看去宛如少女的笑眼，這絲絲笑意中透溢著溫良與甜蜜；它那揚起的枝頭，看去很飄逸，顯不出有任何的孤傲，但能讓你感覺到它在同類中有著一種難尋的圣潔與高雅。

然而，最令人欣賞的是它極具抗爭性的生命力。這可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頑強，也是基因里注定的一種堅韌，不管天公把它拋向哪里，它卻從不哀怨和感傷，它總是默默地從那里破土而生，然后又拔地而起，無論風暴或嚴寒都無法懼它，它用生命的堅韌唱出了鏗鏘之歌，于是，這生命之歌變成了濃濃綠意，變成了大地上最美的畫幅。

那是秋日的清晨，天上高懸一輪艷陽，我們途經塔河去往漠河的路上。百余公里長的道路兩畔，還有那莽莽的原野，站立的都是清一色的小白樺。這一眼望不到頭的白樺林，像是浩瀚的白色林海，在秋風的吹拂下，它仿佛是在波濤中蕩漾。當一束束陽光穿過綠蔭打在它們身上，那葉子和那軀干閃爍出了金色的光芒，這時它和身后的那山那水那原野，完全交匯到了一起，看去就像一幅幅絢美的油畫或版畫。

他們說，就因為它如此之美才給這百里長的樺林帶起了一個誘人的名字，叫它“百里畫廊”。這百里畫廊當之無愧。比起那些曼妙的畫作來，鮮活的它顯然要美出多少倍！

這樣的生態畫廊在這大小興安嶺里到處都有它的倩影。這不，去往漠河的機場路上，那道小白樺的風景線吸引著我的目光。那是高速路的兩旁，一個純凈的小白樺王國，除了白樺沒有任何樹種，它們像克隆了一樣，一個個長的極其相似，看去都是那么雅致和標致，完全是與眾不同的一族。容易引發聯想的是，它那龐大整齊的陣容，猶如受閱的部隊，那般儀態好個瀟灑。

聽說它渾身是寶，可用材，可入藥，可為工藝品，可作珍貴的養生飲料…… 用途廣泛極了，只要你善待它，它就會滿足你的需要。

它就是這樣，如此之美，如此動人。誰路過這里誰都想青睞它幾眼，那天若不是趕航班我真想在這白樺林里好好徜徉，因為它帶給我好美的情懷。

這白樺如何會有這樣多的美麗家園？我明白了，這北方原來就是它們的故鄉。從誕生那天起，它們就把命運交給了這片大地。它們像喜愛陽光一樣，喜愛這片大地，無論生命交付哪里，它們都不顧一切地茁壯生長，那種生命力極其蓬勃頑強。據講，火魔毀燒了森林，最先浴火重生的準是白樺，是它憑借幼小的樹種，很快會生成一株樹苗，然后長大變林，最后化為美麗風景。

那百里生態畫廊，前身就是那片火場，是那把兇惡之火把林子化為了灰燼。有人說，這片植物王國若干年內恐難復蘇。豈不知，以堅韌著稱的白樺使者們，如天使飄然而來，紛至沓來，然后異軍突起…… 它們就是這樣，由星星之火變成了燎原之勢，最后奇跡般地挺立在這片沃土上。

這就是災后森林的鳳凰涅槃，這就是白樺雨后春筍般衍生的故事。它讓人領悟了它的生命力和這別樣的風釆。

多少人曾經從不同角度描寫了白樺別樣的美，贊美著白樺的純潔，贊嘆著白樺的朦朧，贊賞著白樺的高雅，最后揭示出了一個真諦：白樺恰似高尚人格的象征。

是啊，白樺不僅有著高尚人格的象征，也有著不屈不撓的精神象征，有著甘于奉獻的品質象征。你看，只要給它沃土，給它陽光，給它雨露，給它生存的機會，它就會生長，就會美化家園，就會造福人類，就會把一切獻給它所鐘愛的那片土地。這不正是我們黑土地上所追求的一種精神嗎！

東文苑